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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解决带来厄运的家书

作者:想说话的盐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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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君,你醒了吗?”芸娘听了儿女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关切地询问。

    “娘,我做噩梦了。”害怕吵醒弟弟,青君用被子蒙着脸细声细气地说。

    听着孩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芸娘披上衣服爬起来,来到竹床跟前,就着晨光看到女儿哭的如同桃核一般的眼睛,顿时心疼不已,揽着孩子的胳膊搂入怀中轻轻哄着。

    闻着娘怀中淡淡的茉莉花香,感受着母亲柔软而温暖的身体,青君觉得梦里的一切才真的过去了。只要娘和爹好好的,不要着了叔叔和婶婶的算计,她们一家一定会过得好好的。

    外面传来了公鸡鸣叫的声音,惊醒了拥在一起想着各自心事的母女。芸娘原本为着婆母与姚娘子之争而郁结不已,待看着不足6岁的小女一副小大人模样,顿时就抛却了烦恼。芸娘伸出手给小姑娘揉散皱起的眉头,调侃道,“青君长大了,也有烦心事了吗?能告诉娘做了什么噩梦吗?”

    芸娘的手伸过来的时候,青君就已经害羞了。她躲进娘亲的怀里撒娇卖痴,“就是梦见自己变成了红毛鬼子,到处游山玩水。”

    “淘气鬼,游山玩水是好事情,怎么在你这就是噩梦了呢?”芸娘笑着抚摸女儿瘦弱的背脊。

    “爹娘都不在我身边啊!”梦里的一切经历都很新鲜,看到的、吃到的、接触到的一切都新鲜极了,可是,爹娘都不在身边的惶恐也是真的。

    闻言,芸娘紧紧抱住了青君。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可说。

    青君却想起了书中提及过,母亲曾经提及过,虽然无法与父亲一同遍访名山胜迹,但是,近处的苏州各景,远处的杭州西湖、扬州平山堂倒是可以一游的话,就脆生生地问询母亲。

    虽则是11年的旧事,然则对于内宅妇人而言,一切恍如昨日。芸娘自然记得清楚,将与夫婿游庙会、走月亮、沧浪亭赏月、太湖游舟之事大体提及了一遍,那是她婚后生活最幸福的时刻。但是,对于听众青君来说,却觉得母亲过于可怜,时至如今,她从未走出过苏州的地界,游庙会、走月亮、沧浪亭,奶奶和姑姑都去过,即使不和梦中相比,哪里至于这么稀罕的。虽然心疼娘亲,但是,她也什么做不了。毕竟这个时候的大环境和梦里不一样,就是在梦里,也是那对爹妈带她去哪她去哪。

    因为记挂着给婆母请安,芸娘安慰了女儿一会儿就起身了。洗漱的时候青君也自己穿好衣服挤过来。母女两个挤在一起开开心心一起漱口、洗脸、净手,这感觉还不赖。青君坚持要和芸娘一起去上房请安,芸娘就耳房招呼老仆看顾好逢生。

    与院子里的草木久别重逢,青君不禁想起老爹愿意给这些杜鹃、茉莉、菊花、丛竹花费的笔墨都比他们姐弟多。恍惚记得爹是外出任幕僚了,具体去哪里倒是不清楚。奶奶近些日子心情不好,日日哭啼,九姑姑也一直待在府上开导。看着娘踩着小脚颇为吃力地样子,她慌忙回神,跑上前扶着娘往上房走去。

    到上房的时候,奶奶已经起床梳洗,伺候的婆子、小丫头端着水盆、香胰子进进出出。

    娘亲松开她的手,拿着香帕垂手站着,旁边的人大声打趣着,“哟,三太太来了。”

    这声音阴阳怪气的,但是,她看看来人,满面笑容,看起来不像坏人。来的不是别人,是她小婶,按照剧情,应该也是弄得娘早早去世的主力。这么看来,小婶也是一枚战斗力强的个中高手,她娘那个傻白甜输了不亏。芸娘看到弟媳王氏,也立马见礼,两个人客客气气打招呼,一点也看不出有嫌隙。

    王氏揉着青君的脑袋,笑着说:“青君起的真早。”

    青君笑得甜甜,“一晚上没有看到奶奶了,可想可想了。”

