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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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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宋真的是在和弟弟抱头痛哭,可能知道小辈儿的已经出门了,他们这才回了饭桌,把情绪释放出来。

    “……我就想,要是咱妈还活着该多好……你说我多混蛋啊,这一辈子让我混的妻离子散的……”

    简宗也哭的直擤鼻涕,“行了大哥,咱们别往前看了,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行。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也不舒心吧,你咋也不回来说一声呢……咱爸现在岁数也大了,你多回来陪陪他。爸我就说你来海城住多好,你在青川我也照顾不上你。”

    “青川有我呢,这倒是不怕……”简宁抽泣着回应一句。

    张慧瞧见简家兄妹都在哭,连简振邦也撇着嘴掉眼泪,她也有些动容,又觉得落泪挺尴尬的,赶忙起身去厨房包饺子,“行了都别哭了,一会儿孩子们该回来了,今天是好日子都高高兴兴的,去洗把脸去,别让孩子们看出来。”

    看见张慧去包饺子,许砚之也不想待在餐桌上了,赶紧说了一声‘二嫂我帮你’,也闪进厨房,两个人攀谈起来,给简家人留了空间。

    等到小辈们回来,长辈们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他们围在桌子上一起包着饺子,电视里还放着50年代的老电影,简振邦坐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

    张慧边包饺子边跟顾安说道:“小安啊,以后你就跟老二常来我家坐坐。生活上二舅妈能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工作上有不明白的就问你二舅。等今年过年的时候,咱们一起回青川过年。在青川过年比海城有年味儿。大年初一在街上舞狮舞龙的,可好了。诶,你是哪儿人?”

    顾安笑着道:“我是云河人。”

    “云河啊,那离着不远,开车仨小时就到了。你要是年三十想在自己家过,就让老二大年初二去接你,咱们一块过。你阿姨家房子大,肯定够住。”

    张慧的话十分多,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还有许逸许可、落落,你们都常来,我就愿意跟孩子们在一块,人多家里热闹!你们也多关注关注默默,都从小一块长大的,跟亲兄妹也没什么两样。你们多互相帮衬帮衬,告诉她该找什么样对象……一有动向及时回来告诉我!”

    “诶?你的话怎么那么多呢?”简宗皱起眉头,回头训了一句。“默默的事儿,咱们已经表明态度了,就不要再提了。”

    “看见没有?到啥时候还是当爹的还是疼姑娘吧。”简宁嘿嘿的笑了起来,看着简默的眼神十分柔和,“我侄女多好啊,以后也一定不会错的。我就想要个姑娘,可惜我没这好命……”

    “女儿操心啊!”张慧包饺子的手速极快,不一会儿就包出一帘子。“好了,我去煮水下饺子了。”

    等到饺子上来一家人又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饺子,待到十点半众人纷纷告辞,简振邦要住在简宗家,许砚之简宁要住在许逸家里,简宋和女儿简落要回到宾馆住,临走前简宗张罗让他们明天也来吃饭,简宁想也没想直接回绝了:“让我嫂子好好歇歇吧,张罗这么一大桌子菜肯定忙活好几天。明天我们就不过来了,我们住在许逸那里,你们过来呗。”

    “不去了,上一天班怪累的。”简宗摇摇头,回头跟简宋说道:“大哥,明天你跟落落来家里吃饭吧,陪陪咱爸。”

    简宋抿了抿嘴,说道:“不了,明天我去拜访一下老朋友,正好我陪陪落落,领她逛逛街吃吃饭去。”

    “那行,你们都有安排。”简宗的表情十分愉悦轻松,“那我就跟咱爸呆两天,好好陪咱爸下下棋。”

    说话间的功夫众人就到了楼下,各自乘坐交通工具回了住处。许让仍然把车交给许逸,让许逸开车带着父母回到住处。简宁跟顾安说道:“小安,明天下班就不要回家做饭了,直接上你大哥这里来吃饭,省着你们在家受累还要做饭。”

    话里话外已经透出他们知道了许让和顾安同居的事,顾安不禁面色绯红,有些局促的说道:“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简宁满意的钻进车子里随着许逸一路走了,看见他们走远了,顾安才问道:“你跟家里说了,我们住在一起?”

