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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他还是听见了,他嘴里的混蛋是他。
他不知此时该恨还是该笑,她的声音带着忧郁的悲伤和抽泣。
恨她在睡着醉酒都在骂他,还是该笑醉了都记得他。
傅霆琛从地毯上坐起来,扶着她,她躺在他的怀里,他目光幽深,神色莫测望着怀里的沈澐寒,嗓音缱绻着温柔:“沈澐寒,你真的很蠢。”
“恨的人要藏在心底。”
“这样才能恨的更久。”
傅霆琛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完,望着橘黄夜灯下沈澐寒,低喃声缓慢溢出:“这辈子,我们就这样纠缠,相互折磨下去,你陪我下地狱。”
叶淮芷也没想到裴少卿伤的那么重,她就是推了一下,要不是在遥远的漠北,医院的人都不认识,她真怀疑是他们串通好的,她难以置信的坐到裴少卿身边。
“你这些年体质真差。”
“林黛玉虽柔但不至于此。”
“以后我们保持距离,我不想犯罪。”
叶淮芷说话又狠又难听,不是温馨的问候,担忧他的伤,期待他快点好,撇清关系 拉远距离:“阿芷,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
叶淮芷收起讥讽,微微偏头,望着无奈裴少卿,漫不经心的说道:“裴少卿,是你不经我的允许,再次闯入我的生活里。”
“从我离开A市,我就没想过和你再遇 ,没想过回A市,更没想过和你重新开始。”
“A市让我挂念的只有被你们送进监狱的沈澐寒,而不是你裴少卿。”
“午夜梦回里也没有你。”
“这样相遇,装作陌生不也挺好的吗?”
裴少卿握住她的手,淡漠的眼眸里溢满慌乱,焦急道:“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做陌生人。”
“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次失误就判了我死刑。”
对他悲伤,落寞的神情,她视若无睹,绝情不留恋,继而道:“那是你的事,我想向前走,而不是留在过去。”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脾气变得很暴躁,变得不像我自己,每天活得像个疯子,那不是我想要的。”
“比起那样的我,我更喜欢如今的我。”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澐寒还在等着我。”
裴少卿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带着乞求的意味:“别走,陪我一会儿,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叶淮芷冷静漠然:“是你先放弃的我,放弃的人没资格后悔,裴少卿,”试图扳开他禁锢着她的手。
时南卿一个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神经病,他不信他没看出来,可是他依然选择在她那边,哪怕他就犹豫一次,那么爱着他的她,如今恐怕还会掉进去,陪着他,可是他从始至终没犹豫过一次。
裴少卿不知她为什么说他放弃她,但是他从未做过,掷地有声道:“阿芷,我没放弃你。”
叶淮芷蓦然笑了,笑得极为讽刺:“没放弃?”
在他眼里应该是死了,才叫做被放弃。
“多冠冕堂皇的一句没放弃。”
“裴少卿,久居高位惯了,没尝过被人放弃的滋味。”
“在你选择时南卿的时候,你就放弃了。”
裴少卿放开她的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墨色浓稠如墨,黯然失色,沉声道:“阿芷对不起。”
呵,一句对不起,谁都会说。
对不起是最没有价值的话。
*
沈澐寒爬起来时,天已经晚,她揉着宿醉的脑袋,觉得嗓子十分的哑,她下床,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她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在房间里找了半圈都没找到叶淮芷,她拿过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她,看到叶淮芷发的消息,她也就心安了。
她身上黏糊糊的,还有未散的酒气,她简单的洗漱完,吹了下头发,拉开窗帘,望着窗外零星的光亮,那些亮光与其说是小彩灯,还不如说更像落入青草间,吮水青草芬香的萤火虫,饱饮后于青草见间起舞散步。
这样的景色无疑是少见的,天然而成,不加修饰的自然画卷,她推开门,走到阳台上,把这一幕用手机拍下,放大以后,她才后觉真的是萤火虫。
“阿芷,你的平板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手机里的消息,让麻木的叶淮芷回神:“澐寒宝贝,不用跟我见外,我的就是你的。”
沈澐寒拿了平板又走了出来,她已经脱离社会有四年,现在和以前有些差异,画起来比较慢。
“既然来了,为什么在这里偷窥。”
她穿着简单的居家服,连牌子都算不上的地摊货,穿在她身上像是大牌宣传品,慵懒随性,风雅清冷。
头发用随意的挽好夹起,碎发简单的垂落在脸庞,随意简单,白皙的脸庞在夜光下格外的美,昨晚酒染上的红晕已然褪去,现在的她是冰雪中的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傅霆琛在心里想,故意放过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是想要欣赏她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恐慌的吗?还是她脱离他时,身上的松弛,享受生活的娴雅恬静,他竟一时混淆,辨不清缘由。
她做事认真负责,不拘一格, 大胆而高效,她做过的项目很少让人挑出毛病。
现在的她,彷佛又回到了刚嫁给她时,在温室花房里,静静地画着画,废寝忘食,一画就是一整天,整个花房摆满了她的画作。
她刚开始很笨拙,现在捉摸透了,开始游刃有余,那些自然画卷宛如在她脑海里形成一幅画,她没在看下面的景色,而是在认真的构图。
“让她逍遥一阵子。”
“你确定,你真的是恨她吗?”他身旁的男人戏谑的问道。
这次它没有立即反驳,恨这个字很烫嘴,他似乎不能像以前那般口不择言的脱口而出。
他挑了挑眉,望着对面的男人:“你很闲?”
“不闲能陪你在这里花前月下,饮酒窥前妻。”
男人的话一落,傅霆琛黯然的墨眸一沉,迸射出凛冽的寒光,踹了一脚男人的凳子,冷声道:“你想死。”
男人也不生气,挪着椅子后移,离炸弹远点,避免被波及,打趣道:“啧啧,这该死霸道占有欲。”
“拜托,是你看,不是我看。”
“我的兴趣爱好可没你这么恶俗,跟个病娇一样。”
傅霆琛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呵,你不恶俗,偷偷摸摸躲在浴室,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