    对于青君不再躲在她娘陈氏身后害羞反而落落大方的样子,王氏有些惊讶,暗地里想着,就陈芸那个傻子,难道想用孩子笼络住婆婆,让婆婆不再计较她私自为公公纳妾之事。

    屋里,陈氏听见孙女说话,立即招青君进屋。青君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陈婆子给奶奶通头,这才发现奶奶乌黑的头发里竟然有了白头发,那柔软光亮的长发滑过梳子,理顺之后又抹上桂花头油,用金镶珍珠的簪子低低挽起。

    如果说叔叔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爹娘,那么,他历时这么久到底图谋什么呢?老宅?是的,书上提及价值数千两之多。可是,沈家吃穿用度真的只是来自幕僚的收入吗?铺子,田宅什么的,总该有点吧!如果有,谁打理呢?看看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平日悠哉、大字不识一个的奶奶,再想想刚刚看到的小婶,这答案就很明朗了。

    浑然不知的人间表情展示机?陈?奶奶伸出白白胖胖的手,对着镜子抚摸自己新出炉的发型,心里表示非常满意。看到旁边娇憨可爱的亲亲孙女,心情也是美美的。但是,想起孙女的娘,秀气的眉头又皱巴起来。

    婆子在轻轻地出门,请两位太太进屋。青君注意到,她喊母亲“三太太”,喊小婶“太太”。平时不觉得,知道结局的她顿时觉出不对,他娘按照爹族里的序齿来叫的,如同外人,而奶奶和娘居然丝毫都没有察觉。

    看到了外甥女兼大儿媳,老太太昨日的悲伤今日又开始泛滥了,想起陪着老爷在外面任职的姚氏,嘴中泛起苦涩,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嘴里不停的抱怨。到了这里,青君悟了,剧情居然走到了这里。

    爷爷在邗江任幕僚的时候,发现同僚俞先生带着家眷前往。看到别人家的情况之后,对着同事大吐苦水,嫌弃子女未能体察他的孤寂。而俞先生将此事转述于父亲之后,父亲居然写信给娘,让娘这个当儿媳妇的为公公物色随任妾氏。娘听了不禀告祖母,居然再三欺瞒,终于让爷爷纳得扬州女子姚氏。2年后,因为爷爷及小叔生病,祖母借此怪罪是姚氏照顾不周导致,母亲居然写信给母亲,欲指使丈夫哄骗的姚氏女子归家,而信件刚好被爷爷看到了。爷爷看到信上对他及姚氏、祖母的称呼不够恭敬,述及小叔借邻居款项一事馋谤小叔,气愤之极。最终,他们四个被赶出了沈家。也不知道娘那封招祸的家信寄出去了没有。她情不自禁搂上奶奶的腰哭做一团。祖孙两个像个唱戏的一般,哭的过于投入,这效果惊到了一旁的芸娘和王芙,饶是王芙再厉害,也不知道在这个场面下怎么把婆婆的怒火引到陈芸身上。

    陈老太太哭了个尽兴才想起孩子在场,不太适合谈及姚姬的事情,也不适合指责儿媳,忙打发了人回去,留下孙女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青君随着祖母到花厅用饭的时候没有看到娘亲和弟弟,倒是看到了姑姑和表弟,小婶和堂哥,俨然没有她的位置。但这能是个事吗?小婶马上安排人加座,青君向她行礼致谢,老太太对于小儿媳把自己疏忽的事情办的妥当也十分满意,就连姑姑也抿着嘴角笑得开怀。仿佛之前故意不给座位,青君如同不速之客一般没有任何不妥的。这该死的傻白甜。

    青君噙着笑容得体的坐下。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哇,小笼包,咸鸭蛋,糖糕,烧饼,鸭血粉丝汤,面上浮着浓稠米油的稀饭,这是一大早上就开始吃肉啊。快活吗?真快活。青君也不顾着礼仪了,伸出筷子夹烧饼,嗯,梅干菜肉馅的,吃完手掌大小的烧饼又去夹小笼包,被一双筷子摁住了,是堂弟沈靖。不是,这什么意思?沈靖也很生气,姑姑一家来吃他家的就算了,青君怎么也能坐上饭桌。王氏赶紧劝说而已孔融让梨,姐姐来做客要大方云云。做客?这是我们沈家吧,偏偏桌子上没有谁发现有不对的。青君对着沈靖温婉一笑,继续埋头吃喝,奶奶看她吃的香甜还亲自给她盛了一晚鸭血粉丝汤。吃完之后抱着奶奶歪缠了一会儿,老太太都给整出汗意了,她才知道过火,亲亲老太太的面颊,迈着小短腿急急告退。

