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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这事不是朝廷的意思吗?那些学子最多是有功名,他们出面能管用吗?”
柳芽这会还有困劲儿呢,说话的声音像是猫儿似的。
有铃铛说话在前,几个妇人下意识的就认为柳芽是病的不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就觉得可怜。
“能管啥用,闹大了就进大牢去呗,除非能去京城告御状,但也别想做大官了,咱们老百姓供个念书的哪那么容易啊!”
“我可是听说这不是朝廷的意思,只有那红湖县才加收粮税,这加了三成不是要人命嘛!”
“咱可别说这个了,万一被官府给抓紧去还有脸活嘛!就是可怜了那些念书的后生,脑筋都不转,听说红湖县那边都有人被打死了呢!”
几个妇人转移了话题,柳芽的心却是无法再归于宁静了。
红湖县有学子因为这事被打死了吗?是何时的事?
“表哥睡一会吧,等到了府城就好了。”
见柳芽拧着眉头,铃铛低声道。
“嗯,你累了也眯一会吧。”柳芽没什么力气的道。
其实就算没听到书生的事情,柳芽这一路也无心睡眠了。
双脚都被磨破了,上了药也火辣辣的疼,疼的她都想吃止痛药了。
马车拉了一车的客人自然走的不快,期间铃铛撩开车帘往外看,恰好看到之前追杀她们的人骑马路过。
顿时铃铛眼里有杀气浮现,只是几个人而已,她有把握全部灭了。
“灰大,把帘子放下吧。”
柳芽也看到那一行人,但他们现在是和其他人一起租车,柳芽不想牵累无辜,自然不会让铃铛这个时候动手。
“诶唷,我肚子疼,快把车停下。”
一个中年男人捂着肚子,喊话的时候放了几个臭屁,熏得车里的人想吐。
马车一停下,所有人都争相恐后的下了马车,实在是那味道太冲。
扶着柳芽到一旁坐下,铃铛看着柳芽的脚拧起了眉头。
“没事,等晚上落脚的时候再上药就成。”
不是柳芽娇气,而是昨天逃命的时候,绣花鞋划破了,双脚自然受不住出了状况。
否则这副农女出身的小身板,翻山越岭顶多是累一点,之前和靳北疆折腾的时候也没有磨出水泡。
“早知道他们都不查就过去,咱们就该单独租一辆车……”
铃铛话未说完,猛地站起身子,将柳芽护在身后,杀气外放。
马蹄声渐近,柳芽微微侧首便能看到来人,那伙人竟然折回来了。
“你有把握对付几个?”柳芽询问。
“只要他们不挟持人质,奴婢把他们都杀了也不是问题。”铃铛看向坐在路边唠嗑的那些妇人,隐隐有些烦躁。
“这包药你带着,想办法冲过去到上风口的位置。”
柳芽将一包米药塞到铃铛手中,为了安全起见,她不能给毒药,误伤了普通百姓就不好了。
铃铛点头,说了句主子小心便朝前方冲过去。
那些妇人本来看到一队人骑马就好奇,看到铃铛的举动还喊道:“小子你不要命了!那是马!”
“快回来,被踩死可不值当啊!”
妇人们的好心无人回应,柳芽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大声道:“那些人是劫匪,你们快往回跑,有多快跑多快!”
妇人们一听都吓傻了,倒是车夫反应最快,也不管这些人上没上车,拉起缰绳就掉头往回跑。
鞭子甩的啪啪作响,妇人们这才回过头来,一个个追着马车大喊道:“我的行李,你快把车停下。”
“停车,别把我们扔下来。”
不管众人如何喊,车夫也没有减慢速度的意思,生死关头他哪顾得上这些陌生人。
坏肚子的男人听见喊声急忙出来,便看到只有柳芽一人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刚想问是咋回事,便瞧见有一匹马横冲直撞的朝着柳芽冲过来。
“啊!杀人啦,杀人啦!”
男人吓得跌坐在地,脸色又白了几分。
柳芽一直留意着对方的情况,也做好了对抗敌人的准备,并不觉得害怕。
只是柳芽处在下风口,想用药是不可能的。
抬起手腕,左手攥拳,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柳芽啪的按下开关。
‘嗖’的一声,袖箭射入烈马的眼睛上,马儿吃痛的抬起前蹄,不受控制的嘶鸣着。
杀手想要制服马匹,奈何马儿受惊根本不受他的操控,为了自保只能用长剑将马杀死。
而柳芽已经趁着这个时机绕到了上风口位置,在杀手跳马之际洒出一把米药,袖箭也接连射向对方。
“啊!”
杀手应声倒地,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瘦小的能被他一只手捏死的人,竟然能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下了杀手。
“呼!”
柳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喃道:“还好就过来一个人,要不就这三支袖箭还真不够用的。”
等了几息的功夫,不见杀手有所反应,柳芽才走上前去,踢了踢对方的胳膊。
杀手并未死透,但中了米药又被伤到要害,此刻已经没力气动弹。
“主子,你没伤着吧?”铃铛一身血气的走上前来。
“我没事,把人都解决赶紧了,你再查查看这几人身上有什么信物。咱们是不能坐马车走了,把他们的马带上。”
柳芽吩咐着,弯腰将袖箭拔出来。
铃铛领命,柳芽却是往之前坏肚子的男人那边走去,皱眉道:“你不走吗?被人看到,你怕是洗不清了。”
“我……腿软。”男人吞咽着口水,一副害怕柳芽的模样。
秀气的眉头微皱,柳芽走上前去,搀扶男人一把,沉声道:“快些走吧,这里发生命案,那先走的车夫定会报官的。”
“你不杀我灭口?”
男人怀疑的看着柳芽,视线落在她的手腕处,随后盯着柳芽手里那染血的袖箭上,双手因紧张而紧攥着衣襟。
柳芽蹙眉,打量了男人一会,弯腰扶起他的手臂,道:“再不走,我就改变主意了。”
男人一听,顺着柳芽的手劲儿就站起身来,嘴上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我保证不会乱说话的,真的。”
“行了,你……”赶紧走吧。
柳芽话未说完,颈间便多了一把匕首,冰冷的触感贴在肌肤上,只要柳芽敢动就会被划破动脉。
“你是何人?为何要劫持我?”柳芽镇定的问道。
“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你呢?”
男人冷笑着,哪里还有半丝懦弱之态?
柳芽拧眉问道:“你是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