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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上,小区里的上班族们大多在睡懒觉。
四下一片静谧,箱子拖在地面上发出滚动的声音。
林婳戴着口罩走在前面,谢羲沅跟在后面。两人出了小区后,黑色宾利就停在路边,司机打开后车盖,接过谢羲沅手里的箱子放入后备箱。
谢羲沅拉开后座的车门,站在门边,对林婳道:“上车吧。”
“谢谢。”林婳弯下腰,坐入车内。
谢羲沅绕过车子,从另一边上车。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还没到早高峰时段,路上比较通畅。
林婳打了个哈欠,谢羲沅靠近她,抬手环上她的肩膀,手掌轻轻压了下她的脑袋,“困的话,先睡一会儿。”
车内还有司机,林婳不确定司机是不是谁的眼线,她没有推开谢羲沅,顺势倒在他肩头。
平常上班起的都没这么早,林婳确实困了。她闭上眼,鼻息间是那股熟悉的清冽又好闻的气息,仿佛置身于高山林海之间。
不经意间,她在这种令她莫名有安全感的环境中睡着了。
谢羲沅垂下眼,看到她阖着眼皮,眼睫毛盖在眼窝上。
没有丝毫粉质感的皮肤,白皙又清透,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半边额头。
谢羲沅觉得她戴着口罩睡觉会闷,抬手将她的发丝别至耳后,取下口罩的一边带子。
林婳迷迷糊糊间,觉得呼吸更顺畅了,人也舒服了。她在他肩上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继续睡着。
谢羲沅敞腿靠在椅背上,肩膀配合着她的姿势,他抓住她垂下的那只手,握在掌心。目光看向窗外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四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机场。
谢羲沅道:“下车了。”
林婳睁开朦胧的睡眼,司机已经在外面替她拉开车门。
林婳下车后,谢羲沅接过箱子,两人并肩走入机场。
机场内人流熙攘。
林婳路过一面镜子,无意间看到自己素白寡淡的脸庞,心里一个“咯噔”,这才想起来,她的口罩呢?
林婳从包里重新摸出一个口罩戴上,同时递给谢羲沅一个,“机场人多,戴上。”
谢羲沅很配合的戴上口罩。
两人过了安检口后,待在候机处的咖啡厅里。
桌子两端,一边放着两个单椅,一边是双人沙发。
谢羲沅在椅子上落座,林婳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喝着咖啡,手指在手机上滑动,姿态优雅淡然。她沉溺在网络世界里,余光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谢羲沅发现自己毫无存在感,站起身,走到林婳身旁坐下。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一只手环上林婳的肩膀,道:“一起玩个游戏。”
林婳正要避开,谢羲沅低声道:“说不定有人在看着我们,稍微配合下,好吗?”
林婳:“……”
谢羲沅打开消消乐,以前两人恋爱时会凑一起玩这种简单的通关游戏放空大脑。
游戏音乐响起,谢羲沅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林婳被圈在他臂弯里,感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一举一动。他看起来坦然闲适,林婳在经历短暂的内心挣扎后,也放开了。
不就是配合演戏,跟这样的帅哥演个情侣也不吃亏。
两人以前有过太多的亲密时刻,以至于林婳放下心里的那层身份隔膜后,适应的很快。
她懒洋洋的靠在谢羲沅肩膀上,跟他一起在屏幕上通关,并像以前一样跟他比起了速度,只要他消了一对,她就立马跟上。
通关到后面越来越难,又一次顺利过关后,林婳一抬眼,看到谢羲沅弧度流畅的侧脸。同样的游戏,同样的角度,同样的人,恍惚间好像一切都没变,他还是那个又帅又拽玩游戏也特厉害的臭弟弟,惊鸿一瞥就能令她心痒痒。
谢羲沅垂下眼,对上林婳的目光,噙着淡淡的笑意道:“姐姐很厉害。”
以前两人玩游戏之后,她会问一句“姐姐厉害不”,他被迫营业道“厉害”,她便亲他一下。后来不等她问,他主动营业“姐姐很厉害”,明明是他操作更溜,但她听着开心,送上热吻以示鼓励。
两人眼神交汇时,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
