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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乙,字仲阳,古代著名医学家,儿科圣手,所著《小儿药证直诀》更是儿科巨著,一直被后世医学家所推崇!而六味地黄丸也是由钱乙所创,一直被后世所流传,并且应用到各个领域……
想到课本上的这些知识,沈环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自己这可怜的历史知识又将自己坑了一回。他完全不知道六味地黄丸诞生于何时,只知道此方是由钱乙所创,现如今本尊就站在自己面前,此刻他是骑虎难下了……
沈环的心理活动钱乙根本不想去猜,他现在只想知道沈环到底是从哪一本医书上看到的!虽说这地黄丸自从创出以后他就没想隐瞒,但此方却也是经过自己多年潜心研究才终得创出,现如今有人告诉他古法早就有之,这让他无法接受!若是传于后世,后人皆会说他乃是剽窃古人!身败名裂!
看着钱乙那几乎癫狂的样子,沈环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比较稳妥的谎言,“钱大夫您别冲动,我说还不成嘛!这方子是我在青囊经的残卷里看到的,里面记载了这个方子的详细情况,所以我才知道。”
听到青囊经这三个字,钱乙浑身一颤,抓着沈环的手更是用力了几分!眼中满是兴奋地问道:“可是神医华佗所著之青囊经?!是!没错!若是他老人家的话能够创出这个方子确实不奇怪!不过这本医书早已失传了!你是在哪看到的!”
“我家里就有这么一本残卷……可……”
还没等他说完,钱乙就打断了沈环,满脸通红地说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看着钱乙拖着自己就向门外走,沈环连忙叫到:“钱大夫!钱大夫!那本残卷已经没了!”
“没了?!”
“我这人对医书并不是怎么感兴趣,当时我在看这残卷的正在上厕所,可没想到没有厕筹,所以就把竹简给拆了……”
听到这话钱乙整个人都呆住了,沈环看着情况有些不妙,赶紧想要开溜,可没想到他刚没走几步就被暴怒的钱乙给抓住了!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宝物啊!你居然用它来当厕筹!今天老子不打得你脑袋开花!老子就跟你姓!”
沈环原本以为钱乙并不会有多在乎这个莫须有的残卷,可是没想到钱乙对医术的执着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在这长幼尊卑无比严苛的时代,他根本不敢还手也不敢躲,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钱乙一通拳打脚踢……
揍了好一会,心里的火消散了不少,力气也用尽了,瘫坐在地上身旁喘着粗气,钱乙看着还抱着脑袋的沈环,恨恨地说道:“行了!你别抱着了!”
沈环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眼睛,问道:“钱大夫您不打我了?不生气了?”
“怎么可能不气!我是打不动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你毁了一件多么珍贵的宝物!唉……”
钱乙重重叹了口气,随后又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青囊经的残卷上除了六味地黄丸以外,还有什么其他内容吗?”
“有!”
沈环想了想自己有限的中医知识,七拼八凑地将这些说给了钱乙听,虽然这其中有许多辩证和方剂都诞生于后世,但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钱乙听得很是认真,可是沈环说得却极为痛苦,这许多医书他只看了一个开头,根本就背不下去了!
见着沈环停了下来,钱乙连连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六气之中,君相二火无论已,风湿与燥,无不兼温,惟寒水与温相反,然伤寒者必病热,天下之病,孰有多于温病者乎!这后面的内容呢?你快说呀!你倒是说呀!!!”
背到这里,已是沈环的极限,这《温病条辩》他连序都没读完,又怎么再背下去,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心里对着老祖宗吴瑭默默地说一句对不起,自己这个不孝后学把他老人家的脸给丢到北宋来了……
事已至此,沈环也只好又撒了一个谎,对钱乙摇头说道:“没了,那本残卷里的内容只到这里……”
听到此话,钱乙兴奋地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唉……可惜啊!真是可惜啊!这等奇书竟从此永绝于世间!也是我钱某人无缘哪!”
