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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在小船头放开我的腰,我还没回过味儿来,“你干什么?带我去哪儿?”
他靠近我,轻轻嗅了嗅鼻子,笑道:“你看看你,一身酒味,若是这样回唐门驿馆不会被师兄师姐们责骂吗?随我回去吧,我帮你醒醒酒。”
我略警惕看着他,“你究竟是何人?”
虽说我在唐门宗会上见过他一面,但说到底却并不清楚这少年的底细。他明显不是唐门中人,却能轻易出入唐门宗会,此时还神不知鬼不觉得蓦然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并非巧合。
他脸上笑意更深,“想知道我的名字,直问就好了?”他大方道,“我叫燕寻。”
“燕寻……燕?!”
我腾腾腾倒退三步,差点栽进河里。这人姓燕,难道竟然是燕氏子弟?他为什么到这里来?为什么恰好找上我?难道和燕氏函有关?难道竟然是来杀我的?
我下意识地伸手往腰间一摸,竟摸了个空。我手一僵,顿时心里大骂自己蠢货。上次夜游至揽青阁偶遇上官仰后不是发过誓了吗?晚上自己独自出来,一定要带上兵器!怎么这次又忘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摆出胜券在握的镇定模样。
“你、你想干什么?”
说是胜券在握,可这话一问出来顿时底气泄了个精光。我看他眼中笑意更深,顿时大恨,索性怒道:“你就直说吧!是不是燕氏函让你来的?你当时潜入唐门宗会,是不是也是奔着我来的?”
他微一偏头,“哦,你竟知道我舅舅?”
燕氏函是他舅舅?那更没跑了。
我心中杀意顿起。他定然来者不善,不知稍后要对我下怎样的狠手,想起嫁来唐门路上所遇的那一对黑衣人,心中更是惊寒。虽我赤手空拳,但断不能束手就擒,不然多给公子酉丢脸。
许是我目光不善,他一惊,奇道:“喂喂,你不是要跟我动武吧?”
见他已识破我想法,我更懒得伪装,抬手一掌便向他打去!
自拜入公子酉门下,他虽并未教我什么兵器招式,但调理气脉的心法却练了很久,并逐渐摸到了其中诀窍。
“舒心平和”,继而“引气外导”,随后便可做到“内外兼容、混为一体”,此时“外气若我气,我力融外力”。这套心法,说到底便是借用自然之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便如此时,方才我对燕寻起了杀意之时,心脉之中便腾起了一股炙人的灼烧之感。这感觉并不陌生,我从小激动之时不知体会过多少次。然而若是换了以前,我定然无法控制它,最后还任其将我吞噬。
但现在,我努力轻轻放缓了呼吸,右手摊开掌心,感觉那股热流顺着四肢经络缓缓向外流去,最终汇入了四周的万物沧田之中。掌心的空气似感到有热流涌入,逐渐加热、膨胀、变形。我周身的皮肤仿佛都变得无比敏感,只觉无数细微处的毛发肌肤上,逐渐凝结成一股股飓风般的汹涌气流。我手指微微痉挛,在手心都开始发烫的档口,猛地抬掌向他打去!
我这一掌路线招式都平平无奇。燕寻嘴角戏谑的笑意更深,连躲都懒得躲,抬手也是一掌正正迎来!
我们双掌相对,顿时整个小船都剧烈得晃了几晃。燕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脚跟微微一动,竟像是站不稳一般向后仰去。但他反应极快,身法轻盈的不可思议,身体还未倾倒便已一个旋身向我侧路攻来。
但我并不惧他。此时我周身气脉已达“内外兼容、混为一体”的境界,气力用之不尽。见他攻势,便催动右拳、气脉全开,声势浩荡地向他回击而去!
