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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还夸的挺对。你眼光不错,就是脑子有问题。我刚刚还想着怎么让你走到我这儿来,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承不承认,你智商有点问题?”
那男人要说什么,姜凤欢一拳打在他脸上,“闭嘴,看到了没,爸爸这砂锅大的拳头,能给你免费全套餐整容,保证你妈都不认识。”
男人内心哭唧唧,你问的,你又让我闭嘴!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试探性眨眼,他可以说话了吗?
“说话!”
又一拳打过去,那男人马上开口,“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
“还跟我这儿装呢?还真有这不怕死的,不肯说实话是吧?”
“我真忘记了…”男人辩解,“你是我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姜凤欢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审视男人一番,见他神情坚定自然,应是没有说谎的。但他又十分气不过,你第一个见到我,就能揍我一顿?
于是他故意狐疑地提起大刀,像是看砧板上挣扎的鱼儿一样,“曾经有一位祖先说过,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做诚实善良的新时代好青年。你知道吗?有些时候,信任就像是一张白纸,被揉皱了,就很难复原。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万一我给你松绑,你一转头给我一刀,那我不成二傻子了吗?一世英名何在?”
“我不是!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说的是实话!”
姜凤欢的表情软化,似乎像是相信了他的话,“好吧,既然你言辞恳切,念在你又是初犯,我就…”
刀光一闪,在男人欢喜的目光中,姜凤欢毫不留情地捅向他的喉咙。
锁魂链的桎梏一轻。
一阵黑烟忙不迭溜进了古刀中。
“你这人怎么这样…”
姜凤欢收回锁魂链,“哟,原来真是器灵。我怎样了?”
当物有了自己的思维,便成器灵,宛若人类。
有的是因为存在时间太久,有的是因为人身上的情感转移寄托,有的则是因为因缘际会巧得奇遇。
各种各样的都有。
面前这个估计是战场上下来的,血腥味儿太冲了,一出现姜凤欢就闻到了。
“你怎么…这么爱骗人啊?”那男人从刀里显出半个身体,底下黑雾笼罩,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委屈中带着愤怒,愤怒中还透出三分可怜。
“你都想烧了我半边袖子,我吓唬吓唬你怎么了?”
“你…”
“你什么你啊?你一器灵,我乖宝又伤不了你,揍你一顿当你赔我衣服钱了,算是便宜你了。”他把大刀丢草丛上。
“锁魂链伤不了我,可是我好痛啊!”
“活该,叫花子讨黄连——自讨苦吃。我跟你讲,要不是你最开始攻击我那下没有杀气,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整地和我说话?”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你还手就不能轻点啊?”
“我轻点?我还不够轻?”姜凤欢说,抬脚离开继续去找小狐狸。
走了两步,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回头,大刀在原地待着。
姜凤欢自我怀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还是没什么。
等走到个拐角处,他闪身躲避,与追上来的大刀撞个正着。
“你跟着我干啥?还真把我当你爹了?”姜凤欢问。
“你得给我取个名字。”男人现出身形,回答。
“啥?”
姜凤欢拍拍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你再说一遍。”
男人重复了一遍。
姜凤欢乐了,“不是,我凭什么给你取名字?”
这话怎么还有点耳熟?两人同时想到。
男人说,“你是我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我们一族有个规定,器灵苏醒,唯初者可尊。”
“噢…意思是你睁眼第一个见到的是我,我就是你的主人?”
“是这样的。”
姜凤欢皱眉,抠了抠脸,“这怎么听着那么奇怪…这能播不能播啊?那要是捡你那人有啥不可描述的特殊癖好,你不就完了吗?”
“什么?”男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有乖宝了,不需要你。”
“不行,你必须得让我跟着你,我实力很强的。”
“可你还没打赢我。”
“……”
提问:一米九几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眼眶泛红,还坚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是什么感受?
姜凤欢叹气,别人是天降横财,他这是什么?天降壮汉吗?
“主人,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兄弟,我们是兄弟,不能干这种不让播的交易,你这是强买强卖啊…”
“怎么就不能播了?什么就不能播了?”男人低下头颅,及耳的乌发随风飘动,沉声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就是嫌弃我?”
这哪儿跟哪儿啊?
这小鸟,噢不,大鸟依人的样子…
姜凤欢狠心拒绝,转身离开,留给男人一个绝情的背影,像极了撩妹成功又残忍抛弃的渣男,“再见!”
