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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让铃铛去采买布料和零嘴了,娘看着家里还有啥要置办的不?”柳芽问道。
“家里布料不是有那老些呢吗?还置办干啥?”柳王氏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道。
“表哥他们在家里常住,总要给置办两身换洗衣裳。齐婶子他们也得添置两身,往后每个季节都是如此。姥娘穿的颜色,咱家可没有。”
“娘今年瘦了,去年的衣裳穿不下,我们姐妹几个长个子了也得穿不是?咱们一大家子都穿了,也不差村里来学识字的几个娃了。”
柳芽详细的解释着,这些事以后都是柳王氏要操心的,让她慢慢适应如何做当家主母吧。
纵然柳芽掌握家里的大权,可家里的琐事还是交给柳王氏最适合,接触的事情多了她也会慢慢滋生自信,知道凡事该如何处理。
以前柳芽没想到这点,所以在和老宅对抗的时候,柳王氏总是拖后腿的那个。
“这样啊。”
柳王氏心里是心疼银子的,可齐婶子就在旁边一起干活呢,还有给自己侄子、侄女添置的,柳王氏也不能说拒绝的话。
“该咋安排做衣裳的事就劳娘费心了,我可不懂这些。”
柳芽捡起一块油吱了放在嘴里嚼着,香的她还想吃第二块,却被柳王氏一巴掌拍开。
“去去去,都多大的丫头了还偷嘴,也不怕被笑话。”
见柳芽一副馋嘴的模样,柳王氏拿了个空碗给她挑了几块瘦肉,知道柳芽不喜欢吃肥腻的东西。
“没别的事就回屋待着去,这里都是油烟味。宋娘子那不是开始教识字了吗?你不过去?”
柳王氏现在是不好意思和一大帮孩子一处去学的,只能等闺女们回头教她。
“这几天教的都会了,等教二舅他们回来再去学吧。”
柳芽吃着油吱了,对柳王氏道:“娘,咱们晌午包油吱了的饺子吃呗?”
“行,光吃饺子你能吃饱不?还想吃啥菜?”
柳王氏知道柳芽爱吃,也乐得在这些小事上满足女儿。
“娘看着来吧,我不挑的。”
柳芽吃的正香,自是没看到柳王氏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无声的在说:就你还不挑呢?
柳芽端着碗边走边吃,没等回自己的屋子便被黑影笼罩。
紧接着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入碗中,捡了一块最小的油吱了。
“这东西是什么?”
疆公子将油吱了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似乎是对味道很满意,又或者是在柳芽这里夺食让他有胃口,竟又伸手要拿。
柳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把碗护在怀中。
“你想吃去厨房找我娘要去。”
说完柳芽也觉得不妥,估摸着面前这位即便会野炊,也不曾到过厨房。
不是说君子远庖丁嘛。
“那个,你咋来了?还来女眷的院子了?”
柳芽心中有些小不满,她不信疆公子不知道避嫌。
而且家里有下人了,可门房竟然不通报就把人放进来了,岂不是成为摆设了?
“门房烦人,我从后院过来的。”
疆公子淡然的说出自己是翻墙而入的事实,听的柳芽直磨牙。
合着墙身再高,也挡不住这些大侠!
“你来找我有事?”
柳芽决定不再说这件事,总不能把人赶走,让他正常的从大门再进一次。
“听说我的屋子烧了,故而来看看新房子安置的如何。带我过去看看吧。”
疆公子说着,睨了柳芽护着的瓷碗一眼,下一瞬已经将瓷碗拿在手中。
柳芽还保持着护食的动作,只是瓷碗已经易主了,她喜欢吃的油吱了也正被疆公子祭五脏庙。
她这是被高冷的疆公子夺食了吗?他怎么能欺负弱女子呢!
狠狠的瞪了疆公子一眼,柳芽带着他去往东院。
原本的房间只是被烟熏了,墙体并未受到损伤,屋里的东西也都清理干净了,只是在还要换门窗,也得刷一下墙体。
但短时间内这个房间会闲置着,左右房间够多也用不上。
“这就是你的屋子了,缺少什么还请自行添置,最好罗列张清单。”
柳芽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屋内一应用品便忍不住嘴角轻抽。
这房子盖的再好,那是在乡下人眼里的好,连地主家都比不上,实在是配不上屋里的装饰啊。
奈何某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一定要享受,柳芽自然也不会阻止。
“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一屋子的东西比我家整个院子都值钱,要是损失了什么,我可概不负责的。”柳芽一脸认真的道。
“送来的,就都是你的。”
在柳芽讶异的目光中,疆公子淡定的坐在红木椅子上,把空碗放置在桌面上。
只这一套红木家具,就是三房的全部身家也不一定买的下来,如今却放了不值钱的瓷碗,看上去很不和谐,让识货的人恨不能把瓷碗给扔掉。
偏偏柳芽不觉得有什么,红木家具能放到农家的屋子,就是上头站只大公鸡也是正常的。
见柳芽盯着自己,疆公子敛眸低声道:“本公子只是暂住,如此足够。”
翻了个白眼,柳芽假意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桌面上,往疆公子那边推了推。
因为柳芽垂眸,故而没有看到疆公子眼中复杂的神色。
“谢谢你的贺礼,实在是太贵重了。这是回礼还请笑纳,不论是内伤、外伤还是中毒或者重病,都能缓轻症状,是居家旅行的最佳配备。”
柳芽没有半分不舍,再好的东西拥有的数量多之后,也就不稀奇了。
“除非是生死关头可多用,否则只需一滴便足够了,可以兑水稀释。”
瓷瓶里不过有三五滴的量,不管疆公子如何用,也不会有逆天的效果。
但若是寻常的外伤,恢复的速度则是惊人,也会造成一定的轰动,柳芽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留着防身吗?”疆公子状似随意的试探道。
“我们小门小户的,遇不到大事。”柳芽坚决不说自己不缺这东西。
“如此贵重之物,日后轻易不要送人。”疆公子把玩着瓷瓶,叮嘱了一句后,又嫌弃的吐出两个字,“真丑。”
疆公子自然说的是瓷瓶,做工粗糙的让他不喜,大街上最便宜的货了。
“嫌弃就还给我好了,别降低了疆公子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