林婳心中旖旎消散,迅速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吧。”
飞机头等舱里,林婳跟谢羲沅并排坐在一起。
之前在车上睡了半个小时,这会儿林婳完全不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阅。
这是一本金融杂志,杂志封面上是谢羲沅刀削斧凿的脸庞,配文:万亿帝国掌舵者,初生牛犊不怕虎。杂志头版就是对谢羲沅的采访。
林婳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谢羲沅,谢羲沅也注意到了她手里的杂志,随口道:“工作安排。”
林婳再次翻阅杂志,打算好好看看他的采访,谢羲沅突然把书抽走,给林婳递了另外一本。
“干嘛?”林婳不满的看他。
谢羲沅道:“没什么看的,都是商业说辞。”
他正在努力淡化身份的转变,她看这种长篇累牍不断强调他家族背景的采访,就怕在心里把他牢牢圈在资本家壁垒里,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所了解的林婳,外表温柔内心坚定,或许是因为单亲家庭长大,养成了独立又好强的性子,喜欢做给予者和掌控者。对于脱离把控让她陷入被动的事,她会直接抽身。所以她在当初泡他时很来劲,又在被调来北城后,对他呈现出一种严格的界限感。如果不是他利用她那点好胜心和愧疚感把她留下来,她早就走了。
“就算你乱说一通,我也可以随便看看啊。”林婳看着谢羲沅,伸出手,“给我。”
“……”谢羲沅把杂志递给她。
姐姐不开心,他只能妥协。
林婳双腿交叠,靠着座椅,翻阅杂志上的采访,时不时看他一眼。
谢羲沅无奈坐在一旁,犹如被审判。
空姐走过来,给他们送饮料,林婳要了一杯白开水。
谢羲沅接过水杯,递给林婳。
林婳看完采访,阖上杂志,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水,对谢羲沅道:“希望你知行合一。”
谢羲沅应了一声,“好的。”
又道:“还要姐姐多指教。”
林婳:“……”
她只是感叹一下,怎么就有点诲人不倦的感觉了。
飞机落地后,两人离开机场,专车在外面候着,接他们前往下榻的酒店。
君谢在澳门也有几家运营的酒店,但谢羲沅带林婳来到跟□□配套的五星级酒店。
下车后,门童主动接过箱子,帮他们推进去。
房间已经提前定好,谢羲沅和林婳出示身份证办理入住后,被工作人员带领到楼上。
上楼进入房间,林婳里外看了一圈。
这是行政套房,里面房间只有一张Kgsize大床,外面的客厅是沙发、办公桌等。一百多平的空间里,找不出第二张床了。
林婳对谢羲沅道:“你不需要另外开间房吗?”
谢羲沅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支着大长腿,双臂抱胸,看着林婳,用匪夷所思的语气道:“我跟女朋友出来玩,开两间房?”
林婳问:“那你晚上睡沙发?”
“……”谢羲沅收起腿,坐直,看似无奈道,“也只有这么办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两个人都饿了。
谢羲沅道:“去吃饭吧。”
林婳跟着谢羲沅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自己没化妆,道:“你等我一下。”
她回到房里,从行李箱里拿出化妆包,进入洗手间。
谢羲沅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二十分钟后,林婳走出来时已经画好妆,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
谢羲沅抬起眼,看着她,噙着淡淡的笑意道:“姐姐是特地化妆给我看吗?”
林婳看出他那戏谑甚至带了一丝得意的样子,她不服输的精神又上来了,不接他的话茬,落落大方的看着他,明艳的面容,顾盼生辉,反问道:“姐姐好看吗?”
“好看。”谢羲沅由衷点头。
不化妆的她,看起来温柔娴静,激起人的保护欲。
化了妆的她,像美艳飒爽的女王,又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总之,无论什么样的她,都令他欲罢不能。
林婳迎上谢羲沅直勾勾又带着灼热的眼神,突然间,就真的有点羞涩了。
嗐,她干嘛要把氛围搞得这么暧昧。
“走吧。”林婳转身往外走。
谢羲沅起身跟上她的步伐。
两人在酒店的中餐厅用餐。吃过午餐后,谢羲沅带林婳去赌场玩。
赌场内,谢羲沅兑换了十万的筹码给林婳,道:“你就随便玩玩。”
林婳疑惑的看着他,“今天下午的安排,就是在这里玩?”
