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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南来也匆忙去也匆忙,长腿一跨,整理好了衣服上的皱褶,扬长而去。
看着他没有丝毫停留的背影,林见鹿长长的呼了口气,彻底的坐实了地面。
她向来猜不透陆安南心里在想些什么,结婚四年,他对她从不染指,似乎她是什么带着传染病的脏东西。难道,这场婚姻临了了,他要尽一下作为丈夫的义务吗?
林见鹿自嘲一笑,无尽苦涩。
不管怎么样,他既然这么说,那就去做吧,只要能怀上孩子,至于是怎么怀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林见鹿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这段时间,她已经在减少药物的服用量,也在医生的建议下换了几种药物,就是在做备孕准备。
看着病房里还安然沉睡的外公,林见鹿虽然身心俱疲,却又不得不打起了精神来。
寒风凌冽,桐城一夜之间满地落叶萧条,头上的乌云驱之不散,天气预报里说的那场雪迟迟都没有下下来。
林见鹿在医院里连续呆了几天,闻了闻身上这股子令人不适的消毒水味道,还是决定回去好好梳洗一下。
只是,才刚刚走出医院大门,她便遇到了不速之客。
骆音音手里提着包包,站在车前,以端庄的姿态,脸上是和善的笑容。
林见鹿的脚步顿住,两个女人在寒风伫立对视,静默。
“耽误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骆音音率先开口讲话。
这一次,她没有带孩子,孤身赴会,显然是有备而来。
女人之间的对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只是,这场战争里,林见鹿从来就没有赢过,输的一败涂地。
林见鹿没有拒绝,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四年前,那个时候,骆音音也是从医院出来,她林见鹿站在车前,对她说,耽误她半个小时的时间。
恍如隔世,人还是这两个人,角色却已经对换,骆音音用她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来发出挑衅,林见鹿没有退缩。
医院不到500米的地方,有一家咖啡厅,林见鹿走在前面,找了个靠窗的位子。
服务员送上来两杯热腾腾的开水,菜单打开,林见鹿点了一杯蓝山,而骆音音要了卡布奇诺。
林见鹿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黑色的液体,骆音音看着她发笑。
“你知不知道,安南他讨厌一切苦的东西?”骆音音说着,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点咖啡伴侣。
林见鹿的手停了下来,闻着面前这杯咖啡的味道,她神情一愣。
“看不出来吧,他那么个强势的性子,却偏偏喜爱甜食。不过,其实也不是他爱吃,是因为曾经的我爱吃,所以他耳濡目染,便也随了我的性子。”
骆音音像是在与她唠家常,这么轻松的谈论着林见鹿的丈夫,宛如一副正宫的姿态。
不过说来也是,林见鹿从没有机会去靠近陆安南,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喜好?
“林小姐,这四年,你不太好过吧。”骆音音正视着她,脸上带笑,“我记得前几年见你,那个时候,虽然你才刚刚动完眼睛的手术,但是至少看起来也算是清纯可人,到如今,却瘦弱憔悴至这么模样,还挺让人心疼的。”
林见鹿彻底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抬眼,四目相对。
“音音姐今天特地过来心疼我的?”浅浅的一句,压抑着万千情绪。
骆音音发笑,“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心疼你,你贵为林家继承人,又是穆家外孙女,
就算离了婚变成了弃妇,也自然会有大把人踏破门槛来讨你欢心,到时候,你想要谁的心疼要不到?”
林见鹿动了动眼眸,到了现在这会才开始打量面前的骆音音。
四年未见,她的身上多了几分身为母亲该有的成熟韵味,气质也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放在人群里便找不到的普通女性。
二十六岁,的确是个足够让女人有底气的年纪。
再加上有了陆安南的宠爱,便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上一次在唐人大厦她还穿着朴素,这一次,虽然款式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林见鹿也不是没有了解过奢侈品牌,她身上的衣物,应该是香奈儿上个季度新出的**款风衣。
“你直说吧,我不是很想跟你呆在一起。”林见鹿不想拐弯抹角。
骆音音的脸色变了变,她早在四年前就见识过林见鹿的性子,她庆幸的是林见鹿生来眼盲所以天生自卑,否则,她还真没有太大的胜算。
“我听说,你想怀孕?”骆音音问她。
林见鹿眼睛瞥向窗外,没有回话,端起了咖啡,动作优雅的往嘴边送,算是默认。
骆音音见她这样的态度,冷冷的笑了一声,却也没有将太多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安南确实是个喜欢孩子的,你很聪明,所以也想用孩子绑住他是吧。”
林见鹿还是不说话,任由骆音音自顾自的发挥。
“同样是女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林小姐,现在不比四年前了,现如今的陆安南,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可以任由你们揉圆搓扁的毛头小子,他的性格使然,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利益纠葛中,所以,我劝你,还是省了打这份主意。你已然是个悲剧,又何必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骆音音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说话时语气也算沉稳,若是不知缘由的旁人看了,怎么都要觉得她才是那个原配。
“更何况……”骆音音停顿了一笑,嘴角微勾,也端起了咖啡杯,“我已经回来了,为了我和我的孩子将来万无一失,我根本不可能让你的孩子出生。”
外面的寒风刮得更加的凶猛,连带卷起了地上来不及清扫的塑料袋,飞舞的时候挂在了树枝上,撕破拉扯,遍体鳞伤。
林见鹿的眼神微颤,最后,她淡然一笑。
“骆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更加谨慎沉稳一些,毕竟现在,我和陆安南还没有离婚。虽然你孩子的出生确实是个意外,但是,如果现在的你一旦被我抓到和陆安南在一起的证据,我就可以去告他重婚罪。”
骆音音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僵住。
“我虽然答应了和他离婚,但是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商业联姻,婚姻并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当初陆老夫人是因为什么让你离开陆安南的,现在,她同样可以因为什么,让你和你的孩子彻底消失。”林见鹿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都让骆音音听了个清楚。
“你在威胁我?”骆音音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因为用力,指节都开始泛白。
“我有什么资格威胁你呢?毕竟你才是陆安南心尖上的人。只是,你想想,陆安南如此对我,我都能忍受四年,四年都过来了,十年,四十年,直到我死,那又怎么样?只要我想做陆太太,谁也夺走不了,他陆安南除了丧偶,永远也别想离异。”
林见鹿淡淡的说着,可是眼神却慢慢的有了变化,曾经清澈的地方,此时此刻正在被一种深邃侵染,浓得怎么也化不开。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骆音音将杯子重重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