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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个男的，弄成昨天晚上那样，你自己觉得好不好看？”
晏正放下筷子，靠在餐椅上，“还好昨天只是被我碰见，换成其他人，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彼时晏正已经换了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调教。
林睿吃着早茶没说话。
“我公司的练习生，什么样的都有，你要是真喜欢男的，自己随便挑。”
“表哥...”林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就喜欢他！”
“别的不要。”
林睿语气固执又确信。
看他一脸认真，晏正知道他是动真感情了。
“要是真喜欢，那就把他弄过来。”
“窝囊喝闷酒，算几个意思？”
晏正自己就是这样，只要喜欢的，不管人还是物，一定要得到才行。
“有照片没有，拿出来我看看，究竟长什么样，能把你迷得魂都没了。”
说起来，林睿手机上还真有于贝照片，上次班级聚餐拍的。
林睿掏出手机，麻利打开相册，翻出于贝的照片递给晏正。
晏正接过一看，随即怔住。
“怎么了？”
林睿看晏正表情带着几分诧异。
“这蓉城还真是小。”
晏正似笑非笑，“居然是他。”
林睿听到一头雾水。
“表哥，你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叫于贝？”
林睿的手机被晏正扔到一边。
“表哥你...认识他？”
林睿瞬间兴奋了。
“当然认识。”
晏正不仅认识，还很清楚于贝的底细。
当初他和顾尺那场高尔夫的局于贝也在，晏正当时就对于贝来了意思，私下让人查过于贝的底细。
这一查，晏正都被于杰的骚操作雷到了。
于贝虽然是私生子，但晏正玩人从来不在乎出生地位。
可惜顾尺说什么都不肯把人拿出来一起玩儿。
“顾尺居然送他去上学了。”
晏正又扫了眼于贝的照片。
“对他大哥，就叫顾尺。”
林睿现在更确信晏正认识于贝。
“大哥？”一听这称呼，晏正话腔突然带笑，“于贝告诉你顾尺是他大哥？”
“嗯...”
林睿听出晏正话里有话。
“表哥，你有话直说。”
林睿心里猫抓一样，很急。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和顾尺不是什么兄弟关系。”
“他是顾尺养的小情儿。”
晏正话很直白，他就是要让林睿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于贝究竟是什么身份。
“跟顾尺快两年了吧。”
晏正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于贝了，不仅把顾尺傍得死死的，还隐瞒身份把林睿给套住。
*
“再确定一下信息，没有变动的话，就提交吧。”
书房，顾尺正陪于贝填高考志愿。
于贝还是决定留在蓉城上大学，蓉城的好大学也不少，最关键他想留在顾尺身边。
至于专业，于贝选了中医。
他说不了话，能选的专业还是挺受限制，好在于贝对医学方面的东西挺感兴趣。
[不改了。]
于贝抬头看向身侧的顾尺，鼠标滑动，点击确认提交。
网页上弹出“提交成功”四个字后，于贝如释重负，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大事。
[以后我就可以做先生的专属医师了。]于贝脸上露出梨涡，骄傲的朝顾尺比划。
不过很快，他自己就把刚才的话给否决了。
[不对，先生健健康康，不需要医生。]
看说错话，于贝忙拍自己的嘴。
顾尺出手打断于贝的动作，他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于贝太敏感了。
察觉顾尺并没有生气，于贝松了口气。
[先生，现在志愿填好了，我是不是可以去做暑假工了？]
于贝还想抓住暑假，赶紧赚一笔钱，不管多少，有总是好的。
“嗯。”
“想好做什么了？”
顾尺之前就表过态，不会阻止于贝去打工，只要是正紧工作就行。
[没...]
