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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猴早就抱着一块大石头在等着他上前。
一声“唧唧”,大漠飞鹰似乎听出了异常,他改变直行,从横向爬去。
灵猴大步上前,猛地把大石向大漠飞鹰头上砸去。
大漠飞鹰侧身一滚,灵猴的大石走空,在黄土坡上像个大球,滚出很远。
大漠飞鹰急切之中看到长剑店在地上,他忍着全身剧痛,把长剑抄到手中。
灵猴眼尖,看到大漠飞鹰手上长剑,连忙闪退。
灵蛇嗅到李如风身上的血气,大怒不止,小主人肯定是受了极重内伤。
它昂着小头,“咝咝咝”厉声叫着,直向大漠飞鹰扑去。
看到这条大蛇还在狂追不舍,大漠飞鹰瞬间记起,“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八仙洞里偷走双钹的灵蛇,八仙洞复杂的地形给了逃走的便利。”
但是电光石火之间,灵蛇已到身前。
大漠飞鹰知道今天断难逃脱灵蛇和灵猴的联合攻击,决定跟灵蛇同归于尽。
他强自站起身来,手握长剑,直向灵蛇的七寸刺去。
哪知脚下一滑,身体再次栽倒在地上。
原来灵猴被大漠飞鹰的长剑吓得内急,一泡猴尿冲出老远,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大漠飞鹰的鞋下。
大漠飞鹰脚下惯性太大,这一个可摔得不轻。
他突然感觉到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孤独,要是儿子在身边,两人联手,面前这些牛鬼蛇神全都是滚刀肉,想吃哪块割哪块。哪有今日之难。
他脑海里刹那间想起了燕山胡姬萧迟媛,还有结发妻子湖心蝶,她们都不在了,一下子,大漠飞鹰感觉欠她们的,实在太多了。
这时灵蛇一尾拍去,已把大漠飞鹰的长剑打飞。灵猴几个侧翻,已经到了大漠飞鹰身前。
灵蛇正要一嘴来个囫囵吞。哪知差点吞到猴哥。
不由怒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不出力只想捡现成的果实吃。”
灵猴嘻嘻一笑,“你这个大老粗,活该你出力,天下哪有卖力的使唤动脑筋的?”
灵蛇怒火上烧,说道“给我滚远远的,别把你蛇哥惹火了,一大嘴巴子把你整到黄土沟里去。”
突然,灵蛇发动,身体一扭,把挡在身前的灵猴撞开,用大嘴咬住大漠飞鹰就跑。
灵猴大急,心想“这个家伙今天是存心吃独食,兄弟情分都不要了。”
它抬头望去,看见蛇哥已把大漠飞鹰放到李如风身边,灵猴这才想起李如风,看到李如风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灵猴顿时心乱如麻。
灵蛇怒道“这个人就是害得小主人半死不活的凶手,你看怎么处理它,大家才会觉得公平合理。”
灵猴看着李如风紧闭的双眼,它想填上去,给小主人来个人工呼吸,但又觉得不妥。
它拍了拍灵蛇的三角小头,说道“这个家伙也是残废,就给他来个天葬,让他自己见识哈死亡的恐惧吧。”
灵蛇点了点头,觉得猴哥这个主意很好。
但是灵蛇转念一想,“这不好,要是把这个恶棍拿去天葬了,便宜了飞禽走兽,自己想吃点肉打下牙祭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灵蛇想反悔,哪知灵猴跟它心意相通,知道它的心事,说道“蛇哥,你就不要沾上这个人的晦气了,你要把他吃了,小主人醒来,你怎么向他解释,要是搞天葬,好歹这个家伙还会剩下几根骨头,到时小主人心里也好受点。”
灵蛇见猴哥鬼画桃符,自己却找不到理由去驳斥它。也就随它去做了。
灵猴在李如风旁边守了好久不见他好转,心里甚是烦躁,他把李如风掉到土地一角的布囊翻了个遍,最后只拿出来一张手帕,气得灵猴把玉帕丢在地上,又去大漠飞鹰口袋里找药引子。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灵蛇看着猴哥无奈又无助的表情,说道“兄弟莫非忘了你给我找药草的事?”
灵猴差点激动得跳起来。
心里暗道,“还是蛇哥知我心,到了更年期这把年纪,好像记性差多了,这个简单的事情都要找蛇哥去帮忙的话,那就太显得自己太没有出息了。”
灵猴转身离开,连话都不甩。
过了一会儿,灵猴的手上带来了一些蛇床子,它找到一张宽叶,把蛇床子放到上面,又找来几棵蒲公英根。
灵猴找来一块石头,把蒲公英根须在石头上捣碎,和蛇床子搅合在一起。
用宽叶包着,涂敷在李如风的伤口外。
灵蛇看到猴哥动作比以前娴熟了许多,心里甚喜,想到“这个家伙以前什么也不懂,做事毛毛躁躁的,现在比以前,简直是判若两猴。”
大约休息了个余时辰,灵蛇突然“咝咝咝”地叫唤起来,原来,它觉得老是让小主人躺在冰冷的石头上也不好,叫猴哥过来商量怎么把李如风带回太乙殿。
灵猴笑道“这是粗活,叫我去做也做不来,”
它指了指灵蛇的后背,“还是你膀大腰圆的好处多,这个事还得你出力,把小主人背回去。”
灵蛇知道不是猴哥弄不走小主人,而是它根本就是偷奸耍滑,哑然一笑。
灵猴把李如风的身体扶上灵蛇背上,一路搀扶着,沿着山间小道走回太乙殿。
看见殿门大开,灵猴大为诧异,莫非殿里有人?
他迅速爬上殿墙外的树上观望,看见殿内似有一人面壁而坐,口里念念有词。
灵猴知道殿里的道士是李如风的师叔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按照和蛇哥的约定,在小主人不到生死关头前,绝不露面的约定,两友不能进屋里打扰陶虚子。
灵猴和灵蛇把李如风放到靠近大殿的墙角,随后,灵猴拾起三块小石,朝殿内抛去。
灵猴和灵蛇隐没在殿后的密林深处。
陶虚子听到异响,他侧耳细听,四周静的出奇,他非常纳闷,怎么会有石子平白无故地落入殿堂里?
他明白了,定是有人不愿出来跟自己相见。
他走出殿门,灵敏的嗅觉马上让他判定出伤者的准确位置。
一阵血腥味,混杂着野茴香的苦涩味和蒲公英的清香味。随风飘进陶虚子鼻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