蝉鸣的环境传来一丝金属破碎的声音。
姜凤欢悚然一惊,回头只见古朴的大刀直立在空中,散发出血气和黑烟。从大刀的尾身开始,居然裂了一条细缝。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你跟我行了吧!”姜凤欢猛吸一口气,下意识左手捏诀,右手锁魂链随之而出,圈住了刀身,用自己的魂力和道术愈合刀伤。
一时间,姜凤欢感觉自己被掏空。
他自认绝非一个良善之辈,但你真让他放着这大刀不管,内心深处好像又有一丢丢的过意不去。
大刀欣喜地显出人形,“你真同意啦!”
姜凤欢无奈极了,“我能不同意吗?再不同意我就只得去垃圾站废铁铺子找你了兄弟,你还真干得出来啊。”
古刀轻微颤抖,发出嗡鸣,蕴含着悠远绵长的古调。
男人脸色苍白,却像只大狗扑向姜凤欢的怀中。
姜凤欢此刻正在输送道法不能中断,他抬头望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脏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要我当你主人。
“你能不能别乱动,我说刀身和你!”
“主人主人,给我取名字吧!”
“别叫我主人!”
“爹!”
今天,姜凤欢领悟了一个道理:原来被迫当爹和主动当爹完全不是一回事。
主动当爹时,强迫别人,看别人屈辱却无法反抗,这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认可,爽快的不得了。
而被迫当爹时,虽然对自己实力也是另外一种方式的认可,但不得不承认,憋屈感就像是温度从南北极转眼上升到了赤道,憋屈的不要不要的。
“叫我姜凤欢!”他纠正。
“好吧,姜凤欢…”男人把这三个字郑重地重复一遍,深深地记住。
“姜凤欢,你也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取名废姜凤欢不想理他,“姜一一,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一。”
姜一一片刻后高兴地把姜凤欢抱起。
被迫举高高的姜凤欢:“???”
“放开我!”
烈日当空,树影斑驳。
姜凤欢握拳并列在胸前,看着右手腕上纤细可爱的锁魂链,又看看左手腕上巴掌大气势逼人的古刀。
这算啥?
这个东西带出去遮得住吗?
他都能想到街头的大婶大娘会怎么看他了,这骗人指数不是直线下降吗?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姜一一问。
清风送来荷香,姜凤欢穿着缺袖的短袖,认命地盖上护腕,说,“去找一只臭狐狸。”
再往前走,便是一座较大的莲花池,池里青红交加,美不胜收。池上有一座石桥,桥上的人虽然不多,但总归是来来往往,有撑着伞拍花的,还有撑着伞拍自己的。
姜凤欢一溜身,进了个死角。
树木丛生,栀子花开,还有假山遮挡,一时凉风吹拂,端的是休闲自在。
一只火红的狐狸正蜷缩尾巴,全身舒展地躺在石头上。
“舒服…”狐狸喃喃自语,声音稚嫩,倒是听不出男女。
“舒服是吧?”姜凤欢站在它背后,弯腰问。
“是啊…”
谁?谁在和他讲话?
狐狸如被油星子溅到,炸毛睁眼,呲牙立尾,肉垫上的尖利爪子遽然伸出,姜凤欢敏捷直腰才躲过了毁容危险。
狐狸警惕地扒着石面。
“你谁!哪条道上的?想对你胡爷爷做什么!”
“哟,忘啦?那你好好想想,前几天你都干了啥?”姜凤欢掏出锁魂链。
“为什么不用我?”姜一一插嘴。
“闭嘴。”
狐狸名叫胡九十九,在他们这一支族群排行第九十九位修炼成精的。
此刻胡九十九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熟悉,迷惑不解的眼神越来越清晰。
他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他拿了背包的人。
这是要债来了?
胡九十九心里冷笑,还?进了你胡爷爷嘴里的东西还想让我还?做梦去吧!
可他一时之间又看不透面前这人深浅,不敢贸然行动。
于是他爪尖在地上抠出几条白色的线,没有一丝心虚地否认道,“胡爷爷不认识你,你识相点就快点自行离去,否则别怪胡爷爷我对你小子不客气!”
姜凤欢打量着狐狸的神色,眯着眼睛,“这是不打算还我了?”
“后生小辈,怎能随意冤枉你胡爷爷!吃胡爷爷一掌!”胡九十九大怒,后腿一蹬,如离弦之箭攻向姜凤欢。
姜凤欢闪身躲避。
没想到胡九十九却速度不减,径直向前奔去。
“狡猾的臭狐狸!”
“没想到吧你!小伙子你还太年轻了些。”他大乐,回头嘲讽,脚下却突然出现的锁魂链被绊倒,在地面滚了几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摔了个头昏眼花。
姜凤欢慢悠悠跟上来,在后面,表示:
“就这?”
“就这??”
“就这???”
胡九十九:有被嘲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