于贝实话实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顾尺笑。
他毕竟没什么社会经验。
“我看你字写得不错，我有个朋友在律所工作，需要一个整理文稿的助手。”
顾尺几乎是下一秒就说出了这份律所的工作。
这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于贝很清楚，他也知道一定是顾尺刻意留意过。
顾尺有在意他说的话，于贝心上猛然涌起一阵感动。
但现在他不想再完全依靠顾尺了，顾尺已经承包了他的衣食住行，甚至读书。
只是一份临时的工作，如果也要靠顾尺的关系，于贝真的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于贝刚想开口拒绝顾尺的提议，顾尺却好像先一步看清了他的心思。
“律所会有考核，竞争这份工作的人很多。”
“工作能不能拿到手还是得靠你自己。”
“我能做的只是在考核名单上多加一个你的名字。”
顾尺其实也没想让于贝走捷径，该历练的时候就得历练。
听顾尺这样说，于贝瞬时心动了。
“想不想去试试？”顾尺还是遵从于贝自己的意愿。
[想。]
于贝抿嘴笑，这是很好的机会，只要是靠他自己的实力，他当然想抓住。
“那好好准备，下周一考核。”
[只有一周时间了！]
于贝猛的从椅子上蹿起身，考什么内容他还一点都不清楚，更何况他对律法这块也没什么了解。
于贝心里突然没底了。
“考核内容应该不难。”
顾尺看于贝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好笑，“一会儿我再帮你问问。”
于贝这边的事情处理完，顾尺用过午餐就去了公司。
下午，顾尺抽空把考核的板块发给于贝，让他好好准备。
于贝一条条看下来，考核的内容并不多，但其中很大部分他都不了解。
很快，于贝又钻进书房，开始在网上查找资料。
忙了没大会儿，于贝的手机响了。
他拿过一看，是林睿发来的消息。
于贝愣了两秒，赶紧点开和林睿的聊天界面。
他们上一次联系停留在了一周前。
之前的毕业典礼，林睿没参加。
于贝很担忧，但又没敢主动发消息给林睿，怕林睿恼他。
“贝贝，我想见你。”
“就现在。”
看得出林睿很急切。
林睿都主动发消息了，于贝也不想再躲，有些事必须当面说。
那天匆匆从林睿家跑出来，于贝事后一直很过意不去。
[好。]
于贝很快回复林睿。
“我在公寓等你。”
于贝换掉身上的居家服下楼，正好碰上管家。
“小少爷，您要出门吗？”
[爷爷，我想去市区买几本资料。]
于贝没敢说去是见林睿，要是让顾尺知道，事情就严重了。
“喔，那我让司机送您。”
管家说着就要去联系司机。
[不用爷爷！]
于贝忙把人拦住，[我打车去，很快回来。]
看于贝态度坚决，管家也不好劝了。
于贝赶到林睿公寓的时候还早，他刚出电梯就看林睿靠在公寓门口，低头若有所思，应该是专门在等他。
“你来了。”
林睿脸上看不出情绪。
于贝点头，跟着林睿进了公寓。
“坐。”
林睿声线意外的冷，似乎在压制更深层的情绪。
林睿跟着在于贝对面坐下来。
“贝贝，我想问你两件事。”
林睿抬眸直视于贝，眼神前所未有的锋利。
于贝心中瞬时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顾尺真的是你大哥吗？”
事到如今林睿也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
晏正该说的都说了，不管多么不堪多么难听，只有于贝亲自承认，林睿才信。
于贝愣住了，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告诉他，林睿已经知道他和顾尺的事情了。
[不...不是......]
看于贝摇头，林睿放在膝盖上的手倏然收紧，手背的青筋肉眼可见的跳凸出来。
“那你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睿嗓音发哑，喉腔有股强烈的气焰不断往上涌动。
“我就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睿什么都知道了，于贝很确信，他想在林睿面前维系的最后一点体面也消失殆尽。
[林睿，对不起，我骗了你...]
于贝比划的手有些发抖，挡在他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撕开，对此他无可奈何。
林睿会很唾弃他吧，后悔对他那么好......
纸永远包不住火。
都是真的，晏正说的所有话。
林睿忍不住笑了，原来自己就像个傻子，被偏得团团转！
恼怒和羞愤瞬时冲破林睿最后的防线，林睿一把拽住于贝的领子将他推翻在沙发上。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于贝，你凭什么！”
林睿从小也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家里有权有钱，身边接触的人几乎都要对他敬畏三分，他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即便他平时脾气再好，前所未有的欺骗感也让他彻底丧失理智。
“我他妈像个傻.逼一样！”
“我说喜欢你，结果喜欢了个情儿！”
“你就这么贱吗！”
[对不起...]
看着眼前变得完全陌生的林睿，于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林睿青筋跳凸的手高高抬起，悬在半空，原本阳光帅气的脸格外扭曲。
[对不起，林睿...]
看林睿想动手，于贝也不躲，是他骗人在先，现在谎言被拆穿，后果他自负。
“你！”
林睿一拳狠狠砸下来，却是打在了沙发的软垫上。
“顾尺包你多少钱？”
“你说！”
“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