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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梦里宁凡站在一个巨大的门面前,天地一片混沌,白蒙蒙的雾气充斥着整个天地。在这里看不到人烟,看不到生机,周围全是灰蒙蒙的一片,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面前大到没有边际的金色巨门。
巨门之大,顶天立地。宁凡举目透过朦胧的白色雾气,可以看到耸立在天地之间的巨大门户好似亘古存在,沧桑古老的气息弥漫,石质般的暗灰色巨门上镌刻满了古怪神秘的符文,密密麻麻的巨大坑洞像是一道道伤疤一般爬满整个石门。
灰色的石门与天平齐,以宁凡的视力根本看不到尽头,他走近石门的刹那就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轰隆隆的来临,好似整个宇宙顷刻之间压了下来,天地塌陷,星空破灭,宁凡的身影瞬间就被压成一片飞灰。寂静无声的昏暗洞穴里,宁凡的身体猛地坐起,大口喘气间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脸上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
“呼---!”
宁凡的心情慢慢平复,看着周围模糊的微光,忽然感到一阵阵冰冷的凉意,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结果发现自己果然是清洁溜溜。
宁凡脸色一红,小心翼翼的四处搜寻能够遮羞的东西,令他失望的是,这里除了岩石和地上的积水以及长得正好的冰灵果树以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连刚刚在这里蹲着的蓝星冰蟾的身影都已经消失不见。忙碌半天也不见说获的宁凡一脸尴尬的弯着腰,像个大老鼠一般灰溜溜的向着洞穴外边方向的寒潭跑去,他所有的装备都在那里。
半个时辰之后,宁凡换上一套整洁的黑色长衫,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后,盘膝蹲坐在寒潭前整理大脑里的记忆。
如果宁凡能够内视他就会发现自己的丹田气海足足扩大了三倍有余,浓郁的淡蓝色雾气弥漫间流进四肢百骸,一股微凉的寒气从他的皮肤下缓缓透出,浓郁但却温和。
他的皮肤深处隐隐可以看到淡蓝的流光像是一层流光一般时刻萦绕在皮肤深处,连他的血液,肌肉,内脏甚至骨骼都透着淡淡的蓝色光晕,与之前不同的是,虽然是一样的寒光,但却温柔如水,浸润滋养着宁凡的整个身体。
血肉深处的淡蓝色玄脉,没有了以往了的刺骨寒意,温润如蓝宝石一般,寒气好像变得可控,隐藏在浓郁的元气之中。头顶浮动在白雾之间的元气玄脉,变得更加凝实,好像是被赋予了生机一般,蓝光流动间冉冉生辉。
到此时,宁凡才是真正的成为了---寒冰灵脉者!
这才是冰灵果真正的神奇功效......
宁凡感觉到体内翻滚的巨大力量,内心不由得涌现出一股豪气。心念一动,头顶的浮动的八根玄脉刹那爆射出刺目的蓝色光晕,一股惊人的威压从宁凡的身体向着散发开来,在寒潭水面荡起一层浅浅的波纹。
不对,自己昏迷之前,身体里不是突然冒出一道乳白色的光晕把自己的玄脉和模糊的脉门直接融合了吗?自己记得当时第八脉好像也被吞噬了一半有余,可是现在怎么又凝实了一些?
宁凡心有疑问,但却无处解答,思索片刻就放弃了。然后他就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巨大古朴的石门,想到那石门散发出的恐怖到难以形容的威压。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可怕的威压,宁凡的感觉里似乎那扇门比天还高,比大地还要厚重。
他不知道那石门到底是什么,可是他隐隐间感觉它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并非偶然。
当年的那个夜里,父亲到底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凝脉会如此的艰难,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寒潭,怕是到现在也无法凝脉成功。
“父亲---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他们到底是谁?---”
“为什么只有我自己活着!---”
宁凡缓缓闭上眼睛,仰头时两行清泪从他的脸颊滑落,然后滚落在泥土里消失不见。
良久,宁凡睁眼时眸子里又变得一片平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埋在心底那见不到丝毫阳光的角落里,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温和之中带着一丝清秀的味道。
忽然他转头的瞬间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停留在一个发着微光的白色玉石之上。
那是柳如风的传音石!
不知为何,看到玉石闪烁的微光,他的心脏也跟着加速跳动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里滋生。他缓步走到石壁旁,从一堆杂物中拿起那枚玉石,注入一丝轻柔的元气后,一个冷冽狠毒的声音在宁凡的耳旁炸响:
“宁凡,徐家父子和白千盛在我手里,想要他们活命就速来青牛镇演武场,你要是来的晚了就只能替他们收尸了!!!”
宁凡的脸色缓缓变得阴沉,接下来的声音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宁凡...不要...不要...来,柳家...疯了...青牛镇---已经被柳家...控制...了!柳擎天...他...他突破到了灵脉境!千万...不要回来!”