    “说了,爸妈知道我们不住在一个屋里。”许让着实有些累了,他温柔的牵起顾安的手,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吧,我今天好累。”

    回到家后许让烧了热水给顾安泡脚,还给顾安捏捏肩膀,十分殷勤的照顾着顾安,“今天累了吧,要应对那么多人。”

    顾安问许让:“你不是也很累了么?早点休息吧。”

    “我想跟你待一会儿。”许让从后面环抱住顾安,他嘟起嘴道:“我今天都没有时间好好跟你说说话。”

    怀里的人应了一声,微微闭起眼睛。

    许让想起顾安跟自己说的问题,然后解释道:“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太快了,那我们就把步调放缓,慢慢的谈一场恋爱。”

    顾安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还不太了解我。”

    许让咦了一声,笑着说道:“好啊,我有的是时间了解,我用余生来慢慢了解你,好不好?”

    顾安莞尔一笑,“好啊。那我也慢慢了解你。”

    “我给你写一本说明书。”许让的声音低沉磁性,一刹那间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任凭你随便翻阅。”

    顾安沉默片刻,想了想,说道:“我有些担心,如果你发现了真实的我,还会不会喜欢我了。”

    “真实的你难道是妖怪么?”许让笑了起来,抱的愈发紧。“我又不是王生,你也不是画皮的妖怪。”

    顾安转过身,主动扑进许让的怀抱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会写一本说明书给你。”

    许让把顾安抱的好紧,跟她说道:“早点休息吧,我瞧你这两天眼眶都黑了。”

    “小让,我想跟你说会儿话。”顾安看着许让,决定给许让讲讲自己的故事。“你今天来我屋里住吧。”

    许让笑的很舒朗,不带一点暧昧神色。“这算不算你主动邀请我?咱俩是不是只说话?”

    顾安脸色微一红润,“你……我……哎呀,就寻思跟你说说话,你去不去?”

    “我去啊,我去!”许让赶忙把顾安公主抱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朝顾安的卧室走进去,“这良辰美景,若是只说话,怕是要辜负了。”

    许让的热情排山倒海的压倒了顾安,一阵带着掠夺索取的吻让顾安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让就已经吹响了冲锋号,准备把她这座顽固的阵地拿下了。

    “不要……”顾安十分惊慌,泪眼盈盈的,右手紧张的拽住许让的领口,“小让,我求你……”

    顾安从眼角滑落的眼泪既是催情剂也是旱天雷,让许让在难以自持间当头一棒。他静默的看着顾安,伸出手温柔的拭去那行眼泪,然后乖巧的倒在一边手脚麻利的钻进被窝里。

    “我们聊聊天吧!”

    顾安又羞又惧的敛好身上凌乱的衣服,低着头满脸通红的不敢与许让对视,想了想才钻进被窝里,轻声告诉许让:“对不起。”

    “我尊重你。”许让起身关上卧室里的灯,笑着问道:“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顾安沉吟片刻,整理好思绪才慢慢的讲道:“小让,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

    她是从小寄住在爷爷家里长大的,奶奶对她很好,姑姑姑父,叔叔婶婶,姐姐和妹妹对她也都很好,她只是不在父亲的身边,亦没有母亲的陪伴。

    所以她从小就意志坚强,懂得如何保护好自己,懂得在心里为自己与别人划出安全距离。在处理人事关系上,习惯于先观望再试探,从来没有像遇见许让这样,快速的形成一段关系。

    “小让,你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永远情感充沛意气风发。而我,就像是惶惶躲进大山里的人,怕麻烦,怕失去,怕受伤,怕结束,所以怕开始。”

