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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见我们几个恳求的目光,他望了两个儿子一眼后重重的又叹了口气。
他让林熙茵倒了茶水才又讲了起来。
“陈远,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设计把你扯进来吗?当然不仅仅是你和熙茵两小无猜,嘿嘿,那年这小妮子被带走后失魂落魄的哭了很久,哭得我都心肠都碎了。”
他喝口茶继续说道:“其实把你扯进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十几年前,你的一次闯入救了我们。从那一刻起我就认为你是我们林家,也是术山派的救星,所以这次遇到解不开的困局,我就想到了你。我想老天既然安排你救了我们一次就能让你救我们第二次,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了燕子李三宝藏,我以为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的一切将被抹去,美好将从此开始,可是想不到天要灭我,你也没救得了我们。”
“可能你已经忘了,但是你肯定记得有一天你钻阳沟给熙茵送煎饼的事情。”
我点头,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小时候的林熙茵,那次后我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两天,醒来后又赶上报名上学,以至于十几年后才又见到她。
“所有的事情都应从你们村开始,,,”
我忽然明白了,老先生在我们村建的养猪养狗场都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掩人耳目盗掘古墓。
我脑海的片段一下拼凑起来,我记起了昏睡前的事情。
那几天舅舅要结婚,我和妈妈在姥姥家待了两天,一回来我就跑到林熙茵家的养狗场找她玩儿,我兜里揣着糖果和小饼干,我想把甜蜜分享给林熙茵。
我来到大门口,却见大门紧闭,我忙“咣咣”的拍起门,不一会小熙茵从屋内跑到门口。
“蛋儿哥哥,我饿,你去哪了我两天没见你了。”
“玲儿妹妹,我舅舅结婚,我去闹洞房了。我吃了好多好吃的,你看我给你带来的糖果饼干,我给你塞进去。”
门缝太小,我只把几颗糖果塞了进去。
“我爷爷和爸爸他们都去贩狗了,都去了三天了,我饿,蛋儿哥哥,我想爸爸和爷爷。”
“玲儿,你三天没吃饭了?”
玲儿哭着“嗯”了一声。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这些饼干肯定不够。”
我飞跑回家把煎饼火烧和妈妈带回来的肉丸子拿了不少又窜回养狗场大门口。
我见阳沟差不多能钻进去,就把头插进去试了试,我从小知道头能过去身体就肯定能过去。
这一试我就真的钻了过去。
在院子里我和林熙茵吃着烧饼丸子很快乐,我俩捉迷藏?玩儿过家家。林熙茵有布娃娃,那是我从没见过的玩具,林熙茵说布娃娃管我叫爸爸,管她叫妈妈,我和她是夫妻,我不懂夫妻是啥意思,但是我猜应该就是两口子。
玩了好一会,林熙茵见我累了,她说有个地方她也没玩过,爷爷和爸爸不让她去,他们说那里面是生小狼狗的地方,狼狗见到小孩就会吃掉他们。她见我钻进来了胆子也就大了,她拉着我的手如果几处脏兮兮的猪舍狗圈来到一处仓库,这里离堂屋有几十米远,静悄悄的。
“玲儿,你家不是养狗吗?怎么这么静啊?”
“是养了几条大狗,爷爷还说快生小狗狗了,但是我也不知去哪了?爸爸说再去贩些小狗,半天就能回来,可是这都三天了还没回来,我好害怕?”
“玲儿不怕,蛋儿哥哥保护你。”
我和林熙茵从勉强从门缝钻了进去,里面有张双层床和农具饲料什么的,还有一些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像锅可是又太厚,有的像盆可是灰不溜秋的,有的像香炉有的像盾牌,反正看起来不好看。
我俩还钻进几个有着大耳朵状的水缸里玩耍,只是这些东西很笨重,刻着花纹,敲起来很闷的咚咚声。
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叫青铜器。
我俩玩了一会,发现一条被门板盖住的地洞,地洞黑漆漆的很深很深。
“玲儿,是不是你家狼狗刨窝从这里带着小狗跑了?”
“蛋儿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们拿手电下去找找吧,找到了小狗狗我送你一只最厉害的怎么样?”
“好啊,你也养一只,等他们长大了看看谁养的厉害!”
