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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看着手中的书信,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让身旁下人收了起来。
顾婷已经过世,她这一世回想起来似乎没有任何波澜。
顾宏博只将她当成攀附的工具,刘氏一心盼着她能嫁个好夫君,压过她这个长姐。
而她自己,眼中只有前世努力挤入的武英侯府,还有那也许从没将她放入眼中的赵申煦。
这般的她只靠一封书信就想害她,似乎并不容易。
小姑娘看她将书信收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又怯怯的上前一步。
“陆夫人,姑娘,姑娘说书信上的内容对您有不小的帮助,您,您看过之后不用感激她,就,就将奴婢安顿了就行。”
小姑娘似是也知道这番话有些不入耳,说完后人更加不安,肩膀向前缩着,人已经要团起来。
顾瑶侧头看了眼陆景之,陆景之只淡淡点头出声。
“我让四喜来安排。”
“你听到了?你的卖身契在哪里?”
顾婷用过的人手,顾瑶肯定不会将人带回陆府,她也没必要为难一个小姑娘,给她赎身再给她一点回乡的银子,应该就给足了小姑娘体面。
小姑娘有些激动,她又怯怯的看了一旁的管事一眼。
“就,就在侯夫人手上。”
顾瑶:“……”
这顾婷还当真是受重视,身边的下人都是侯府送来的。
侯府的人不好碰,她也不想碰。
若是张口给她赎身,赵家再以此来卖她人情,陆景之之后的谋算就要受到掣肘。
顾瑶眯了眯眼,偏头扫了眼秋霞,秋霞立马会意上前给了小姑娘二十两银子。
“这些银子应该够你赎身了,你回侯府后是选择留在侯府还是赎身回家,你自己决定吧。”
小姑娘接过银票,眼中虽然有失望,但想到顾婷临终前的话,还是咬了咬牙准备为自己搏一次。
“陆夫人,奴婢手中还有几封书信,是姑娘让奴婢在她去世后送到几处尚书府,还有一些权贵家中的,这些书信奴婢也可以一并交到您的手上。”
进了侯府的下人,没有赎身一说。
要么老死在侯府,要么就是被府中主子打死。
她想回家,她的大牛哥还在等着她。
顾瑶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已经变了,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
“你可知你这番话会引来什么后果?”
“奴婢知道,奴婢……奴婢想回家,陆夫人,求您了,奴婢没办法自己赎身,侯府不让赎身,进了侯府就只有死着离开一条路,奴婢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小姑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们这边的动静立即引来了侯府管事的注意,他向这边走了几步,在触及陆景之沉沉的注视,又立即退回原地,只当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顾瑶面上有着些许不快,顾婷要送到各府的书信,她不看都能猜到上面是哪些内容。
无非是赵家苛待她,她心中不满又不甘,自己得不到那就直接毁了赵申煦,准备将她知道的那些私密事,悉数抖落出去,让他再娶不到能借力的妻子。
这是顾婷的安排,她私心里也乐得看赵家人的麻烦。
但现在这个小姑娘将这些抖到他面前,就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个小姑娘的用意。
眼前人不是故意的吧?
“妹妹如何交代你,你就如此做就是,她的身后事也有父亲母亲在处理,我是陆家人,这些事不便多管。”
她丢下这句,就在小姑娘失望的目光中同陆景之携手离开。
马车同赵申煦的马车在胡同中交错相遇,窗帘被风吹开,露出她和陆景之的侧颜,赵申煦偏头看来,瞬间又看得呆住。
这顾氏简直就是人间极品,那顾婷哪里能同她相比!
顾瑶感知敏锐的察觉到了错车时的注视,她刚要转头就被陆景之死死拦住。
“别看,是赵申煦!”
赵申煦三个字让她瞬间拧眉,她都有些想不通,不知顾婷前世为何要招惹上这样一个人。
“景之,顾婷的那些信……”
“送不出去,”陆景之完全不需要多加猜测:“那人一心想要赎身回家,咱们不帮她,她会用那些书信来想别的办法。”
比如现在赶过去的赵申煦,就会变成那个小丫头的新目标。
他这样收,顾瑶还有些失望。
虽然现在赵申煦已经没了以往的贵公子好名声,可她不介意看到他越来越倒霉。
“顾婷不会只留这一手,那些书信也许是她故意放在那个小丫头手上的。”
让赵申煦以为他将她的安排全部识破,得意间,再给他致命一击。
毕竟,她对他的熟悉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顾瑶若有所思的嗯了声,“那咱们就继续看热闹就是。”
顾宏博和刘氏哭了一整日,然后强打着精神开始给顾婷办身后事。
她没有嫁人,但她是姑娘家,也不能葬入顾家的祖坟,只能将她送回安阳府,葬在顾家祖坟附近。
顾婷的离世似是抽走了刘氏所有的精气神,她再没了心气留在京中过年,她现在只想带着女儿回安阳府,将她好好下葬,然后在墓旁陪她一段时间。
顾宏博有心想要留在京城,想要从武英侯府讨得一些好处,毕竟他好好的姑娘就这样没了,谁看了都会认定这是赵家人偷偷下的手。
可他只是一个地方官员,在京中除了陆景之再寻不到旁的能帮忙的人。
而他会被调到西北就是因着一而再的踩在了女儿女婿的底线上,现在想要他们帮他,这事又有些不风光,他都能猜到陆景之会说些什么。
他第一次有些意兴阑珊,对仕途前程没了以往的笃定和冲劲儿,刘氏要带着女儿会安阳府,他只考虑了一晚就决定同她一起回去。
顾婷住在赵申煦的院中,虽然看着很不体面,如同被对方养在府外的外室,但只要他将慈父的身份维系到最后,这件事的是非对错就会在众人心中有个决断。
他就算现在意兴阑珊,但他的仕途他还是不能不要。
现在不能从武英侯府得来好处,日后一定可以!
他很坚定的带着棺椁,在腊月二十五,带着刘氏离开了京城,将一地鸡毛留给了武英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