“对。”谢羲沅颔首,环上她的肩膀,把她带到一张□□赌桌前。
林婳以前来过澳门,但没进赌场玩过,她看着眼前的电子屏幕和荷官,有点懵。
谢羲沅带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拿出一个筹码下注,道:“随便押一个,碰运气。”
林婳看屏幕上庄胜出居多,就押闲,结果这一把还是庄赢……
接连几把后,她有点感觉了,结果屡战屡败。
……确实是碰运气。
林婳看向谢羲沅,“公费报销的吧?”
按照她的风格,她宁愿把钱花在实处,不喜欢就这么白白输出去。
“当然。”谢羲沅道。
两人正说着,谢羲沅的手机响起。他接了个电话,牵起林婳的手,“我们换个地方玩。”
谢羲沅把林婳带去了贵宾包间。
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宋徽迎上前,为谢羲沅简单介绍。
林婳虽然不认识他们,但能看出来不是普通人。
谢羲沅坐在牌桌前,林婳坐在他身旁。
开局后,谢羲沅一只手摸牌,一只手揽着林婳的腰,英挺的面容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上千万的筹码随意抛出。
林婳坐在谢羲沅身旁,尽职尽责的扮演霸总金丝雀。
每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就不由得感慨,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浑身那副桀骜浪荡劲儿,拿捏的稳稳的。而且他气场很强大,只是过分年轻帅气,削弱了霸总范儿,更像是公子哥。
林婳心想,大概十年之后,谢羲沅就是霸道总裁天花板了。
林婳思绪漂浮时,谢羲沅拉了下她的手,说:“这一把你来。”
林婳不确定的看着谢羲沅,谢羲沅说:“随便玩。”
有人开玩笑道:“沅总手气太好了,换个人,让我们喘口气也好。”
林婳不负众望的输了,而且输了一把大的。
她心里有点吐血,但面上云淡风轻,甚至跟谢羲沅撒了个娇,“哎呀,输了。”
谢羲沅道:“没关系。”
在牌桌上,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随着输赢起伏,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几个小时过去,大家玩的尽兴,一起去用餐。
吃过饭后,谢羲沅对林婳道:“我还有点事,你先回房间休息。”
“好。”林婳应声。
林婳回到房间,天色也不早了。洗漱之后,她靠在床头,闲来无事在手机上搜索刚才那几个人的名字。
这一看,发现他们都是资本领域的大佬。
林婳有点疑惑,不知道谢羲沅想干什么。
……
算了,她一个打工人为什么要替坐拥金山银山的小资本家操心这些问题。
深夜。
其他人离去后,室内只有谢羲沅跟宋徽两人。
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灯火。
谢羲沅懒洋洋的靠在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高脚酒杯,跟宋徽虚碰。
谢羲沅淡道:“你不担心我二叔找你麻烦?”
宋徽是谢思华的得力干将,君谢旗下的禾光银行副总裁。在公司风投版图里,宋徽的地位仅次于谢思华。
宋徽推了下眼镜框,笑容斯文得体,道:“华总让我照顾你,这不也是照顾吗?”
谢羲沅轻晒一声,“那我谢谢你了。”
宋徽道:“我说过,我是把你当弟弟的。”
宋徽很久以前就跟谢羲沅说过这句话,但他从没有当回事,只把他的照顾当成他的工作。但是他进入集团后,宋徽主动靠近他,不着痕迹的为他提供助力。在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后,谢羲沅才得知,宋徽和他弟弟曾是山区儿童,父母死于矿难。在他们兄弟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是谢羲沅父母的慈善事业帮助了他们,一直无条件资助他们兄弟生活和读书。后来,宋徽出于现实考虑,在可以保研时选择出社会工作,又是君毓劝住了他,让他专心把学业完成。
宋徽硕士毕业后进入集团工作,谢羲沅父母却在那一年过世。他从基层员工做起,凭借出色的能力,被谢思华重用,逐步在风投领域做的风生水起。
宋徽在公司待了十几年,自然知道谢家复杂的局势,也明白谢羲沅遇到的问题。谢羲沅有绝对的资本优势,只是对公司掌控力不强,加上初入商界缺乏人脉资源,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资源。
“你为什么把林婳带过来?”宋徽问道,“你家里的事,她知道多少?”
