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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生见他果然被镇住了几分,再次苦口婆心的提醒:“既然胡县令已经明令禁止你再有动作,那接下来几日你就乖乖待在府中哪都别去。想吃酒也可以,让你下面那些人帮你买回家中,想如何吃还不都是随你的意?只要不去惹是生非,胡县令也不是吃饱闲的,每日非得关注你做了何事。”
刘二一听暗暗撇了撇嘴,“侄儿记住了。”
见他果然听进去了,刘生这才叹了口气,带着银票回了衙门。
程初阳与甘露一直守在城南这处破庄子附近,见刘二回了城,刚要派人到庄子里查看了一番,便看见从里面出来了两辆马车。两车前后各有十来个打手护着,程初阳打眼一瞧,很快就认出了那两辆车是刚进去不久的黄牙婆的。
或许是急于赶路,两个车夫都十分卖力甩着马鞭,愣是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把马车赶得飞快。
程初阳见那两辆马车与刘二出来所走的方向明显不是一路,心思一动,带人悄悄跟了上去。
墩子从衙门出来找到这边时,庄子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见门前两道深深的车辙印像是刚离开不久留下的,立即上马顺着车辙了上去。
程初阳等人一直在道路两边的树丛里不远不近得跟着前面的两辆马车,沿途路过了十几个村庄和城镇,眼瞅着天色将暗,两辆马车依然没有停下来歇脚的意思。
他看着马车所走的方向越来越荒凉,大有一去不回头离开万年县的意思。紧绷的脸色逐也越发变的阴沉。
他翻开地图仔细瞧了瞧如今的位置,果然不出所料。黄婆子的马车再往前面走个几十里便会进扶风的地界。
难道,这黄婆子在扶风还有的老窝?
还真说不准。毕竟这个黄婆子吃这碗饭已经多年,为了保险起见,还真保不齐在扶风有她的地盘。不然,实在想不出她舍近求远到底是为何意。
不行,他不能等了!他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妹子冒那么大的风险。在万年这边好歹还有严陌辰可以支援,真到了扶风,就凭他带领的这几个衙役,还真怕不是黄婆子的对手。
反正这个刘二劫人是事实,与牙婆勾结也是板上钉钉的事。等程思翼与严陌辰那边再查到些关于胡县令有关的线索,京兆衙门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秉公办理了。
主意已定,程初阳便不再犹豫,趁着天色逐渐昏暗便带人直接追了上去。
“衙门查案!速速停车!”
护送马车的打手头子听见动静立即回身看了看状况,见为首的只是一介白面书生,并无衙差,眼中顿时有了几分不屑。
冒充衙役最起码也要弄几身官服穿穿吧?就这么几个瘦不拉几跟书生没两样的弱鸡们,也值得让他们耽搁赶路?
“就你们也敢冒充衙门的人?”为首的汉子说起话来粗声粗气,满脸横肉的脸上眉头微蹙,表露出内心的不屑与嘲讽。
程初阳冷峻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对手下人一挥手,顿时以甘霖为首的几名衙役围了上去。
“是不是冒充的,试试就知道!”冷冽的声音在这仲秋之夜四散开来,连周围的风似乎都凉了几分。
那领头汉子见他挺嘴硬,皮笑肉不笑的冲四周“哼”了一声。
光有气势顶什么用?一会儿谁强谁弱拉出来遛遛就清楚了!
黝黑的手臂一挥,“兄弟几个,有谁愿意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话音一落,顿时从队伍里走出两个膀大腰圆的魁梧汉子。
黄牙婆在马车里听到动静,掀开帘子一角往外探了探头,见程初阳几人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低声吩咐了车夫一句,赶车的车夫得了吩咐立即扬鞭打马,在马儿嘶鸣声中眨眼便将马车赶了出去。
除了留下来与程初阳几人对战的三名大汉,剩余的十来个汉子全都四散在两辆马车的周围,小跑着跟着马车离开了。
黄牙婆做这一行少说已有十几载,以往也遇到过大大小小的凶险,不过因为有贵人相助,全都化险为夷相安无事了。今夜却不知怎么,坐在马车里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若不是看着今日的三个货色都是上乘,她也不会如此仓促的舍近求远连夜赶路去扶风。要知道,扶风那边有几个大户,最近要人要的紧。若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送过去,还没有这一夜的辛苦费吗?
只要尽快赶到扶风,这一趟就值了!
黄牙婆隔着帘子看这满天的月色,悄悄露出了志得意满势在必得的微笑。
程初阳见马车走了只留下三个汉子应付他们,顿时感觉到一阵侮辱!见他眼神一凛,以甘霖为首的衙役顿时执剑向那三个大汉攻去。
不让他们见识见识京兆衙门顶级捕快的厉害,这辈子都没脸再来万年县了!
甘霖几人出手迅速,动作利落,相比较那三个大汉就显得笨拙一些。笨是笨了些,可抵不过人家有力气、抗揍。
甘霖一上去就展示了自己无敌的轻功,在三个大汉头顶盘旋了两圈,趁着底下三人发晕,立即侧身给他们来了个连环踢,每人后背至少踹了五六脚。本以为他们会受不住跌倒,没想到他的腿却仿佛踢在了钢板上,那三个被踢的没啥事,反倒把自己的双腿震得生疼。
其余几人的处境也与甘霖差不多,本想用双腿夹住那大汉的头扭断他的脖子,没想到双脚却被一双蒲扇般地黑手给钳制住了,想脱身都脱不开,反倒是被那大汉轻轻一提,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被甩飞了出去。好在他们身体灵活,接触地面之前稳住了腿,不然早就不知破了几次相了。
程初阳一直坐在马上观战,并没冲上去。本以为,对付那三个莽夫甘霖几个就够了,他一介文人查案跑腿还行,打架还是绕开些比较好。
可越看这场面就越是发现这次行动并没有想象的那般乐观。本就紧绷的俊脸越发难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