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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德烈在餐厅遇到了早早等在拉文克劳长桌旁的赫敏,她正和秋聊天。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内容,但看两女时不时捂嘴轻笑,就知道她们聊得极其愉快。
“早安,秋!早安,赫敏!”安德烈笑着打招呼。
“早安!哎,安德烈,你的书呢?”赫敏好奇地问。她的书包正搁在旁边的椅子上,鼓鼓囊囊,似乎快要被撑破一般。“今天上午有《占卜》、《算术占卜》、《麻瓜研究》,你把书塞到哪里去了?”
“我们可是巫师!”安德烈得瑟地把书包打开来向赫敏展示,“十倍民用小型无痕伸展咒,有效延长你书包的寿命哈!”
“好啦,安德烈!”秋递过来一个吐司面包。“你们快点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她倒是不担心安德烈和赫敏上午九点同时有三节课的事情,昨天晚上就见识过了时间转换器的威力。只是时间可以回复,精力毕竟还要消耗,因此准备了大量早餐。
“唔,秋,先走了!”十分钟后,安德烈毫无脾气地一手抓一个面包,艰难地向秋告别,跟着赫敏向教室跑去。他的嘴里还塞满了馅饼,说话都模模糊糊的。
“快点,安德烈!占卜课教室在北塔楼顶,我们可有一段路要跑呢!”背着个大包的赫敏看起来体力极其充沛,让背了个小包的安德烈在后面死追不上,只能望着她的背影一路狂奔,顺带着把双手的面包往嘴里塞。
“嘿,安德烈!赫敏!”哈利冲他们打招呼。“你们也去占卜课?”
“是啊,”安德烈喘着粗气,“可累死我了。”他们刚刚经过八楼,这长时间的爬楼对于安德烈这样的魔法宅男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他们几人跑到塔楼最顶端的平台,通过天花板上一个活板门,进入了占卜课的房间。
这大概是他们见过的最特别的教室,空气暖和得异乎寻常,安德烈的身上立即就涌出汗来。古色古香的扶手椅和羽毛填充的暖色靠垫挤满了教室,还有一张张街头餐馆常见的小圆桌。一股甜腻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不知道是哪种香料的作用。虽然是塔楼的顶端,窗帘却是拉得严严实实,一道道黯淡的红色光柱笼罩住了每一件器物。墙壁的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羽饰、塔罗牌、水晶球、茶具与茶叶等占卜用具。他觉得这完全就是一个充斥了西方风情的小资茶馆。
“欢迎!”一个声音轻轻地在阴影中响起,安德烈看到许多人都吓了一跳。“欢迎来到占卜课。我是教师西比尔·特里劳妮。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这大概是安德烈见过的打扮得最像吉普赛人的真人。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闪闪发光的丝巾,手臂上一个个地挂满了手镯与珠子,一走路就碰得叮当直响。她身材消瘦,只是一副眼镜把眼睛映得很大,看起来更显得瘦削而虚弱。
“坐,孩子们。”她说。安德烈和赫敏爬到了一张圆桌旁的两个座位里。他们旁边的圆桌旁坐的是哈利与罗恩。
“你们选的是占卜课,这是所有课程里面最难也是最讲究天分的一门课。”特里劳妮教授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如果你们不具备‘视域’,我能够教你们的东西也不多。在这门课上,课本只能带你们走这么远。”
安德烈看到赫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安慰地朝她笑笑。
“今年,我们将学习各种基础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将完全用于学习茶叶的解读。男孩——”她猛地转过头来看着罗恩,罗恩被她狠狠地吓了一跳。“你的宠物还好吗?”
“我想是的……”罗恩完全不明白他该回答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肯定。”特里劳妮教授幽幽的声音再度响起,安德烈想到了清宫剧里无数争宠失败被打入冷宫的女子自怨自艾的语调。“那么,亲爱的,”她转向了斯图尔特·阿克利,“金发的人将会救你的命。”
斯图尔特不自觉地把椅子往安德烈的方向靠了靠。
“啊,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又把头转向了拉文德·布朗,“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个茶壶递过来?”拉文德照做了。
“谢谢你,顺道说一句,你恐惧的事情将在十月十六日晚上发生。”
拉文德·布朗颤抖起来。特里劳妮教授却没有再对她说什么,转身面对全班:“好了,我们先来开始学习解读茶渣。我会给你们的杯子里注满水,然后你们要迅速把茶喝光,把杯子倒转在滤纸上,让里面的水彻底流干净,然后再解读,明白了吗?”
“是的,教授!”回答声也是有气无力、参差不齐。看来这个教室让大家的精神都显得不怎么好。
安德烈和赫敏照做了。他们迅速地喝完了水,开始观察茶渣。
“你能从里面看到什么?”安德烈问。
“我只看到了一堆棕色的湿答答的茶叶!”赫敏的心情显然很不阳光,哗哗地翻着手里的《拨开迷雾看未来》。
“亲爱的,开阔你的思路,不要局限于世俗的眼光!”特里劳妮教授在阴影中尖声道。
“好吧……”安德烈拿过赫敏的杯子。“这好像是一个蛋,你现在有梦想,很快就能成功!”
“哦,这可真不错。”赫敏拿回了杯子,向里面瞧了一眼。“我看着像是个柜子,说明我未来会热爱储蓄,但还是很穷……等等,怎么又看起来像是把刀,难道我将要干出什么特别激烈的事情?”她显得非常烦燥。
安德烈发现特里劳妮教授朝哈利与罗恩的桌子走去。他们刚才也胡扯了半天,显然教授是想去作个示范。
“猎鹰,孩子,你有死敌……”她转动着杯子,“大棒,一次袭击,必须说,这可真不幸。”她继续转动着茶杯。
突然间,她尖叫起来,跌坐回了椅子中,双手揪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祥!”她叫道,“那条大狗,这是凶兆!死亡的预兆!”
所有人都看着哈利,只有安德烈走了过去,拿起杯子。
“教授,我看着这更像是一头狼,也许,这意味着意外的受伤?”
“狼的确意味着受伤,可那明明是不详,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仍然尖利。
“不,教授,那绝不会是一条狗,明明就是一匹狼!”安德烈摇着头,脸色严肃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