谢羲沅道:“她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她。”
宋徽:“……”
宋徽无奈扶额,“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感情用事的好。”
谢羲沅淡淡扯唇,不置可否。
他不觉得自己是感情用事的人。
只是,他的感情都用在她身上。
谢羲沅把剩下的几口酒喝完,放下杯子,道:“我回去了。”
宋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失笑。
这位小少爷,浑身充满了矛盾感。明明有杀伐果断的魄力,却又深陷儿女情长。曾经对这个世界冷淡的让他以为他会消沉度日,却又进入了勾心斗角的名利场。看起来懒散不羁,又有满腹心机。
但他可以肯定,这是一位优秀正直的年轻人。
谢羲沅回到酒店房间时,林婳已经睡着了。
房里开着朦胧的睡眠灯,Kgsize大床上,她睡在中间,长发凌乱的铺在枕头上。
不睡左边不睡右边,偏偏睡在中间,这是明摆着宣告,这床是她一个人睡的地方。
谢羲沅看着她霸道的睡姿,一点别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谢羲沅去浴室洗漱,穿着睡袍出来,再次走到床边。
他坐到床上,俯下身,很轻很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然后老老实实的去了外面客厅,在沙发上睡觉。
次日,两人吃过午餐后,林婳道:“咱们分开玩吧,我自己在外面玩。”
演出霸总金丝雀太累了,再干一天她要工伤。
谢羲沅知道林婳陪在他身边时很无聊又不自由,便道:“行,你自己安排。”
他跟人约好了,不能缺席,而且这种牌局对他来说完全可控,无非是通过娱乐熟悉彼此,让大家谈合作时更轻松更有回旋余地。
昨天的十万筹码,林婳输的只剩下五万。
谢羲沅道:“我再给你兑换十万。”
“不用。”林婳坚定拒绝,“就这五万,玩完我就收手。”
只能当游戏,决不能沉迷。
林婳独自在大厅穿梭,感觉轻松又惬意,这时候她体会到了度假的乐趣。
昨天在□□输钱了,她决定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再次选了一张□□的赌桌。
“林经理。”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林婳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她迅速叫出他的名字,“张智先生。”
张智笑了起来,“好巧,居然在这里看到你,过来玩吗?”
“嗯。”林婳点头。
张智道:“我到这边出差,今天闲着,过来消磨时间。”
张智是林婳以前的VIP客户,一家外企的中国区高管,三十多岁,一表人才。俊男靓女的接触,总会产生火花,张智当时就被林婳吸引了。他在接连约了她几次后,坦率热烈的告白。那时候林婳跟许周行在一起,没有别的心思,果断拒绝了他。
张智难过一段时间后,收敛心思,把林婳当做普通朋友对待。后来他调去其他城市,两人碰面次数也少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偶遇。
张智看到林婳的瞬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还是那么光彩夺目,张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情路不顺,大概内心对另一半的需求一直对标她,却又找不到第二个她。
张智坐到林婳身旁,参与到她这一桌。
林婳在连输两次后,发现张智是连赢,又一次下注时,她跟着他投,果然赢了。
林婳赞叹道:“你今天手气很好。”
张智开玩笑道:“可能出门前沐浴焚香拜了财神爷。”
林婳跟着张智连赢几把,不仅把昨天输的钱赢回来,还多赢了十万,手里的筹码变成了二十万。林婳由身到心的轻松了,虽然谢羲沅说随便玩玩公费报销,但真要输掉他十万,她也有点压力。
张智道:“咱们换一桌。”
“好。”林婳决定跟牢财神爷。
接下来,张智带着林婳尝试了各种玩法,虽然也有输的时候,但赢的时候更多。
在跌宕起伏的几个小时后,林婳手里的筹码变成了一百万。
这实在有点刺激,难怪那么多赌徒无法自拔。
林婳轻吁一口气,道:“我不玩了,见好就收。”
张智道:“我也不想玩了,再玩下去肯定是输,运气会有用到头的时候。”
“今天要不是看到你,我仅有的筹码都会输光。”林婳自己都没想到,横财就这么从天而降。
张智看了下手表,道:“要不你请我吃顿饭?”
