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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道缝隙，借助着灯光看向床上的方向。
如果床上没人了，那就说明肯定出事了。
但是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说明人还在，高成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并没有完全松懈，因为躺在床上的人仍旧有感染变异的风险。
高成小心翼翼地上前，一只手高高的扬起，做好了随时把扳手砸下去的准备。
另一只手缓缓的揭开了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把对方的脸彻底露了出来。
感染者一般都会有些明显的特征，瞳孔泛红，脸上有病态的灰气。
有的甚至牙齿都会尖上不少。
没有这些特征，一般都是安全的。
但是女人闭着眼，高成也只能看到对方的皮肤。
粗略看起来，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高成微微皱眉，以为是自己之前听错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灯光照射的原因，女人的眼睛挣扎着撕开了一道缝隙。
四目相对，高成表情平静，但是内心多少有些波动。
这是醒了，还是？
顾雨菲的反应倒是轻松些，看到女人睁眼，激动的喊道，“哎，醒了，醒了……”
高成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扳手放在了身后。
这也确实不像是感染者的样子。
女人像是没有看到高成的动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完全做不到。
只能虚弱地问道，“你们，是谁……”
气若游丝，感觉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
但是总算醒过来了。
高成解释道，“我们是这栋楼里的住户，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饿晕过去了。”
“楼上不安全，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看女人不说话，高成又说道，“这里还有一些米粥，你要吃一些吗？”
女人张了张嘴，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成也不再浪费时间，催着顾雨菲说道，“来帮下忙，趁着她现在有意识，再喂点吃的。”
说着已经上前，动手把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整个人像是没什么重量，可见这次饿得真是不轻。
之前就准备了一碗多余的白粥放在了旁边，就等着女人醒过来之后可以喝下去一点。
现做饭肯定是来不及的，哪怕粥已经凉了也比错过这个机会强。
随着盛粥的勺子被递到了女人的嘴边，女人也终于下意识的张开嘴将米粥给吞了下去。
时间不长，一碗白粥下肚，女人的呼吸也终于平稳了一些。
整个人再次昏昏睡去，片刻后有轻微的呼声响起，身体像是很疲惫。
高成已经把人又放回到了床上，小心的盖好被子，带着顾雨菲退了回去。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
两人都很疲惫，高成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醒过来了，那后边的情况应该会好上不少。”
“等过几天时间，应该也能养回来。”
顾雨菲也松了口气，说道，“还好你坚持，要是等到明天再去救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了。”
多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确实少了不少变数。
只能说侥幸，刚刚好卡着这个时间把人给救了下来。
高成倒是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本能的又想起了二十层的两个老人。
虽然本能告诉自己不应该去冒险，但内心的良知还是不停地让高成去思考救援的可能性。
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
食物够不够，还活着没有。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冲突，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顾雨菲突然又问道，“她既然醒了，那你……”
高成愣了一下，以为顾雨菲是要赶自己走。
虽然走是没问题，但是也不能说明女人就真的安全了。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还是先不走了吧，毕竟这边还不算太稳定。”
“你去里屋休息，我不会打扰你的。”
顾雨菲急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在外边我挺放心的，就是怕你觉得她没事了，你就打算回去了……”
说到后边声音有点小，明显把一个男人留在自己家里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高成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没事，天亮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先去休息吧，白天就是叶凡过来盯着了。”
顾雨菲也没有多说什么，把手电筒留给了高成，自己回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高成也没有在意顾雨菲有没有睡下。
自己迷迷瞪瞪的强撑着，勉强算是挨到了天亮。
房间里的女人再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不过高成抽时间检查了一下，呼吸平稳了不少，脸色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红润。
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清晨，迷迷瞪瞪的高成被敲门声惊醒。
晚上房门是关着的，要不然真的有感染者冲出来，房间里的人同样危险。
高成起床去开门，顾雨菲也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揉着眼睛的模样明显是刚醒，但是看到高成起身，也没有往外走。
高成先是扒着猫眼看了一眼，确定了安全才开门。
是叶凡。
窗外的天色还没有透亮，太阳应该还在地平线底下。
一晚上没怎么睡觉的高成情绪有些不好，“大早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虽然提议早起，但是这时间也太早了。
叶凡看着憔悴的高成，咧嘴，“这不是知道你一晚上没休息，特意早点过来换你吗。”
“成哥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说好了换班，但实际上高成主动承担了最危险的一个晚上。
现在女人已经醒过一次，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高成也没有拒绝，毕竟太困了。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记交代，“人昨天晚上已经醒过来一次了，我们喂了点粥。”
“你让你雨菲姐再煮点白粥，等人稍微清醒一点之后再吃下去一点。”
“还有，记得检查每一个楼层的加固情况，这是要紧事，别忘了。”
昨天折腾了一场大的，十六层被肃清。
有时间的时候高成去检查了那些被关上门的安全通道。
绳索有被挣开的迹象，不过还不算很严重。
高成一一进行了加固，但是却并不指望这就能一直挡得住这些感染者。
所以每天的检查是很有必要的事情，要是真的哪天不小心，有感染者突破了封锁，那就真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