我和熙茵回答堂屋翻出了一把手电,我怕掉了还拴上绳子套在了脖子上。
进入地洞,里面透着阴冷,熙茵的小手冰凉,我紧紧的抓着继续往深处走。
我俩越走越深,渐渐的害怕起来,我俩学着狗叫的声音也没有换来回应。
总之,走了很远很远的时候我记得经过了一处门楼,门楼上刻着呲牙咧嘴的怪兽和凶煞的魔鬼,熙茵害怕躲在我我身后。
“蛋儿哥哥,我害怕,这是什么?像妖怪的样子。”
“别怕,都是假的,寺庙里这东西很多,这是刻上去的神仙,保佑我们的,不是魔鬼。”
林熙茵镇定了许多,我俩从门底部的一处大洞钻了进去,手电筒照射有限,我们发现地上竟然躺着很多穿着破败盔甲的白骨,有的还被弓箭穿透钉在地上,而地面上是大块大块的发黑的污迹。满是碎骨尸体的地面上有不少暗绿色的断剑残刀。
我不小心碰到一根箭,还不待闪开那箭杆就酥脆成灰,箭头跌落在地上发出“叮咚”的响声。
林熙茵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她没敢出声,但我知道她这是害怕的反应。
这里有些地方像是被移动过,能很明显看出搬动或者拖动的痕迹。
随着手电筒的移动,我发现几辆被推倒的车马和砸碎的陶器,忽然,我俩同时浑身一震,我们发现场地中央有一块高台,高台上居然放着被砍碎却依稀能辨的棺椁,我俩哆嗦着不敢过去看。
“玲儿别怕,这里好像电视里古代打仗的场景,你看还有火把烂掉了,那首歌你学会了吗?”
“蛋儿哥哥,我会唱了,我唱给你听。”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
宁死也无憾
哈哈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
哪怕人生短
哪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
何等有幸配成双
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玲儿妹妹,你唱的太好听了,唱完了是不是就不怕了?”
我感觉玲儿冰凉的小手全是汗,她听到我的问话用力的握了一下。
这处大厅的侧面是一个长长的通道,我刚想进去看看,林熙茵忽然拉住我不让我再走,她说道:“蛋儿哥哥,我们回去吧,这里好黑,这么多死人我怕。”
我用手电筒四处照了下,这里的尸体比刚才大厅内的多了数倍不止,也许因为是过道,横七竖八的白骨堆积在地上,显得拥挤。
熙茵想往后退,却一脚踩到了一具白骨的手臂,发出清脆的“咔吧”声。
饶是我大胆,也被吓坏了。到处都是白森森尸骨,而尸骨的头颅和手臂杂乱的散落一旁,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阴森可怖。
墙上全是凶神恶煞的浮雕和怪异的脸谱,他们好像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俩。
这幽闭惊悚的环境,诡异异常,我也不愿意继续往里走了。
手电筒所到之处皆是浮尘飘絮的颗粒,我和林熙茵忍不住直打喷嚏。
“玲儿妹妹,咱们回去,你再唱歌就不觉得怕了。”
林熙茵语调颤颤的小声唱了起来。
我不敢照射她的脸,我怕照射后她瞬间失盲而尖叫。
刚要转身,我突然发现林熙茵的小脚正踩在一个大脚印上,我仔细照射后发现是好几个人来回走动的凌乱脚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细细的脚印。
“玲儿妹妹,你看这里有狗的脚印,还有这大脚印是谁的?”
“是爷爷和爸爸的,蛋儿哥哥,爷爷和爸爸也来找狗了吗?”
“你咋知道这是他们的脚印?”
“我会画画呀,他们的鞋底我还比着画过,你看这个小一点的是爷爷的,那个应该是伙计叔叔的。”
发现了鞋印,林熙茵瞬间不怕了,这里有他至亲的人的迹象,她仿佛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一样。
“玲儿,那我们再找找吧,这里面这么黑,也许他们没带手电迷路了。”
“嗯,那我们快找找,爷爷,爸爸。。。”
林熙茵的喊声回荡在过道里,可是没有任何回应。相反,“嗡嗡”的回音像鬼哭一样的可怕,我忙阻止她的喊叫:“玲儿妹妹,你别喊,万一有鬼,你一喊就来了,我们悄悄的往里面找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