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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氏铁铺告辞出来,我们几人均是心情沉重,无一人说话。
半晌,谢浥尘问道:“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外出历练之时——”
“绝不可能。”昭哥斩钉截铁,“这么大规模的伤亡,若说是门派遇上了什么劫难一次死了这么多人也可以理解。但听李禄的意思,那些弟子们明显是悄无声息地死掉的,临江馆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偷摸地就把他们埋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我走出来这么远了,依然脊背发寒。大批量、持续性、无声的、稀奇古怪的死亡。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脑袋里闪过之前那秀才什么“黑山老妖”“吸血精怪”的胡话,心里更是发毛。黔南本就对鬼怪传说什么的极为敬畏,现在出了这等事情我更是一阵阵胆寒。
宋轶问平夕照,“平兄,燕门对这临江馆可有什么了解?”
平夕照道:“这门派来历不小,掌门与皇都里很多高管皇室都非常熟稔,但平日里行事却颇为低调。在滨江城这里,百姓里的口碑也不错,平日里官府懒得管的事情他们也会出手相帮。虽然门内并无修为一等一的高手,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官民皆爱的门派了。”
但这么听,的确想不到临江馆背后还隐着这样一桩惊天大案。
昭哥问:“临江馆的武学是什么路子?”
“追根溯源起来,其实是你们唐门修气的路子。但临江馆的祖师爷据说也不过是从唐门的外门学到了点皮毛,虽然至今临江馆内弟子也还是修气,但并不精通。近年来,或许是关外商人往来皇都的多了,临江馆又学了很多漠北沙门的技法。如今的临江馆掌门陆石青,最擅长的便是一招‘点化’,听说是兼并了唐门的气修和沙门的秘技,能改变人的筋骨和修为,让不适合练武的孩子也能拥有不错的根骨。故而陆石青本人虽不是一等的武林高手,在百姓中却颇有贤名。”
我们聊着一同回到了唐门驿馆。平夕照也一同住了下来,打算帮我们解决完这次的事情后再回燕门。此时正是晌午不早不晚的时候,我们左右无别的事情,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回屋后我练了会儿心法,却不知怎的困意上涌,不一会儿却歪在桌边沉沉睡着了。
再醒来时却已满室阴霭,这一觉竟睡到了夜里。
我晕晕乎乎得坐了会儿,才觉得肚子里十分饥饿,起身推门出去想找点吃的。方出了门,就在外面碰到了个小弟子,一见我就笑:“师姐起来啦!刚才叫你都叫不应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睡沉了……现在饭堂还有吃的吗?”
“早就熄灶啦!要想吃,不如去外面寻寻吧。哦对了,刚才那燕门的师兄找你呢,不知干什么。”
我一愣,“他说了设么事情吗?”
小弟子一耸肩,“不知道,与他不熟。”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先去问问平夕照找我何事,再看看谢浥尘有没有睡下,如果没有的话便请他陪我出去找些吃的。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是不敢晚上再独自出门了。
来到平夕照的屋子前,我轻轻扣了下门,“平师兄。”
屋内无人应答。
我等了片刻,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声音。屋内明明亮着灯,怎么没人应呢?难道是忘了吹灯便睡下了?
许是白日里听了诡异的事情,我此时便有点草木结冰,更重重拍了两下门,谁知那门竟是虚掩着的我一拍便推开了。
我更觉不对,再顾不上那么多推开门便进去了。谁知屋内并无异样,而平夕照正背对我着坐在桌边,不知为何方才没有应声。
我顿时有些尴尬,站在门口进退不得,轻声叫了下:“平师兄?你、你还好吗?”
谁知他还是静静坐着,没有出声。
我轻手轻脚绕到他身前。却见他一手撑着脸颊,一双眉微微皱着,呼吸平稳,竟似睡着了一般。
我微微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他睡得有点过沉了,便伸手去拍他的肩。谁知我刚一拍他的身子,他便软软得一头栽在了桌子上,竟像是昏过去了一般。
“平师兄!”我大惊,忙上前将他翻过来,触手却觉他掌心面颊都十分冰冷,如同没有温度一般。我忙扣住他的手腕,只觉他脉象入手软绵虚浮,比普通壮年男子还比不上,更哪里像是练武的人?
我惶然无措。他这样子怎么都说不上正常,我又不知是什么毛病,便想将他抗到床上再去叫人。当先便将他一手搭在我肩上,硬撑着将他整个人驾了起来。
他虽人并不壮,但怎么说也是个身材高挑的青年,我这么扶着连抗带托得,从桌子边到床头几步路便折腾出了一身汗。好容易到了床边我再没了力气,腿一软便将他栽在了床上,自己一个没稳住也跟着摔倒了床里。
我顾不得那么多,喘了口粗气便撑起身子想去叫人。他躺在床外侧,我只好手撑在他头边,先迈了一只腿过去想从他身上方跨过去。
正当我撑在他上面还没来得及收另一只腿时,不经意一低头,却猛然望入一双莹润的黑瞳。
平夕照不知什么时候已醒了过来,正略带笑意得看着我!
我傻傻地望着他,一时竟忘了动作。他嘴角含笑打量这我,片刻后低声笑道:“师妹可骇死我了。”
我猛地向后一仰,他忙跟着坐起一手揽住我的腰间。一转瞬我俩已颠倒上下,换成我半靠在床上,他扶着我腰撑在我的上方。
我脸简直如烙铁一般烫。想解释我是看他状态不对才扶他来床上,谁知被他漆黑的眼睛一看舌头便打了结,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奇怪了。这人身上怎么有种气质,让我干什么都觉得束手束脚,极为别扭。
平夕照不紧不缓地打量这我。此时在帷帐内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有些昏暗不清。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现在与白日里有些不同,没那么平和安静了,反而多了种说不出的高深与紧迫感。
将我窘迫的样子尽收眼底后,他才缓缓坐直了身子,轻笑道:“师妹还要躺在平某的床上么……我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看着师妹的样子总觉得心热。”
我腾地翻身坐了起来,正色道:“我叫不醒你,便想扶你来床上……你、你别误会。”
他幽幽得看着我:“姑娘怕我误会?可我一睁眼便看姑娘趴在我身上……如何不误会?”
我大窘。怎么说的却像是我非礼他一般?
他轻叹了口气,续道:“短短一日,我先是撞见了姑娘衣衫不整的模样,转眼姑娘又上了我的榻……这般缘分,我便是想忘也忘不掉呢。”
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来了。燕门人不是都修的太监功夫么?他肯定也是一样。说这些话应该只是在打趣我,并没什么别的想法。
我本来对他有些愧疚,想到此处顿时又放松了许多。当下便笑道:“平师兄真会开玩笑。你的情况我都知道……放心吧,你不误会,我更不会误会。”
他一愣,似乎没没弄懂我在说什么。但却没再说什么,从床上翻身下地后问我:“师妹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也跟着他下了床,“哦,我听一个师弟说你敲过我的房门。当时我不小心睡着了。”
“当时饭堂开了饭,我想去叫师妹用饭,但你没有应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现在吃过了吗?”
我摇摇头,更觉得腹中饥饿。
他微微一笑,“正好,我陪你出去随便用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