    “那我就骑着马,去大山里找你。”许让心疼的搂住顾安,“等我找到了你,就问你想不想跟我走。如果你愿意,那我们就一起骑马离开。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陪你留在大山里。”

    经过刚才那一场尴尬的事,顾安仍然与许让保持着一定距离,她只觉得不好意思,又想亲近又不敢,怕自己前后状态不一致,再惹许让多想。

    只觉得尴尬的要飞出宇宙了。

    紧张局促之中,听见许让带着困意的说了一声:“我爱你,晚安。”

    “晚安。”

    顾安仍是没说出那句‘我爱你’。

    许让却没在意,早已经睡了过去。躺在顾安的身边,鼻尖萦绕着顾安身上散发的香气,已经令他心神安稳,急忙跑着去会见周公了。

    顾安见许让睡了过去,这才默默的朝许让的方向蹭了过去,躲在许让怀里睡了一觉。

    这一夜,总算是没有开灯。

    第二天许让和顾安的闹钟依次响起,十分费力的才把两个香甜睡眠的人从床上轰了起来。

    “卧槽,我果然还是不适合上班。”许让坐在床边,犹自神游太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寒假啊!”

    顾安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她拍了拍许让的肩膀,说道:“快点起床了!还没吃早饭呢!”

    “我今天晚上要早点睡!”许让撅起嘴,“昨天咱俩睡觉的时候至少也是凌晨一点。”

    顾安看着许让睡眼惺忪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反正今天咱俩也是打车去学校,你再睡会儿吧。”

    许让闻言猛地甩了甩头,回神道:“走,起床洗漱上班去。中午我趴办公桌睡一觉。”他告诉顾安快去洗漱,然后趁顾安洗漱的功夫把被子叠好继而换好衣服,在顾安用完洗手间后自己快速的洗脸刷牙,再回到顾安面前时,他已经神采奕奕朝气蓬勃了。

    顾安看着他的样子不由暗赞,两个人匆忙吃好早餐出了门,又开始一天的工作。

    还有半个月学校就要期中考试了。高中生对语文的态度相比之下不会太上心,相对于其他科的老师,语文老师显得闲暇多了。

    可能是许让的人气太高了,身边总能围绕几个学生,办公室里其他的人看着只觉得好笑,杨国芳更是直言不讳:“小许人气这么高,瞧那些学生看你的神情,简直是看见了偶像。”

    许让只能苦笑连连。

    来问题的学生并没有徐玲菲,这让许让安心不少。听宁晓璐说,今天上午徐玲菲换了座位,从第一排换到了倒数第二排去。

    许让不是班主任,也无法质疑王堃的决定是否正确,更不能谈起这件事,只能担忧徐玲菲的学习会不会受此影响。

    那就等着看期中成绩吧。许让心里暗自决定,如果徐玲菲的成绩不理想,他上课的时候适当敲打一下。

    等到七班上语文课的时候许让的目光就多次落在徐玲菲的身上,他发现徐玲菲一堂课都没怎么抬头听讲,而是低头在写些什么,却在许让与别的学生说话的时候才注视着许让。

    许让不禁蹙起眉头,冷冷地和学生们说一句:“马上要到期中考试了,我看谁还不注意听讲?我在讲课,又没叫你们记笔记,谁总低着头写什么呢?”

    徐玲菲闻言一愣,默默的放下了笔。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许让目光凌厉的看着自己,她的脸色微微一红,赶忙调整好状态。

    等下课的时候,许让叫徐玲菲来自己的办公室。

    “上课的时候你在写什么?”

    徐玲菲满脸涨红的低着头,喏喏的说了一句:“我在写周记。”

    “我在讲课,你在写周记?”许让生气的看着她,“周记是让你在课堂上写的么?”

    徐玲菲不说话。

    许让冷哼一声,很不高兴的说道:“回去吧,专心上课,认真学习,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想。”

    徐玲菲抬起眼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许让,泫然欲泣的点了点头,转身回了班级。

    许让不知道的是,徐玲菲下午就托口不舒服,请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