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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姓胡的服务生抬手又给了我一巴掌,“小子,上回你跑掉也就跑掉了,可你偏偏自己又送上门来,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跑!”
“有种把我放开,单挑!”
“单你奶奶的挑!”
那个外号叫‘钉子’的瘦子抡了我一棍子。命人用绳子把我的手反绑了起来。
姓胡的摆了摆手。“带他回去!”
这帮人押着我,朝着农家乐的后门方向走。
走着走着,那个姓胡的停了下来,“等等,先不能进去。”
“小胡,我们这么多人,还怕里面那两个不成?小王会把他们给稳住的,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那个‘钉子’指指我说:“这小子的那个什么叔是有两把刷子,但现在这小子在我们手上,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那还有两个呢?”姓胡的打断他。
‘钉子’一愣。“还有两个?”
胖子恍然的‘哦’了一声,说:“客房里还有两个,那两个就更不用怵了。”
“是不用怵,但还是把他们先给拿了,免得碍手碍脚…”姓胡的笑了笑,转而冲那秃顶男人说:“老兄,还得麻烦你一下,把你那两个同伴给叫出来。”
秃顶男人有点犹豫。
“你还想不想得回你被冲掉的那些‘东西?”姓胡的问。
秃顶男人咬了一下嘴唇。“那行,我去叫他们。”
“你还是不是人?!”我骂道。土亩场巴。
那秃顶男人正要走,被我骂的停住了脚。
姓胡的甩了我一巴掌,“把这小子嘴给堵了!”
一个壮汉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绢揉成团,塞进了我嘴里,我用力挣扎,那个‘钉子’给了我一脚。
“老兄,快去吧。”姓胡的说。
秃顶男人很快把他那俩同伴给叫了出来,刚走过来,就被几个壮汉给制住了。
“别吵,不然一人给你们放点儿血!”钉子’威胁他们说。
两个人都吓得不轻,浑身发抖。
秃顶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手机。递给那姓胡的,说:“我怕他们挣脱了报警,我就先把手机跟他们要过来了…”
胡子拉碴那人大骂:“老杨你个王八蛋!”
‘钉子’一抬手里的棍子,胡子拉碴那人缩了缩身子,闭住口。
“你答应我的事…”秃顶男人,那个‘老杨’说。
“放心吧。”姓胡的笑了笑,“我说话绝对算话…把这俩人也绑了,走!”
我和那两个房客被一众人押着,回到农家乐,看向那饭厅,里面灯还亮着。
我的嘴巴被堵着,没法喊叫,那两个房客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那个姓胡的服务生打个手势,命人关紧大门。朝院子里望了一圈,随手从瓜藤架上折下一根藤须,两根手指捏着,捻了捻,冲着饭厅喊了声,王哥!…
那个姓王的服务生突然从饭厅里面冲了出来,朝着我们这里便跑。跑没两步,一个比他更快的人蹿出屋子,腿一伸便将他绊倒在地,把他两条胳膊往背后一剪,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看向制住那王姓服务生的人,方脸,浓眉,宽肩,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不是别人,正是我张叔!
我想喊‘叔’,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叔目光扫过来,落在我身上,眉头皱了皱。他制住这姓王的,也就眨两下眼的工夫,这些混蛋都看呆了,见他两道电一样的目光射过来,那个外号叫‘钉子’的瘦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那姓胡的手一松,藤须掉在了地上。
“东哥,幸亏你有先见,把这小子拿住当人质…”姓胡的小声对他旁边那胖子说。
那胖子嘴巴动了动,不知想说什么,这时候,高老头儿从饭厅里走了出来。
老头儿为了请那阴状,看样子累的不轻,气色看起来仍然很不好。
见我被绑着,老头儿‘刷’把烟袋从腰里拔了出来,指着那些人说:“你们这些个球儿要干啥?把冷雨放喽!”