“行。”原本林婳也打算自己吃饭,她不想参与谢羲沅的饭局扮演花瓶角色。
两人离开赌场后,路过一家奢侈品店,林婳看到喜欢的那款包,正巧赢了那么多钱,疯狂心动。
她忍不住对张智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包。”
赢来的钱就跟捡的一样,林婳毫不犹豫的刷卡买单。
张智跟着她走入店里,挑了一款男士手包,对林婳道:“你也送我一个,怎么样?”
“好啊。”林婳干脆应声。
没有财神爷,就没有一百万,送个一万多的包,只是小小回馈一下。
两人拿着新买的包包,离开娱乐场,去张智选的一家米其林西餐厅吃饭。
用餐时,林婳接到谢羲沅电话。
谢羲沅道:“你在哪儿?”
林婳等嘴里的东西吃完,回道:“我在餐厅吃饭。”
“一个人?”谢羲沅问。本来他是打算带她一起吃饭,谁料她自己走了。
“没有,遇到一位老朋友。”林婳道。
谢羲沅下意识问,“哪位老朋友?”
林婳道:“你不认识。”
“……”谢羲沅顿了下,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林婳不喜欢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索性道:“不是说了自己安排嘛,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谢羲沅还想说什么,电话被挂断。
一旁的宋徽道:“怎么了?女朋友自己玩去了?不理你了?”
谢羲沅沉着脸没说话。
宋徽瞧他那被欠了一屁股债的表情,脸上是忍不住的幸灾乐祸。这时候才觉得他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谈个恋爱跟那些小孩没什么区别。
宋徽笑着调侃道:“你不要像查岗一样问话,对女人要有技巧。”
谢羲沅睨他一眼,“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好意思教我?”
宋徽:“……”
林婳跟张智一起吃完饭,又被他邀请在步行街走了走,感受当地风土人情。
等到时间差不多时,张智送林婳回酒店。
计程车抵达酒店门口时,谢羲沅正从酒店大堂出来。
十分钟前,他给林婳打电话,林婳说快回来了,他便到大堂等人。他是真没想到,他安排的行程,到头来林婳比他还忙。他都应付完一个酒局,她还在外面玩的没回来。他也很好奇,她是遇到了什么好朋友。
谢羲沅看到林婳从计程车下来,走上前。
还没靠近,就看到一个男人也从车上下来。
张智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瘦高的个子,相貌清秀,他对林婳道:“谢谢你的晚餐,还有你送我的包。”
听到这话,谢羲沅脚步一顿,定定的看着他们。
林婳道:“不客气,今天还好有你,让我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张智看着林婳,“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还有男朋友吗?”当初她拒绝他的理由就是她有男朋友了。
林婳沉吟了几秒,道:“没有。”
张智当即笑了起来,“看来我终于有机会了。”
林婳没接他的话,淡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等我空了联系你。”张智上车离去。
林婳转过身,心满意足的看着手里的包包,这一趟澳门之旅收获颇丰。
没走几步,一道高大的阴影堵在眼前,她在差点撞上时,停住脚步。
谢羲沅双手抄兜,笔直站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林婳道:“欸,你下来了?”
谢羲沅转过身,往酒店里走。
林婳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道进入电梯。
林婳因为今天的收获,心情愉悦。而谢羲沅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他不说话,也没有引起她的关注。
谢羲沅冷眼瞥她,看到她那怡然自得,甚至沉浸在快乐中的模样,裤兜里的手不断收紧,指骨泛白。
两人一路走回到房间,林婳把包包放到桌上。
刚转过身,谢羲沅堵到她跟前。
莫名的压迫感,令林婳紧张起来,谨慎的看着他。
谢羲沅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目光又深又沉的盯着她,开口道:“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喝酒了。”
林婳:“……??”
“我现在也喝酒了。”他声音沙哑至极,双手捧住她的脸庞,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用力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