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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晨分析的没错,这一定就是所谓的天机!
高家祖先不敢明确的向我们吐露实情,是因为山神所到之地是个秘密,不是寻常人能够知道的。所以,‘他’跟我们打了个哑谜,让我们自己分析着去寻找…常人不能知道的事情,不是天机是什么?
“高家祖先的意思,莫非是让我们找到害高大爷的那山神,把它给除了?”聂晨说。
“我娘哎…”
李玉田两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坐,我反应快,扶住了他。
李玉田颤颤巍巍问我们是不是疯了,说我们已经捅下娄子了,惊扰了山神的使者,千万别再瞎整了,还除山神?山神不除我们就是好的,再去惹它,肯定会出大乱子…
李玉田的话不是危言耸听,那两只穿山甲是不是山神的使者,不清楚。但山神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至于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那就不知道了。
聂晨这次的分析我感觉不对。回想当初,我被我父亲过继给高老头儿那天,听高老头儿对我父亲说,他早年被阴气冲伤了五脏六腑,所以染上怪病。既然阴气是山神弄的,那么我想,高家祖先指点我们找到山神,应该是要我们从山神那里获得某种可以救老头儿,帮他去阴除病的东西,而不是把山神给除掉。我们是要救老头儿,不是除掉山神给他报仇。
我让李玉田再讲讲,多讲一些关于山神的传说,他怎么也不肯给我们讲了,催促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再别去招惹山神跟它的使者了。
见我们不肯走,他急了,拿起猎枪把我们赶了出来,目送着我们踏上回镇子的路。
转过一个弯,我和聂晨停了下来。
昨晚在那空地边时,夏星感应到有东西出来,告诉了我。出来的那东西,肯定就是山神,也就是说,山神应该就藏在或者说住在那片地方。
蹲了一会儿,我们回到林场,李玉田已经不在那里,应该是去巡山了。
循着记忆的路线,我们来到那处空地。那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用罗盘测,也测不出任何异常。
在那块大石头后面的草窝里,我们找到了昨晚穿山甲叼的那只瓦盆子,里面只有些干涸的血迹。
在附近转悠了一大圈,一无所获。看样子,只有等到晚上了,但愿山神今晚还会出来。可是,高老头儿还能挨的住吗?
“要不我们先回那镇子,找个公话,打我爸的手机问问高大爷现在的情况。”聂晨说。
我想了一下,看看表说:“也好。”
回到那镇上,我们给聂晨父亲打了个电话,听他说高老头儿气息依然很均匀,高凉喂他吃鸡蛋羹,他也吃的下,我们这才长松一口气。
简单吃了些东西,我们来到这镇上的一家招待所,订了个房间,聂晨睡床我打地铺,小睡了一觉。
醒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让聂晨留在招待所,我自己过去。她先是不肯,权衡后,她知道跟着我只能是个累赘,这次过去有明确的目的,那就是等山神,不需要动脑筋,需要的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聂晨满脸担心的把我送出招待所。
一出镇子,我就把夏星给放了出来。
“昨晚出来的那东西,气场很强吗?”我问。
夏星连连点头,说那气场涌过来,她感觉就像有刀子从身上刮过去,我心里打了个冷战。
“冷雨,别去。”
“怎么?”
夏星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应该对付不了那东西,去了会出事,玄女把她赐给了我,我如果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我感觉鼻子有点酸,轻声道:“我不去,高大爷就会死,他那口气是被吊住的,撑持不了多久,你忍心看着他死吗?”
夏星一怔,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
一路上,我跑多快,夏星就飘多快,始终不离我左右。
再次来到那林场,又是天将要擦黑的时候。
那小木屋的门紧紧的关闭着,瓦斯灯的光从门缝里面透出来。
我带着夏星,轻手轻脚的来到土岗后面。把昨晚那张黄纸取出来摊开,铺在鸡窝门口。
那穿山甲在沾有锅灰,画有符的黄纸上踩过去,会留下它的气场在纸上。如此一来,我便能卜测它往哪个方向去了。只不过,纸上的气场两个小时以后就会消散。
铺完黄纸我才想到一件事,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我真笨,忘了今天不需要依靠这纸来卜了。”
一旁的夏星笑了笑。
“怎么?”我问。
“我倒是想到了。”
“那你怎么没提醒我?”
“因为…”夏星柔柔的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无论对的,还是错的。生非你的人,死却成了你的鬼,冷雨,为什么我们两个会是这样的命?”
我怔怔的看着她,叹了口气,扭过头,“走吧。”
“嗯…”
穿过密密的层林,我们来到那处空地。看准一棵大树,我哧溜哧溜爬上去,坐在树杈上,静静等待着,夏星悬在我旁边。
月亮从东面的山头升起来,又圆又亮。这晚没什么风,一切都很静。
静静的等到后半夜,底下什么动静也没有,
看看时间,就快十二点了,还是没动静,我心里开始焦急不安起来。难道说,因为被我们发现了藏身处,所以那山神走了?不在这一带了?
眼看时针指向十二点半,我再也坐不住了。
“夏星,我们走。”
“去哪里?”夏星问。
我想了想说:“回那小木屋后面的鸡舍那里看看,看昨晚那穿山甲有没再跑过去偷鸡。”
“好。”
我们穿行在密林中,越靠近那木屋那里,走的越慢,越轻。
透过林木的枝叶,隐约已经能够望见那木屋了,里面的灯还亮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有某种动静,急忙收住脚,仔细去听,感觉是有人在走路。
我把沉香木取出,对夏星说:“你先进来。”
夏星点下头,钻进木头。
把沉香木放进口袋,绕过几棵树,我来到林场边缘,放眼一看,只见李玉田正扛着猎枪,在木屋所在的那座土岗子底下转圈子。
我松了口气,走出了林子。
李玉田像是在梦游一样,耷拉着头,边走边嘟嘟囔囔,也不知嘟囔的什么。我快走到跟前了,他都没发觉。
我叫了一声,他才停住脚步。月光下看清楚是我,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吓得我一哆嗦。
“哎呀,你居然来嘞!”
看李玉田兴奋的样子,我一头雾水。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还有一个呢?那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呢?”李玉田问。
“她…回镇子了。”
“哦哦…”
李玉田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把猎枪缓缓的从肩上拿下来,往地上一拄,定了下神,小声问我,“你还想不想见山神爷?”
“见…想啊!”
“想见就跟我来…”
跟着李玉田往那木屋走,我问他山神在哪里,他不肯告诉我,只说会带我去见。
进到屋里,李玉田把炉火拨旺,端起盛着剩肉的锅,放在炉子上。
“这是干什么?”我问。
“先把肚子吃饱,吃饱有力气,好赶山路啊。”
我心里很纳闷,这李玉田怎么突然转性了?管他的,我正愁找不到山神,他既然知道在哪里,并且肯带我去见,那再好不过了。
我也确实饿了,吃了不少肉。
李玉田问我聂晨在哪里,我说在镇上的招待所里住着。他问我是哪个招待所,我想了一下,告诉了他。
“吃饱了?”见我撂下筷子,李玉田问。
我打了个嗝,点下头,“可以带我去了么?”
“嗯,我拿枪,你帮我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一下。”
我正低头收拾着,突然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头疼的要炸开。瓦斯灯光下,李玉田阴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看着我。
“醒了啊!”
我挣扎几下,“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干的好事!…”
李玉田说,我们走后,他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的,白天巡山的时候战战兢兢。傍晚回来把门一插,喝了点酒,他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