“原来是你!上次跟这小子他们一起过来,快死的那老家伙!”姓胡的上下打量高老头儿。
“咋哩?”高老头儿眼一瞪,“我上回要不是起不来,啥球儿不知道,能让你们猖狂到现在?我早一烟袋一个…”老头儿比划了比划,“把你们给戳死嘞,说,晨妮儿是不是被你们扣住嘞?”
“你能戳死谁啊?”那胖子说:“什么晨妮儿?你把话说清楚!”
高老头儿说就是上回跟我们一起过来这里的,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小姑娘。
“那个啊…”姓胡的邪笑了一下,说:“我当时倒是打算把她给扣住的,长那么漂亮,应该还是个处吧,我给她开了苞,就放她走,可惜呀,让她给跑了…”
这些混蛋嘻嘻呵呵的笑,高老头儿破口大骂。
我心里一宽,聂晨和她爸,看样子不是返程的时候被这农家乐给扣住了…随后心又一紧,那么,他们是去了哪里?难道说,真的被山神给抓了?…
“你们抓了我侄子以及这两个房客,到底想干什么?”张叔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姓胡的说:“你们抓了我农家乐的服务人员,到底想干什么?”
“好,我把他放了,你们也放人。”
“放人?”姓胡的冷笑,“有这么容易吗?我们好好做我们的生意,你们非得过来跟我们搅局,这笔账要怎么算?”
张叔说:“你们要真是好好的做生意,谁也管不到。可你们弄邪门歪道害人,我们就不能不管。”
“我们害人,害到谁了?”姓胡的把两只手一摊,故作讶然的问。
高老头儿用烟袋指了指那个秃顶老杨,“他!”
“我们有害到你吗?”姓胡的问老杨。
那老杨支支吾吾,说没有。
“你脑袋是被驴给踢了,还是被粪球儿给砸了?”高老头儿骂道。
张叔说:“高老哥,别骂了。就他没被绑,很明显,他和这些人串通到一起了…”
“奶奶哩,小张,那更得骂…”
“别废话了!”那个胖子说:“你们不是点明要吃我们这农家乐的特色鸡吗?现在已经熟了,只要你们…”
那个姓胡的挥手打断他,看了看张叔,指着老杨说:“什么叫串通?别人这叫弃暗投明,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明明是你们这些不知打哪儿来的人,用邪术害人。幸亏这个杨老哥,知道你们的阴谋以后,告诉了我们。说你们招来个什么客栈的婴灵,弄进我们大师傅炖的鸡里,然后又弄来张什么阴状,要逼我们的人在上面画押,陷害我们…”姓胡的说到这里,停住了,嗓门儿一粗,“是吧,杨老哥?”
“是…”
“听见没?”姓胡的笑道:“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承认婴灵是你们招来的,要害人的是你们,在你们弄的那张阴状上,按手印画押,接受你们应该接受的惩罚,我们就放你们走…”
那个胖子把大拇指冲姓胡的一竖,姓胡的笑了笑,看向众人,“我们都是好人,堂堂正正的好人,做本分人,赚本分钱,怎么会害人呢,对吧?”
“就是…”
那些人附和着说。
“高老哥…”
张叔把那个姓王的交给高老头儿,一步一步的往这里走。
“你要干嘛?…”
“你要干什么?…”
张叔一一扫向每一个人,“放人。”
那个‘钉子’突然摸出一把匕首,往我脖子上一架,我感觉脖子一凉。
“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敢抹了他!”
张叔停住脚。
“你敢抹了他,我就敢把这个姓王的八给戳死!”高老头儿说。
那个姓王的说:“你才姓王的八…”
高老头儿把烟袋柄尖儿往他脖子上用力一顶,“谁?”
“我…”
“反喽你啦!…把人放喽,不然你们看我敢不敢戳死他?!”
“那你有种就戳死他吧!”姓胡的说:“钉子,去这个姓张的身上把阴状搜出来,他不肯按手印,你抓着他按,他要是敢反抗一下,我就在这个姓冷的身上戳一个窟窿!”
姓胡的从钉子手里接过匕首,抵在我身上。那个‘钉子’晃了晃脖子,提了棍子,吊儿郎当朝张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