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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雪,我不知道是被父母遗弃还是被坏人抱去,总之放在了我现在爹娘家的门前。
“这是谁家的可怜孩子呀,被放在这里了。”阿娘听见了有婴儿的啼哭声,走出门一瞧,在襁褓中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婴孩,正朝着她笑。哭声停了。
“老爷,我们留下她吧。这孩子也和我们有缘。”
“好好,都听你的。”那位和蔼的中年人就是我爹爹啦。他搀扶着抱着我的娘亲走回了屋中。
回到屋内。
“这孩子的瞳孔是,一蓝一黑!”娘亲打开襁褓,看了看我,“好可爱,长得好漂亮。”
“……”爹爹看着我的眼瞳,久久没有说话。
“老爷,我身子弱,只有阿廉一个男孩。您也不肯纳妾,多添些子孙。这个女孩既然有缘,就养着吧”
“好,夫人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两人相视一笑,抱着我欣赏着雪景。
未若柳絮因风起,大概说得就是现在吧。
“她身旁还放了一个涂字的牌子,就叫小涂吧。”娘亲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牌子。
“胡小涂,也好。这世间不必她看得那么明白,该糊涂时候糊涂一些也好。大智若愚。”爹爹一句话道出了我之后的日子。
只不过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呃……
等我长大一点,就发现自己的不一样了。别人的眼睛都是黑色,只有我不一样,当然,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只不过……躲着走而已。
直到那天……
“阿简——阿简?阿简!”一位少年正在和走过来的少年说话。他伸手在那位叫阿简的孩子面前晃了晃,“竟然无视我!”
“……”无人应答。阿简直接走了过去。
“别走啊——”
“唔……唔……”少年蹲在地上一脸颓丧,“为什么?怎么会看不见我?”
“哥哥,吃糖吗?我请你。”我走了过去,递给他一块糖。
“谢谢。”他伸出手,我一放,发现糖果穿过了,他的手。
“这?!”他有些惊讶。而我也觉得奇怪。
这时一位过路人看到,嘀咕了一句,“天生异瞳,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真是怪物。没想到胡家那么好的人家怎么收养了这么一个孩子。”
“……”我没有吱声,已经习惯了,从我明白事情以来,只有娘亲,爹爹,哥哥待我最亲,只要一出门,一定会听到这样的话语。
但是他居然看不到眼前这个少年?这让我有些疑惑。
“小鬼!哦,原来你在这里。诶?你能看见他?”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来,不,准确的说,是飘来。
我以为他是一起来玩的,非常高兴地又给他一块糖。
“哦?你不知道我?也是这么小,人类的孩子?嗯……不是呢。算了。诶?!那个小鬼,别跑啊!”说着,又行色匆匆地飘过去了。
晚上,等我回到家。
“那个,你能看见我对不对?”原来白天的那个少年。
“嗯。”我点点头。
“其实,我是个被淹死的人。所以他们看不到我,不过你能看到,真是奇怪呢。”
“……奇怪啊……”虽然我已经对这个词免疫了,但还是有点膈应。
嗯……我怎么能被这种话影响,我有爱我的人,再说他也是无心说的。我摇了摇头把这些话甩了出去。冲他微微一笑。
(少年视角:月色撒在她身上,她似乎长大了,微微一笑,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盈,纯洁……好美——转瞬,啊,七八岁的孩子,那我刚才看到的是???)
“喂,你怎么了?在发呆吗?继续讲啊。”我见他讲了一句话就什么也没说了,感到奇怪。
“嗯……”他摇头,“没事,我继续讲。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拼命维持的,不然你见到的将会是浑身都是水,脸色乌青,泡的发涨的人。”
“算了,不让你看了。我呀,不想离开这里,所以躲开了抓我回去的无常。在现世,我是个不幸的人。阿简啊,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嗯……也是最后一个吧。”
“……”我静静地听着。
“六七岁的孩子吗?”他讲完故事后喃喃道,“总之,谢谢你愿意倾听。”
他踏着夜色飘去……不知他家在何方,不知他的终点在哪里。听完他的故事,我静静地想了会儿,但是终抵不过困意……
“喂,别拽我,我自己会走。”
“你已经是鬼魂了,不能一直在人界呆着!”
“我又不祸害人。”
“鬼不想着投胎,老在人界逛什么!”
……
第二天早上,我在街上又遇到了他。
“快,我们去那边。”他拉着我就往人多的地方挤去。
“呼——呼——你为什么拉着我跑?”他把我带到一扇门前,看样子是他昨天所说的阿简家吧。
“我,我还想再和他说说话……”他挠了挠头,“至于为什么带上你,我也不知道……”
“……”我顿时无语。
“哦?”一个穿得非常夸张,就是只有几片衣服……(老板娘投来一阵寒光)但身材超好的女子走来。
“这不是没转世的魂魄吗?这无常也忒没用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还得让路过的老娘帮忙。”她开口道。
“那个,您等等。”她正要画阵施法,少年跪了下来,“我真的想再见他一面,真的,见一面我就走。”
“……”她没说话,继续手里的活儿。
“请您帮帮他吧,他是好人,没害过人,话也是真的。”我拽了拽她的衣服。
“哦?你能看见他?”她刚才正忙活着,没看我,我这一拽,她这一瞧,缘分就来了。“异瞳,这长相,这不狐家的吗。赚大发了,赚大发了……诶呀,我怎么说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捂了下嘴,又开口道:“乖乖,刚才我什么也没说,你啥也没听见。那个你要跟我走可有数不尽的糖吃。”说着翻起了那几片布。(老板娘怒火冲天,我一身冷汗,但还要继续讲。)
“不。你要帮小哥哥,我才考虑。”这么个人,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小朋友们,千万别学,遇到陌生人千万不要答应,要赶紧跑开,找家长。我这是心大……师父:那是缺心眼。客官:接着讲。我:好嘞~)
这女的也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用了法术(引梦术,我后来才知道。),小哥哥就不见了,我问他去哪了,她说去见那孩子了。
最后他红着眼睛出来了,被那个叫无常的拉走了。据那个女的说,回去投胎了。
我又问,还会再见吗,她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有缘会再见的。
她还说了很多,(都是诱拐儿童的话),也没有用强,一直到我回了家。那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这也是在护送吧。(师父:不,你想多了。算了~)
当然,这也少不了爹和娘因关心而引发的说教,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走太近,你看那个女的成何体统,这么晚回来太危险……我感到了温馨,不由得笑了。他们还以为我傻了,赶紧叫我去休息。
晚上,梦中我见到了少年,他笑着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了。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求评论,给建议,谢谢不然师父的烟袋锅可就砸在我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