许是万万没想到我有如此能量。我那一拳堪堪擦着他的侧脸而过,他虽勉强避过,但被拳风带到下盘不稳,连连几个错步才勉强站稳脚跟。此时他面上更是慎重,身形鬼魅,却不敢再靠近我。
但我内心却隐约焦急。修炼此种心法,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万物力量加持,仿佛开挂,但在挪用外力转换为己力的过程,对我自身消耗极大。而追其内因,也是因为我本身并未修炼过任何内力,故而体质颇差,在使出心法之时虽然来势汹汹、但也容易一而衰、衰而竭。
燕寻似是看出我急于猛攻,竟转走腾挪与我周旋,始终不曾靠近。我更是心焦,气得咬牙,这小子着实狡猾。若不是在水上,我自恃轻功并不弱于他,可我有些惧水现在终究有些束手束脚。
正在我二人陷入僵局之际,忽的一个大浪掀来,碰巧我又一掌虎虎生风推出,整个船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向我这侧猛地掀来,竟像是要翻船一般!
“啊!”我大喊一声,转瞬卧倒猛地趴在甲板上死死抠住。
燕寻:“……哈哈哈哈哈。”
他愣了一下,竟笑得前仰后合起来。我翻身坐起,有些恼羞成怒,刚才比武的气氛毁于一旦。我“腾”地站起身,怒道:“笑什么!要是这是在陆地上,我怎么会怕你!”
“好吧好吧,”他笑着摆手,“你的确有两下子。但按你说的,在船上你是赢不了我的。所以何必浪费这良辰美景与我斗武?”
我深恨自己为何无事找事,若是老老实实呆在唐门驿馆,怎么也不会落入这人手里。眼下局面,也没什么别的办法逃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即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死心吧,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燕寻“噗嗤”一笑,别有深意得道:“怎么会没有。我要的就是你啊。”
他长得如此招人,说出这话时本该引得姑娘脸红心跳。但一想到这小子不知怎么在心里盘算着把我切碎了换取心法,我就不寒而栗,恨不得封上他的嘴:“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燕寻摇了摇头,“唉,你既不信我,多问何益?既然已经上了我的船,不如好好进船舱睡一觉罢?有什么事明日我们从长计议。”
我着实郁闷。本以为从楼台月那套出了话,能对整件事情有颇多帮助,谁知才出龙潭又入虎穴,竟落入了这小子手里。但我向来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当下懒得和他多说,只威胁道:“你要是敢动我一个头发丝,就什么都拿不到。”
他笑嘻嘻得一抬手,“放心吧。我定然敬你如上宾。”
其实我喝完酒的头还是有些晕,当下懒得和他多说,进得船舱随意找了个地方一坐,盘膝合上了眼睛。片刻后我听到耳边有沙沙的声音,似是他也在我不远的地方坐下了。但我直觉他并不会有其他动作,而恰巧困意来袭,我很快也坠入了梦乡。
——
翌日醒来之时,我却已不在那小舟之上了,而是躺在一张颇华丽的檀香木大床上。轻纱床帏垂着,外面还有袅袅的熏香升起,整个屋子一片静谧。
我大脑空白地盯着床顶片刻,随即“腾”得坐了起来。左右环顾,扑过去一把推开了床边的窗子,映入眼帘的确是一片旭日映水波的湖景。
昨日的记忆逐渐回笼,我放想起来自己已是那燕氏小人的阶下囚,不禁颇懊丧得坐回到床上。想必是燕寻将我从那小舟上弄到了这华丽大船上,但我昨日喝酒睡得太死,竟又错过了个逃脱的机会。
低头闻了闻,身上竟传来了浓郁的酒气,我顿时颇有点嫌弃自己。左右环顾一圈,床头竟放了套衣服,应是为我准备的。我过去展开一看,是件浅粉色齐胸襦裙,外面仅一件薄如蝉翼的沙罗。那襦裙质地轻若浮云,用手轻轻一托竟无风自动,若穿在身上定然飘逸若仙。
我撇撇嘴。如此裸露,如此妩媚,不愧是上京的口味。
但此时我也别无他法,只得脱下身上酒臭的衣服,换上那襦裙。
然正在我换衣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转瞬就到了门口。我正摆弄襦裙的带子,想出声示意来人先等下,谁知门“吱嘎”一声响,来人竟不请自入进来了。
我赤裸着肩膀和两根胳膊,手里还握着襦裙的两根带子,僵硬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