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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临渊回到马车上，重新整理着东西，即便已经清缴干净来人，他的脸上也未见轻松。
老三和老六承包了处理尸体的事情，不让她动手，离珠揉着手脚走到官道旁，靠着树枝。
两人之间像绷开了的弓弦，弦上虽然没有箭，却有一种细微的距离感和紧张感。
墨临渊像是修定了闭口禅，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离珠乱嗡嗡的脑子风一吹也就渐渐冷静下来。
刚刚的犹豫的确不应该。
她的身份一旦暴露，还身在京城的柳氏、祖母必然会成为牵连的对象，现在这种时候，又不可能把这些人带上。
不能放他们回去，又不能带着，只能杀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老三和老六很快回来。
“老大，已经清理干净了。”
老六说着，一边用眼睛觑着两人。
见两人还是一副互相不搭理的样子，龇牙挠了挠头。
墨临渊头也不回的进了车厢：“车子我已经看过，没有问题，以后谨慎一些。”
老六说道：“得嘞，那我们现在去找司朔他们会合。”
他说着，一边不断朝离珠使眼色。
老三也扭头示意离珠赶紧上去。
他们马车被烧了一辆，如今只剩这一辆，虽说之前被韭菜帮的人用过，沾了那么点儿奇奇怪怪的问道，他们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离珠也紧跟着上了马车，她还在纠结着要怎么把跟弦放下，墨临渊出声问道：“你对韭菜帮了解多少？”
离珠张口说道：“韭菜帮，成立于六年前，之前只是当地的地痞流氓，他们算是比较讲究规矩的，帮主江小鱼还算是个持重之人，人缘也不错，搜罗了江湖上不少的能人异士，之前乌鸦有试过派暗桩进去，都还不能接触到他们的核心成员，不过这个人倒是黑白两道通吃，在京城各种小鱼小虾之中，算是一条大鱼。”
“另外，因为京城形势比较复杂，三属衙门下面的人办案子的时候，也会找他们，秦侯之前成亲，也请了他们，这对于一个江湖帮派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说起江湖上这些事情，离珠如数家珍。
墨临渊眼里并无波动，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坐的四平八稳。
“持重？他这样的人也算持重？刚开始的偷袭倒还像些样子，过后跑都跑不利索，这样的人或许将道义，但要说他要能在六年的时间内，把他那个帮派发展成你说的那个样子，不可能。”
离珠也随即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他身后也有人？”
墨临渊呼吸绵长而有韵律，他仿佛沉浸在思考中，没有答话。
“有可能，等从汴山回来，你好好查一下这个韭菜帮，我们行踪既然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路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这些事情发生在离珠眼下，她竟然一直没有起疑，离珠缓慢的吐出一口气，手指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墨临渊欲言又止的看着她：“除了那个狗鼻子，他们里面还有什么能人巧匠？”
离珠说道：“这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