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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赵家沟的瘸子？跟着小辫混的？”镖爷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抽着烟。
瘸子痛苦的闭着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回答道：“是，你也是地面上的？”
“三年前是。”镖爷如实回答道：“那时候听说过你们几个，没想到你混的这么惨。”
瘸子哈哈大笑道：“你别套我话了，我不可能出卖小辫，我妈还在废墟住呢。”
“我们没让你出卖小辫，说实话，袁朗也没打算审你，我跟你多唠两句是因为同情你，毕竟都混过废墟，不容易。”
镖爷语重心长，他看瘸子现在确实挺可怜的。
“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让小辫保小董的人是谁，我一会告诉袁爷，就说你吐了，不过你别想回废墟了，这面直接安排司法部门给你判个无期，监狱都给你打点好，去了直接当皇上。”
瘸子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动摇，可他还是嘴硬道：“我特么凭啥信你？”
“你最好别跟我讨价还价，袁爷等不了几天，答应你的就肯定会给你，要是耽误了他的大事，你想吐都晚了，估计那时候你都得跪着求他给你个痛快，兄弟，我为了你好，真的。”
过了一会，小辫还是沉默着，镖爷一脸不耐烦的叫了两个保安进来。
“继续给他洗澡。”
“等等。”瘸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是王家大总管何福海找的小辫，其他的真不知道了。”
“好，我说话算数，你在这待几天，我们确认消息以后就给你安排。”
镖爷转身欲离开，瘸子在后面喊道：“告诉袁朗，他特么敢说话不算数，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他。”
“把你心放十二指肠里吧。”
镖爷出去了，把瘸子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袁朗。
“何福海？整死王老鬼也轮不着他当掌柜的啊？”袁朗皱着眉头问道。
镖爷回忆道：“你在废墟的时候，王家发生了一件事，本来北山开公司会议，几个区域经理想推王强当董事长的，后来王淼把那几个区域经理的家属都控制住了，才稳定住局面，最终上位。”
刚见王淼的时候，袁朗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盘算了一会，袁朗说道：“看来何福海最先想推王强上来，结果没想到成全了王淼。”
镖爷却有着不同的意见：“也可能他一开始想推的就是王淼呢。”
“不。”袁朗摇头：“谁当董事长，区域经理的意见很重要，假设老何要推的人是王淼，而区域经理想推王强，那为了万无一失，老何和王淼一定会开会之前控制住区域经理的家属，而不会把这出好戏安排在最后，让王淼来个绝地反击。”
镖爷沉思了一会，最终也认可了袁朗的分析。
“镖爷，你帮我去办一件事，咱们能不能翻盘就在此一举了。”
“你说。”
……
此刻，栾头站在马爷的办公室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对不起马爷，袁朗我没抓住。”
马爷抽着雪茄，没有表现得太愤怒。
“我不该让你去办这件事，你他妈早让袁朗给打服了。”
“真不是，马爷，袁朗这小子好像成精了，啥事都能想到前头去。”栾头解释道。
老马无力的靠在座椅上：“你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有多严重，现在外面风言风语很多，都说是君爷指派袁朗杀的王老鬼，铁胖子和王家串联在一起，生怕陈家一家独大，而且江北那边也掺和进来了，这个时候，袁朗要不站出来把话说清楚，陈家就完了。”
“能有这么严重吗？”栾头满脸的匪夷所思。
“陈家倒了，咱们也跟着树倒猢狲散，你早做准备吧，去吧，我累了。”马爷闭上了眼睛。
栾头识趣的退出房间，他现在开始后悔放袁朗的事了。
回到大龙货运以后，栾头路过货仓，两个库管员喝着小酒在里面议论着。
“你听说了吗？栾头本来在废墟堵住袁朗了，可最后还是把人给放了。”
“净扯，栾头跟袁朗多大仇呢，有这机会还不往死了整他？”
“操，你知道个几把，出事的时候栾头故意给袁朗开了个口子，这事下面的弟兄都传开了。”
“是吗？那你说栾头为啥要这样做啊？”
挑起话题的那人夹了一粒花生扔在嘴里，侃侃而谈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我小时候上学，有个校霸总欺负我，后来实在是没招了，他太他妈熊人，有一次我看他一个人在后花园溜达，上去我就把他脑袋按水塘里了，差点没淹死他，说也奇怪，后来他不但没报复我，见了我反而毕恭毕敬的。”
另一个库管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栾头让袁朗给打服了？”
“可不咋的。”
听了两人的话，栾头并没有着急发作，而是快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靠椅上，栾头反复想着马爷和那两个库管的话，他这才发觉自己是真有点怕袁朗。
栾头也不知道他自己怕个啥，总之跟袁朗沾边的他就不想碰。
……
陈家的四合院里，四爷匆匆来到君爷的房间中。
“君爷，袁朗开始调春风里的保安了，咱们抓不抓。”
陈君璧靠在摇椅上，沉吟了半天才说道：“他还干啥了？”
“他上午去了废墟，下午就回来了，好像带回了个舌头。”
“给他点时间，他肯定不是瞎折腾，我看看这孙猴子还剩多少本事没抖落出来。”
“可是王家那头联合了铁家，还有江北的老聂头，我怕一不小心再让袁朗溜了，咱们就万劫不复了。”四爷担心的说道。
“王老鬼的死就是个引子，实际上那三个家族是看上远东的产业了，我就是交出了袁朗，责任也在咱们，对面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让袁朗这么继续折腾下去？”
“放心，袁朗是个长脑子的，咱们暗中给他使使劲。”君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为啥就这么信袁朗。
“另外你暗示老马一下，抓人的事做做样子就行了，真要动袁朗还他妈用他去？”君爷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