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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零和踏雪来到无垢山的时候,叶莲果然是回了那里。
看着山道一路向上的翠绿枫树,长零眼里仍是感到惊奇。好像眼前的无垢山根本不是无垢山,而是另外的地方。
若非在来之前确定了无垢山的变化,长零到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因为刚才的动静,此时无垢山上空的阴云还未完全散去,有些微凉的风感自山顶而下流窜,直到平静的湖池出现,长零看到了那几朵悠闲飘摇的白色莲花,一股如沐春风的清幽之感浸入心中。
踏雪已经快跑一步向前奔去,看到那抹身形时直接大喊:“仙女姐姐!踏雪和长零来了。”
它声音稚嫩,与人类孩童一般无二,加之多了几分憨态,听着倒十分可爱活泼。
长零却神色一惊,万分惶恐地想喊住撒欢的踏雪,生怕惊扰了那位叶莲尊上。可也正是因为怕惊扰,故而到嘴边想喊住踏雪的话也不敢大声说出,只好急忙跟上踏雪身后,把就要扑上叶莲背上的它给抱了起来。
看着踏雪四条沾了不少山土的爪子,再看看叶莲白衣胜雪的长裙,长零偷偷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险好险!这要扑上去,必脏上印子,那可如何是好。”
踏雪却半点没往这方面想,被长零双手交叉着上身抱在身前,哈喇着舌头满脸开心之气。
叶莲这才察觉有人来了,起身一看又是那条狗子,再看还有一个年纪少年,模样有些好像地站在身后。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亮出一双比踏雪还脏的手。
“你们怎么来了?”随口问了一声,在长零和踏雪两个身上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对长零表现出意外地反应。
长零听得上尊问话,急忙把踏雪松下,自己拱手行礼道:“小仙长零,不请自来,若冒犯到尊上还请责罚。”
叶莲有些好笑的听他这话,这明知不请自来还要来找责罚的,凌霄老头的这位二公子也当真有趣。
“来就来了,还请什么罪。”叶莲于是道,
长零抬头,露出欢颜,又行一礼道:“多谢尊上宽容。”
叶莲露出一脸为难,她向来不喜欢旁人如此客气。无论是从前至高无上还是如今已是叶莲。
还是踏雪识趣,它当初可是第一眼看到叶莲,二话不说就扑向叶莲的身上,撒的尿都还未干。再看着长零又开始古板行事起来,忍不住上去咬了他衣摆一口,扯下一块碎布料,喊道:“长零你这是要行礼到什么时候呀!”
长零看着突然就衣着不整的自己,脑袋一轰叫了声踏雪,可惜被扯的衣角还是被扯了。
抬眼望向叶莲,叶莲见他又要说话急忙道:“小白说的不错,自然点好自然好,哈哈哈。”
大概是叶莲这随性的几声笑,长零听了话也就自然了许多。
“小仙今日来,也是为答谢尊上相救之恩。”长零把带来的许多东西呈在手中。
叶莲这下终于眼睛一亮,目光尽在那两壶酒酿上。
“有酒就好,便收下了。”说着,已经自长零的几个礼盒中抽了两壶酒拿走。
长零再次欢喜,道:“尊上喜欢就好。”
叶莲不管他,开了封口喝了一口,心里只道长零这性子怕是天生的,所谓温厚善良发自骨子,实在难以改变。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不过五千岁还没到的小上仙叶莲并不讨厌就是。鉴于他一直唤她叶莲尊上,叶莲虽再次说出叫叶莲即可,可是长零表示万万不敢逾矩,叶莲也相当无奈。只好任由他人叫唤,也不过在今天又多了个称呼。
哪天若是被人叫上一声娘亲,那才真真是最吓人的。
叶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有这种想法,简直可怕至极。
不由自主地转眼一看,发现踏雪正在一边刨土,挖得满脸是土,声势浩大。
叶莲在湖池边她自己砌的并不怎么像样的桌边喝了酒,长零坐对面的椅子正在说着什么,听得叶莲有些迟钝。
忽地,叶莲猛地站起,急步走到踏雪那里。
长零差点没吓一跳,心道难道刚刚自己询问的修行心法有问题,就听叶莲愕然道:“这三颗蛋,我刚才才埋进去的。”
踏雪歪了歪头,一脸憨憨,而它刨出来的土坑中,三颗流光溢彩的蛋被和土搅和在一起。
“看来你也想吃吧?”叶莲闻着蛋的香气一脸了然地道。
长零跟了过来又是吓一跳,“这……碧海齿兽的蛋,原……”
他看向叶莲,之前想着拜访叶莲尊上倒忘了蛋的事,原来叶莲把它们带到无垢山了。
“等等!你们说吃!你们打算将碧海齿兽的蛋吃掉!”终于反应过来的长零惊呼出声,一脸不可思议。
叶莲看他这模样,终于是不再一口一个“尊上”的叫着,感觉全世界都公平了,心中满意。
踏雪又不像是傻狗了,嚷道:“仙女姐姐,你想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叶莲面色一变,赶紧护住她的几颗蛋,一副这是她的谁也没有口福共享的护短样儿,道:“现在还不能吃,还不到时候,谁让你把它们刨出来的。”
踏雪不明所以,完全没有往叶莲并不想跟它吃这方面想,道:“为什么?”
叶莲一顿,道:“碧海齿兽之蛋,就要到它即将破壳之时再吃,乃味道最绝美的时刻。”
这一点叶莲并未说慌,她从前就偷吃过碧海齿兽的蛋,所以最清楚怎么吃,否则也不会刻意把三颗蛋埋在土里等它们催熟。
踏雪听了有些失望,觉得还要等待时间才能吃的美味分外麻烦。
长零看着他们这么认真地模样,已经不知该如何看待的好了。
“可惜,看这三颗蛋的情况,怕是最少还需等上三年四载才可食用。”叶莲有意无意地道,
踏雪脸更垮了,讶然道:“三年四载?若臭了如何是好,不如还是先吃了吧。”
这臭狗还在觊觎我的蛋!
叶莲暗道一声,急忙摆手:“这是上古凶兽之蛋,没了千万年如何成型,怎么会臭。”
踏雪听了,当下再无理由说出只好无奈,摊在地上看着三颗蛋直流口水。
叶莲看着它这模样,心惊胆战地赶紧把三颗蛋重新埋到土里,还特地挖更深了埋,就怕踏雪再偷偷把它们刨出来。
长零想了想道:“若是想要蛋快些成熟也不是没有办法。”
实在是叶莲演得太过,刚才那一副不是她不把蛋分他们吃,而是实在是无可奈何的表现过于真诚,所以长零就真的当真了,现在于是好心提议。
叶莲眉间一跳,踏雪果然猛地跳起,道:“什么办法?长零你快说!”
看踏雪这反应,长零摇头一笑,眼里却尽是宠溺,就道:“昆仑山的泉水,听闻本乃孕育之源。若是我们去昆仑山要点泉水回来,把蛋至于其中孵化,岂不就能加快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