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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就这么传来一股幽凉的气息,紧接着就是一阵疲惫感导入神经。被这疲劳感折腾不得的宿雅艰难的坐起身来,皱眉打量着四周,试图想看清楚自己正在哪里,可是四周很暗,隐隐约约有一点淡绿色的火光在远处发着亮光。
透过门可以看到门外漂亮的极光在闪烁,顺着这光色便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外面的小院,虽然只能看到一部分,但典型的亭台楼阁,几乎不用猜。
亭台楼阁染着极光的亮绿,竟多些雅致之气,先不说这些良辰美景,她宿雅好端端的一个二十一世纪良好社会主义青年,正好端端的打着游戏,再一睁眼就来了这种地方,着实吓人。宿雅撑着地缓缓站起来,看清楚了自己坐的地方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起来。
MMP,就让本仙子睡地板啊?怜香惜玉了解下,好吧?起码给个椅子吧,啧啧,真不懂欣赏,居然让我们这种仙女儿睡地板…
当宿雅摇摇晃晃的站好后,一瞬间周围亮了起来,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冷冽、干净,堪比现在的声优,甚至还要略胜几分。
“宿雅,死于凌晨,可有执念?”
先不说这话音从何而来,她这时算是看清楚了周围摆设,皆以黑色为底,红色相辅。从布局来看,这应该是个厅堂。两边座椅对等,正中央坐着个男子,身旁站着几个小厮,凸现的他更魅人,两边的烛火微微动摇,烛火又投到旁边的绿植,桌上放着红色的丝绸坠着流苏。
目光顺着这泛亮的丝绸上的一只骨巧白皙的手望上去,正好落在了一双清透的眼睛里。时间就仿佛静止在了这里,以后也好像从这里开始。
一时竟看的失神,等反应过来干咳一声,别过脑袋:“咳…你谁啊?长得蛮好看的。”宿雅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的小心思,说到最后声音却逐渐弱了下去。
厅上的男子看到宿雅这样的小动作,嘴角难得忍不住挂起了笑容:“我…新上任的阎王,长得是很好看。”
宿雅在心里嫌弃的咦了一声,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阎王??
难道她这是凉了?可是…先不说自己睡前还在打游戏,这世界上…真的有阎王??可是面前的感觉又是那么清晰,使她不得不相信,可以往的阅历又使她不得不产生质疑。
算了,还是掐自己一把得了。
……
!!我这…真挂了?
看着愣在一旁的宿雅,封此低头抿了一口茶,心里也十有八九猜到了宿雅的小心思,提醒到:“一般来这地方了,人都不怎么容易相信。”
啊啊啊…我这我这,还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亿都还没实现呢,“兔子”还等着我呢,还有还有…
听到封此的话,宿雅算是彻底停止了自己的大型头脑风暴,抬头看了封此一眼,又扭头打量了一会儿,很自觉的坐在了身旁的座椅上,低着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死了…真的死了……
她今年才二十三,好好的风华正茂,她真的没法接受这个现实,她是贪恋人间,她贪恋人间亲情,她贪恋人间功名,她贪恋人间草木。
贪恋…活着。
可老天搞什么啊,就这样让她挂了?连说都不说一声的?
“我怎么死的?”
“玩游戏猝死的。”
宿雅听到这,手里把玩着的茶杯也不自然的掉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是同情宿雅一般,没有掉在地上。
封此身旁的小厮以为宿雅是想喝水了,毕竟主子居然同意了这女子坐在这,自然是要好生伺候着的,十分熟练的给宿雅添了茶水,退到了宿雅身后。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人死不能复生,死了那就继续向前走吧,总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不动,有些东西留恋就留恋,没结果也好后悔也好,就让记忆停留在未知的美好里,也挺好的不是吗?
这么一想宿雅放宽心了不少,手里拿着茶杯抬起头看着封此:“刚刚没仔细瞅瞅,没想到阎王居然这么年轻。这算是钟灵毓秀啊,想必阎王一定满腹经纶。”
封此轻声笑了一下,就有那么一瞬拖着眉目里的山水,清清的就好像山涧里透彻的水流,他像极了妖,但又好像…精灵。
宿雅看着愣了一会,就好像被那么一瞬的山河清透,钟灵山川所吸引住,面前的这个男子长得干净、清丽,这一身夜色般的紫色,染上如月华般的白色点缀,轻轻点着极光的光色,一头的墨发被素色的发带系着。就好像精灵被魄上了妖魅,像极了妖,又带着纯白。
看在还知道夸他的份上,就不计较这家伙把这当自己家一样了:“满腹经纶…这哪里敢当?倒是几百年了,难得碰上个不怕我的。”
随着封此的声音落下,宿雅才慢慢回过神来,赶紧拿起手里的茶杯低头微微抿了一口。
这都是什么神仙,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光着景色就够撩人了,还养着一个这么好看的人。
“欣赏还来不及,怎么还有时间去怕呢?”
“要不…你留下来陪着我怎么样?”
“啊?这…还是算了。”宿雅不想留在这里,这里是足够凉快,这里的风景是远离人间的世俗,时间过的是很慢,但是,她宿雅的路她想再走走,她还是不想放弃人间世俗的。
换句话来说,她知道,人间是有很多失格,是有很多会让她受伤的事,但这就是意义所在。
封此听到宿雅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夜紫色的衣饰上带着细碎的银色闪片,正印着极光熠熠生辉,好像一百年,两百年……都是这么过的。
“留下来做个逍遥自在的人何不好呢?”封此这句话是问宿雅的,但更多的,好像是问自己。
“是逍遥,是自在,但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如果当初自己的希望是这样的话,我感觉,那不会快乐。”宿雅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大概是来了地府,衣服变成了宽大的古代衣着。
一辈子就这样了?好像也是,像个机器一样,每天见着那些不同的魂魄,一年四季都不变的景色,柔顺到极致的小厮,一尘不染,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