说到这里,钱乙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沈环一眼,“都是你这小兔崽子!这等宝物不好好保存居然还拿起当厕筹!你可真不知好歹!”
或许是刚才背诵的那些残篇断页让他颇有收货,沈环听着这次钱乙的语气温和了许多,笑了笑说道:“钱大夫,您刚才也说了,这事要讲缘分!虽然这残卷已经消失了,但您也从在下的嘴里听到了其中的一些内容不是!您想想若是我没记住那些内容会怎么样?说不定这是华佗神医是在托我之口向您转述他的一部分医术呢!”
沈环这话让钱乙心里一惊!不由得暗想:“这兔崽子说得没错!按照道理来说,一般对医术不感兴趣的,是绝不可能将这么多医书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的!难道真的是先圣在托人之口传受自己医术?”
想到这里,钱乙越发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既然自己只得这些传承,那么便是先圣的意思!先圣认为自己所学还远远达不到皆得其传的境界才会如此!若是自己贪得无厌,岂不是白费了先圣的一番苦心?
看着钱乙看向自己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柔和,沈环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场好歹总算是对付过去了……
把钱乙从地上扶起来,拍去身上的泥土,沈环与他一起回到了刘知县的卧房之中,眼前的闹剧已过,钱乙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刘知县的病情之上。
待着钱乙向刘知县交代完后续的注意事项以后,沈环便开口问道:“钱大夫,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您帮一下忙!”
沈环的话钱乙似乎早有预料,“你说的是那个失心疯的更夫吧?老夫刚来的时候太爷已经跟我说过了。也罢!老夫既受你代传先圣的医术,帮一帮你也是应该的!不过老夫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见钱乙答应了下来,沈环立刻就带着他来到了更夫的家中。因其得了失心疯,所以更夫的家中很是杂乱,几乎到处都被砸得乱七八糟,更夫的妻儿家人见他如此,只能将其给绑在柱子上。
经过了一番诊察,钱乙已对更夫的病情有了一个十分清晰的了解,他转身对着更夫的家人说道:“你们放心,这病只是因为他惊吓过度,使他心火亢盛敛液成痰,这才会倒生昏乱形似疯癫,没什么大事。”
听着钱乙这么说,更夫的家人和沈环很是高兴,沈环连忙上前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
“这可说不好,可能几天,也有可能几个月,以前老夫曾经治过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病人,他过了整整一年才清醒过来。”钱乙摇头说道。
“没关系!一年就一年!只要能醒过来,怎么都行!”更夫的家人并不在乎这些,对他们来说只要人还在,时间再久他们也能等!
虽然他们能等,但是沈环却不能等这么长的时间,这个若是一年还没破,只怕城里就会出乱子了!事到如今绝对不可能在这干坐着等着更夫清醒,还需要想想什么其他的办法……
想到这里,沈环猛然想到了死者临死前那诡异的微笑!既然死者是被麻药给麻倒的,那么这诡异的微笑会不会也是某种药物所导致的呢?趁着钱乙现就在自己身边,沈环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说有没有一种药物会让一个人在死之前都保持微笑?这怎么可能?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钱乙听完是不可思议地说道。
钱乙的反应也在沈环的的意料之中,“钱大夫,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死者就是这么一种情况!我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麻药,凶手是将死者麻倒以后再下手的,所以我想死者脸上的那微笑会不会也是这么一种情况?在您所知的药物中有没有这么一种药会让一个人这样?”
“这……”
钱乙思考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头绪,他只能便答应沈环回去以后帮他好好查查,看看自己所藏的那些医书当中有没有什么线索……
回到县衙,沈环坐在自己“办公”的地方静静地发着呆,回想此案,他现在除了能够断定凶手与王萍有关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然而这件案子是否真的与王萍悔婚有着某种牵连他现在也说不准……更何况王老汉根本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他也法将人的嘴撬开……
看着沈环一直在那静静地坐着,把邢捕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转,正当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沈环突然对自己问道:“邢捕头,你会翻墙吗?”
“当然了!”
“那就好!走!我们翻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