宁凡瞬间就听出--这是徐哲的声音,虚弱无力,喘息间好像随时会断掉一般!
“怎么样!?你敢来吗?你若来,徐家父子无事,你若不来,徐家父子连带白老鬼都会没命!你要是个男人,就站出来!!!青牛镇演武场,你要是晚了就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柳擎天的声音还在宁凡的耳旁回荡,他的脸色冰寒间身体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传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的,现在已是午后,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此时宁凡心里忐忑的同时犹如烈火在炙烤一般,心焦如焚,可是他告诉自己越是在这紧要的关头越是要冷静。宁凡向着寒潭山洞的深处急速前进,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生长有冰灵果的洞穴。他不会忘记徐哲断断续续告诉他的话语---柳擎天已经是一个灵脉境高手!
他必须要做些准备!
.....................
宁凡来到青牛镇的时候在空气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他一袭黑色衣袍,从林间飞速掠过,带起一地落叶,飘飞时,身影已然远去。他的速度比上次提升了太多!
青牛镇演武场,这里一片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的露天广场,广场中央有一根巨大的青石华表,上面点刻着繁美的花纹。
广场的入口竖起一片宽大的青石牌坊,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演武场”三个大字。在演武场的左侧有一排上好的实木做的武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演武场的右侧边缘则是休息区。
小时候的宁凡经常在演武场打坐修习,渴望能够早日元气入体,成功凝脉。直到三年后郡城来的一位灵脉境强者断言宁凡是天生绝脉以后,他就再也没资格到演武场来,他能做的只是在休息区里默默的观望......
此时的演武场异常的静,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在整个演武场,中心的华表柱子上捆着三个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人。一小两大,他们眼神涣散,满脸血污,嘴唇干裂,生命气息微弱。
年老些的白千盛还好些,只是嘴唇干了过分缺水,身上并没没有丝毫的伤势。而他的身旁一大一小两个胖子,几乎已经看不出人样!
血水和破烂的衣服黏在一起,被阳光烤干,然后和皮肤连在一起,模样像是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
正是徐哲和许富贵父子!
柳擎天面无表情的坐在巨大的遮阳伞下,被一群黑衣护卫簇拥着,眼神里的不耐烦却是越来越浓。他眉头紧锁,向着身旁的鹰九问道:“宁凡还没消息吗?”
鹰九微微点头,然后柳擎天的眉头皱的更深。休息区聚满了人群,或是同情,或是冷漠,或是愤怒的看着被绑着石柱上的三人,又看看一脸冷漠的柳擎天心里把所有的恨意都加在了宁凡的身上。
“这个外来的小子就是一个灾星!自从他来了青牛镇,青牛镇就没有消停过!”
“就是,要不是他害死了柳家的大公子,柳擎天怎么会这么疯狂的大开杀戒?都是这个扫把星!”
“平时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怎么会这么毒,小小年纪就会杀人,这个宁凡我算是看错他了......”
“............”
人群中的几名男子皱了皱眉头,却始终没有出声。
人世百态,在这一刻上演的淋漓尽致。平时笑着和宁凡打招呼要宁凡帮忙的妇人们,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强者的一边。而她们还在心里为自己的懦弱找到了完美的理由。
宁凡是杀人犯,宁凡该死!要不是宁凡他们还会有矿脉,还会继续安逸的生活下去,她们不愿意去想柳擎天的错,或许是她们根本不敢去想着一切都是柳擎天的错!
因为柳擎天的强大,她们对付不了,于是她们就把矛头齐齐对准了宁凡!
这或许---就是人性!
听着镇民的话语,柳擎天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看着已经落到一半的太阳,向着广场上站立的黑衣人开口说道:“先把许富贵处理了!”
那姿态就像是杀一只鸡仔一般随意。徐富贵神情恍惚,意识已经模糊,被黑衣人拖到一旁没有丝毫的反抗。徐哲惨笑间抬头,赤红的眸子透出刺骨的恨意,盯着高台上的柳擎天嘶吼道:“柳老狗!!我徐哲,做鬼---也不放过你!!!”
白千盛哀叹一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不忍之意。
柳擎天神色不变,挥手间,黑衣人的大刀就要斩下---
忽然间,一声惊雷在演武场滚滚炸响,气若长河携带风雷之威,滚滚而来---
“你敢!!!”
声音还在回荡,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像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演武场的中心,落地时,徐富贵正躺在他的怀里。而那位拿着大刀的黑衣护卫已经飘飞到五六米远,生死不知......
“宁凡---”
徐哲灰暗的眸子里陡然爆射出亮光,可是想到柳擎天的刹那又涌出复杂之情,看向宁凡时满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