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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熠铮也想这么认为,可是他这次和以往不同,除了子弹,还有烧伤,头部也有被撞伤,还有被打的痕迹。
找到的时候,气息微弱。
跟刚死的人差不多。
萧熠铮死寂般的应道:“可是他这次伤的很重。”
蒲寒琛没在说话,比起无畏的说话,他只相信结果,无论生或死,只要他出来便有结果。
慌乱解决不了问题。
他站在一旁,靠着墙,静待着里面的结果。
沈澐寒蜷缩着坐在窗前,望着外面,萧瑟的景象。
在医院昏睡那段时间,她梦到许多,许多不是现实中拥有,她却眷恋不舍的东西和人。
梦里一切是真的,该多好。
她应该不会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如此之糟。
似幻似真,她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梦境始终是梦境,醒来还是现实,怎么都规避不了的残忍。
梦境里温柔的傅霆琛,恩爱有慈祥父母,都是她渴望,才编织的梦境,唯一真的只有永远慈爱的奶奶。
傅霆琛的温柔不属于她,他只有残忍。
梦里的父母,更是荒诞,从婴儿时期就被丢弃的,哪来父母呢。
沈澐寒,你还是太贪心了。
梦境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梦境越好,现实越残忍。
她终归还是需要一人面对这不堪的人或事。
她拾掇好自己,望着手上的伤和脖颈处,不易察觉且淡了的伤疤,寒凉的指尖轻碰着那里。
她穿着大衣,迎着冷风,抬眸颜色各异交织门匾,朝着里面走去。
灯光闪烁,花天酒地的各类人,她秀气黛眉紧蹙,只是踏进这里,她别无选择,再恶心难受,都只能忍受着,这里的乌烟瘴气,低俗淫语。
她衣服口袋里的手紧攥着,忍受着强烈的反胃,掐着掌心,让自己清醒点。
她朝着最里面走去,靠在走廊上,抽着烟,虽然她穿着大衣,但是她曼妙的身姿,还是引人瞩目,频频望去。
沈澐寒只是烦躁,她刚在楼下,打听到她想要见的人在这层楼,可是那间包厢房门紧闭,还有人把守,她只能站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堵一把。
赌赢了,她对未来做的事,有些许胜算,赌输了,她也没什么可输的。
男人望着熟悉的声音,踏步朝着她走去,一如刚见时的浪荡不羁,笑着打招呼:“沈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沈澐寒一时凝眉,想不起眼前的男人。
“304包厢,我们见过。”
“时璟宣,时少。”
“很荣幸,沈小姐,并没有把我彻底忘了。”
望着眼前的男人,沈澐寒客套道:“哪敢,只是事太多,最近记性有些不好。”
“沈小姐,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晚上可不安全。”
“在这里等人。”
“等人?”
“嗯。”
时璟宣含笑的眸子,微眯,细细的打量着她,而后笑道:“来这里的可没几个好人。”
“我也不像好人,所以自然认识的人也不算好人。”
“可否,有幸请沈小姐喝一杯。”
沈澐寒想客套的拒绝,可是想到他是从那个包厢出来,捻灭了烟头,笑道:“是我的荣幸才是。”
说罢,她与时璟宣并肩朝着楼下走去。
“沈小姐,喝点什么。”
“都可以。”
沈澐寒就和时璟宣在吧台前,像久逢知己般畅聊了起来。
“你是在等三爷吧。”
“你知道跟他们接触意味着什么。”
被拆穿的沈澐寒没恼怒,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是平静的望着他,唇角勾笑:“与虎谋皮,全身而退?”
“时少,可能吗?”
“手握筹码,才能有资格与人谈判。”
时璟宣见她一脸淡然,对将要做的事已经有了把握,迎刃而上,顿了一下,随之浅笑:“沈小姐,果然睿智。”
看她誓必不退缩的言语,他好心道:“但三爷,可不是一般人,一般筹码他看不上。”
“就算看上了,沈小姐未必能与之达成合作,可能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沈澐寒接受他的好意,举杯与他相碰:“那等我活着出来,请时少喝酒。”
“那我就静待沈小姐的好消息。”
“冒昧的问下,沈小姐,怎么会和傅霆琛扯上关系。”
她端着杯盏的手一顿,睫毛微颤,一瞬即逝的黯然,萧然道:“幼时的执念,年少无知。”
“看来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沈澐寒没回他,而是脱离话题的问道:“时少,有喜欢过人吗?”
时璟宣没多加思索,回道:“比起喜欢,我更喜欢风花雪月。”
“很洒脱,不是吗?”
想想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来这些地方喝喝酒,不会徒增烦恼,她笑道:“也是。”
“这样的生活确实令人很向往。”
时璟宣耸耸肩:“所以,我自不会有你那么多的多愁伤感。”
“人吗。”
“看开了,自然就释然。”
“烦恼也就会少了很多。”
沈澐寒深虑,确实释然了更好,但是有些事却是要亲手斩断,塑造一个结尾才能真的释然。
听起来简单,但是却又很复杂。
“本来想撩沈小姐。”
“但是现在看来,我与沈小姐更适合做红颜知己。”
时璟宣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她手边:“不介意的话,沈小姐,以后遇到麻烦,或者有烦心事都可以找我。”
沈澐寒并没有感受到他恶意:“那就多谢时少不嫌弃我卑贱的身份。”
时璟宣确实再次看到它时候,是想邀她共度良宵的,但是对于她,他下不去手,在畅谈之后,他更乐意和她做酒肉朋友,毫不吝啬的溢赞:“别妄自菲薄。”
“A大高材生,总会重新熠熠生辉的。”
“时少,谬赞了。”
她深知这是条不归路,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以前的她可以熠熠生辉,但现在的她,不行,她不过是被踏进烂泥里的落花。
她披不了曾经的关辉给现在不堪的自己加持。
时璟宣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我先走了,需要补个觉。”
“你就在等,我跟他们打过招呼,没人敢骚扰你。”
“谢谢时少。”
“客气。”
“走了。”
沈澐寒朝着他挥了挥手:“再见。”
“晚安,祝你睡个好觉,好梦。”
待他离开,沈澐寒望着手里的名片,最终她还是像握住命运般紧攥着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