    回到他们的小院落,正好陈氏陪着孩子用早餐。她挨着弟弟坐下,看看桌上,嗯,有稀饭,有素馒头,有腐乳,然后就没有了。她赶紧兴高采烈地告诉娘她刚才跟着奶奶吃了这个那个,但是,娘亲神色淡淡,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顿时失去了挑事的心情。

    “娘,为什么我们不在花厅一起用餐呢?”娘告诉她,因为奶奶不喜欢太多人一起用餐。仿佛想起来什么,她又歉疚地看着两个孩子。

    好的,她读懂了。亲亲弟弟的面颊,她跑去书房做任务。书桌上正好晾着几张纸,墨迹尚未干透,显然就是陈芸刚才写的。她跪在凳子上认认真真的读了一遍,看到信末的印章“愿生生世世为夫妇”已经无语了,正是书里提到的那封信,看得她一阵心悸。突闻开门声,她一慌张就把信撕开了。芸娘过来查看的时候,她又一不小心把砚台碰着了,躺在桌子几张纸也不幸蒙难。但是,这还不够,根据爹的提示,娘亲是才女,不能当一般人对待。

    她赶紧痴缠着娘亲请教,令堂是什么意思,老人是谁?姚姬奶奶回扬州了爷爷怎么办?我们家这么有钱,小叔为什么还要找隔壁借钱?正常的爹妈可能会以小孩子不要讨论大人的事情结束谈话,但是,他娘是正常人吗?陈芸为女儿识字进步高兴不已,为孩子一一解答。过后打发孩子出去,重新执笔写家书,只是现在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信中的用词要缠绵得多。在陈芸忙着刺绣的功夫,青君又跑去看了信件,娘啊,为啥又是哄骗爷爷的小妾回家,告诉爹爹叔叔借印子钱,这事奶奶不提,婶婶不管,你还挺热心的哈。无奈之下,她给那段话浸了点水,墨晕染后就看不清了。她用自己的名义写了封信,描述了隔壁王大妈对着娘撒泼打滚索要启堂叔借的印子钱的事,提及娘做的担保,她和弟弟受到了惊吓。提及奶奶茶饭不思,为爷爷的身体健康发愁,担心他人不能全心全意照顾好爷爷的客观事实,表示会好好照顾奶奶和弟弟的决心,然后找到了娘。

    陈芸看到女儿手里如同废纸一般的一张信,再看看女儿写得稚嫩字体的信件,顿时失笑。重新写了信,又因为事情女儿提及了就没有再写进去,两封信包在一起托人带到邗江。

    如同剧情里的一样,沈复已经回到真州,这封信被祖父拆开看了。孙女居然会写这么多字,述事如此流畅,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小儿子借印子钱弄得家里鸡飞狗跳气的胸痛。召开小儿询问借款之事,他却推说不知。可是,孙女才五岁,稚嫩言语如同响在耳侧,段然不可能撒谎。气愤之下,他抬起脚踹儿子,启堂却一边躲避一边干叫,有人害我。看他那般,又不似作假,定是那邻居欺我沈家男人外出哄骗妇孺。平时儿媳与邻居交往过密,引狼入室,害的家宅不宁,真真气人。

    启堂捡拾起扔在地上的信件,明悟了事情出了差错。他们夫妇二人安排邻居妇人于此时去深宅找大嫂闹腾,此时,竟然是由侄女儿写信告知的。他不信邪的再翻了一遍大嫂的信件,只见大嫂言辞之间对父亲身体安康的问候,对婆母身体的挂心,对孩子认字女红方面的进步,对丈夫的思念,对家中烦心之事竟然没有提及半分。看罢,他计上心来,抹着眼泪跪行至父亲膝下,“大嫂信中言语颇为温暖,可见并没有被家中琐事扰乱,小孩子的感觉也许本就做不得真,她当是有所误会。”

    沈父倒是宁愿家中一片太平,宁愿相信小儿子的话。这样,他对陈芸更是不满,若非她结交奸人,怎么会扰乱孩子。孩子误会了,她不仅不给孩子纾解,还让孩子将这样让人着急上火的信件寄出来,她倒是惯会勾得儿子花前月下,家中的事情一概不着急。越想越气,当即修书两封,一封寄往家中,驱逐陈芸,这种只会风花雪月的蠢妇留她不得,另一封写往真州,斥责儿子顺便告知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