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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薰隐隐约约得记得自己前世应该是个文科十分不错的人,要是做回自己老本行的话,总比再重新开始要强一些。之前虽然听徐夫子说庆国恩科院每三年取士者三,然若是能够进入小圣贤庄,却也有了能够远离黄家的机会,到时候在外面游荡个几年,背离了黄公睿安排自己的生活,总要容易很多。
那些四书五经原本看着十分令人讨厌,但是黄薰知道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那边只能受气的份,于是更为认真地听徐夫子上课,动了夏祭准备的时候,回妙家村的马车上,黄薰还带了几本课本准备多看看的。
她的这些改变不禁让荀息策困惑起来,怎么着黄薰突然从一个惫懒之人变成了一个坐马车都不忘记看课本的勤奋之人?
黄薰想起来那本《藏海术》可就在荀息策那里,道:“你最好不要让黄公睿知道你拿着那本书,不然的话你别说想要待在黄家了,你想要活下去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从某种方面来说,荀息策拿着《藏海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荀息策犹豫了一下,以为黄薰是在危言耸听,但想起那日里黄公睿对于黄薰的所作所为而得出黄公睿是一个十分冷静以至于冷漠的人,他将那本书还给黄薰道:“书还给你。”
黄薰笑道:“怎么着你不怕我泄露了你的秘密?”
荀息策睨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要他总是欠了她的人情他心中也很过意不去,经历过这些日子,即使不拿着这本书的话,也能够相信她不会将他不是黄奕棋的事情说出去吧。
然而荀息策却是更加疑惑黄薰在打什么主意,黄薰不想讲自己想要逃离黄家的事情告诉荀息策,只说道:“我就是好奇,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清河镇,有一天总要去庆国看一看。而且透露了你的事情我没有好处,能救你的话,不过是闭嘴不提,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荀息策听完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于是又一次被黄薰给忽悠了过去,黄薰兴冲冲地问荀息策从哪里来的。荀息策感念黄薰之前被黄公睿打得半死但是很硬气得没有说什么,便吐露道:“庆国。”
“庆国哪里?”对于挤牙膏一样的回答,黄薰十分不爽,这家伙就不能不让她追着问而多讲一些吗?
荀息策没好气地回答道:“庆国都城长庆。”
黄薰眼中放光,不想这人竟然是千里迢迢从长庆而来,道:“那能不能问你为什么会从长庆这么远到了清河镇?”
荀息策撇过头去,果然不能让她得寸进尺,道:“不能。”于是短暂的关于荀息策身份的讨论结束。
妙家村位于整个清河镇的东部,乃是黄家的根基所在。妙家村背后又一座形状十分怪异的山,从远处看得话就像是一只蹲着的蜃,村前的一片林子常年雾气弥漫,便像是被看成蜃在吞吐雾气。黄家历代人都会在冬祭的时候拜会这座蜃山,传言这蜃山是庇佑黄家的灵。
黄薰下了马车,这村子里头的人大多数都是姓黄,中间最大的庄子,处于山脚下的黄家庄便在绿树掩映之中。荀息策抬眸望去,这庄子可比在镇上的黄宅要气派不少,这宅子建立的年份已逾三百年,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都有其讲究,在远处观察他似是也能够感受到庄内的气流正按着特定的顺序流动着。
黄薰道:“怎么样,比起之前的黄宅,这里才有一种是黄家的感觉来吧?”黄薰每一次来都感叹一番,然而今次再看这黄家庄又有一些不同的感受,只觉得这宅子四方的四柱好像有些微妙,原本的四柱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而苏醒过来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黄家庄大门洞开,身穿统一的青灰色长袍的男子都从里头出来,分开占城两排,躬身道:“恭迎家主回庄。”
荀息策倒吸了一口气,黄公睿顿了顿便抬步入了庄内,黄薰紧随在黄公睿其后,荀息策不敢四处乱看,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忽然觉得气氛有了微妙的不同,只感觉一瞬间四周威压袭来,让他几乎喘不上起来。
黄薰见荀息策面色煞白,忙扶了一下他,低声道:“一会儿就好。”
就如同黄薰所言,这感觉只存在一会儿,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又很快消失无踪。荀息策心下大骇,刚才的感觉是什么呢?然而现在却不是发问的时候,由黄公睿领头,一行人入了正堂,堂前三个中年人并排站着,手中各持一株清香。
黄公睿上前一一接过,转过身来对着大门外拜了拜,随后一名身着素白衣衫鬓发皆白的老妇人缓步而出,道:“焚香沐浴,薰儿也跟着一起来吧。”
那白衣白发的老妇人乃是黄公睿的大姑姑黄穗,终身未嫁,一直都守着这处庄子,除了一直在后山的两位叔公之外,在黄家属于她面积最大,平日里黄公睿不在,也是她话事。
从外地回到妙家村黄家庄的人皆要焚香沐浴,然而被特意带去洗髓泉的人也只有黄公睿这样的家主才有此殊荣。此前黄薰每年回来都没有被黄穗这般要求,今年还是第一次,黄薰心头一凛,她并非真正的男孩子,要在别人的眼下入浴?
黄薰不由自主地看向黄公睿,但见黄公睿面色自若,并没有一丝焦躁,黄薰也镇定下来,怎么说被发现身份的话更为担心的是黄公睿,他不着急的话,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洗髓泉位于黄家庄后宅,是一个水滴状的池子,那里的水常年都十分清凉,不过话虽如此黄薰也只是听过,却并未真正进入过。
白衣老妇黄穗只领着黄公睿和黄薰到了外头,黄穗道:“睿儿你先去吧,衣物等会儿便会让人给送进去的。”
黄公睿点了点头,看了黄薰一眼,黄薰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不用慌张。
黄薰在外头等着,黄穗的眼睛半耷拉着,交错的皱纹让她看起来十分得苍老,黄薰心道这人其实也不过七十来岁,怎么着看起来却是向一个九十岁的人?
黄薰道:“大姑婆,为什么今年我也要来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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