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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妖殿?!
这不是历劫时听王峮说的麒麟山六妖殿之一吗?
王峮一身本事就来源于此。
曹闲也向灵叟和其他人打听过,麒麟山他至今也没打听到在哪,更别说六妖殿了。好像他这个世界根本没有。
森然虎口,隐世高楼。
曹闲来到虎妖殿门口,听见里面有打斗声。
正诧异,一个人影从二楼掉了下来。
那人摔在地上,身体扭曲,身上的伤痕渗出鲜血,几息后便不动弹了,曹闲定睛一看,那个家伙变成了一个大黑猪。
大黑猪尸体快速腐烂,没多久只剩一堆腐骨。
“怎么回事?!”
曹闲看了看表,晚上8点整。
时间刚好,现在再猜不出里面是王峮,曹闲的脑子就白长了。
等不及了,曹闲闯了进去。
进门就是一屋子狼藉,梁柱、楼梯留下数不清的痕迹,正中的卧虎像画的正是山体雕琢那尊老虎,再看地上,曹闲一阵肉疼。
“天杀的,明洪武釉里红啊!”
这是老朱家立国初的正牌瓷器,老朱家得国在南方,南方朱雀属火,他定都又是南京,而且参加的是红巾军,釉里红应运而生。
这是红纹瓷器,地上的这个少说也得200w!
再看了一下,何止碎了一个!曹闲心在滴血,一层的博物架特么倒了,碎了一地,刚刚那个明显是被谁当暗器丢出去用的。
这件200w……
这件160w……
这件起码800w……
这件这么大,我就不猜了……
这一地……我卖一辈子小吃也赚不回来啊!
曹闲红着眼睛上了二楼。
二楼,三个人围着一个在缠斗,还有一个黑袍人在掠阵。
被四个人堵在那里的,正是王峮!
“小子,原来一身本事是在这里学的。不过今日你死定了!”
“交出虎楼令!送你个痛快!”
“还想跑!”
地上还有两个重伤快死的家伙,然而掠阵之人对那两人视而不见,死死盯住想逃跑的王峮。
人群中,王峮双拳难敌四手,手中是一个木棍,在几把砍刀的威逼下节节败退。但凭着一身勇力,还是将一个人的脖子打断,从二楼踹了下去。
掠阵的人坐不住了,来到王峮面前,淡淡道:“你到底是谁?洪泉王家没你这号人,你为何能得到虎楼令?”
王峮擦着嘴角的血:“你们又是谁?!”
那人掀开帽兜,居然是一个长发女子,此刻淡淡道:“紫月孤烟凝祸胎,六根癫狂酿魔灾。月楼,卓玉蝉。”
王峮气喘吁吁:“既然不是洪泉王家?那为何染指虎楼令!”
“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哼!有胆的拿命来抢。”
又是一个人被王峮一棍子抽在脸上,巨力让那人飞出三五米开外,王峮趁机欺身向前,准备挟持那个女子,忽然脚步踉跄,倒在女子脚下。
眼前晕眩,女子将他扶住,他抓向女子喉头,指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什么鬼蜮伎俩!”王峮身体变得软绵绵,女子将其推开,让剩下两个人把王峮架起。
“严刑拷打!就在这!”
女子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手下:“捉一个散人,竟然死伤这么多,平时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没人敢顶撞,仅剩的二人把头埋的很低。
王峮被绑起,先前挨了一棍子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刑具,女子在冷眼旁观,忽然感觉一股危机袭来。
曹闲蓄势良久,找准机会,十步游用出,鬼魅般来到女子身后,女子闪身一躲,没能躲开,她发现黑袍被人扯住又拽了回去。
曹闲将女子一拥入怀,笑嘻嘻道:“好漂亮的姑娘!”
女子稍稍一怔,发现被人从后面抱住,挣脱不了,然后咧开红唇:“少侠好身手……呃……”
女子万万没想到,曹闲当即就是一记背摔。
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一摔觉得要老命了,不知道哪节脊骨折断,她瘫到了地上,曹闲欺身而去,架着王峮的两个人被曹闲凝出的砍刀一招砍断了胳膊,接着一股狂念袭来,顺手躲掉了脑袋!
另一个吓得肝胆欲裂,想跑时被曹闲一刀分成了两半,血洒半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峮惊愕异常。
他看到那女的在动,连忙提醒道:“小心后面,她还没死!”
“小心不了了,我也中招了……”
在女人刚刚回眸的那一刻,曹闲就觉得自己体力飞速流失,此刻症状和王峮一样,脚下一软躺在地上。
二楼,王峮躺在地上,曹闲躺在地上,那个女人也躺在地上。
一刻钟。
半小时。
快一个小时了。
大家发现互相还没昏迷,只有说话的力气,曹闲盯着房梁幽幽道:“姑娘,你这到底是什么招数……”
女子不回答。
王峮也恢复良久,发现还是不能动弹,嘴巴一张一合:“兄台援手,王峮没齿难忘。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敌人还在,问我名字不是让她记恨么……”
王峮一愣,闭上了嘴。
“唉,算了,我叫曹闲。”
“曹闲!我记住你了,我会杀了你的……”地上的女人狠声道。
“你还没断气呢?”曹闲发问。
女子想骂人,可是脊骨的伤痛让她难以忍受。
曹闲叹道:“都这时候了,嘴别硬。我们恢复的肯定比伱快。”
第一波力气用完,大家再没继续聊天。
夜晚,不知道又过了几个小时。
月光照了进来。
曹闲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还是不能动。
“有醒着的吗?”
气氛忽然怪异了起来。
好像是失眠的舍友在找人聊天。
“我刚醒。”王峮道。
曹闲问道:“那女人呢?是不是死了?”
“没有。”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正是那个阴险的女人。
“王峮,你为什么被他们追杀?”
王峮道:“因为我有虎楼令。”
“这不是叫虎妖殿吗?”
“但这座楼叫虎楼,虎楼令是开启这座楼的令牌。”
“开启这里能做什么?”
“恩人,这个是秘密,不方便说。”
哦……
又是一些复杂的事。
曹闲忽然想起,自己在梦中也能进星辰楼,不知道和虎楼有没有异曲同工之处。
“喂,那个女的。你们月楼又是什么地方?你刚说那一长串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蛮神秘的。好像是江湖上的黑话。”
女人没应答。
“她不会死了吧?”
“不清楚……”
“王峮,你敢辱尸吗?”
王峮红着脸:“我怎么能干那个!恩人注意言辞。”
“哦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来之前见到一个人从二楼摔下来死了,变成一头大黑猪,这个女的会不会也能变成大黑猪?”
不远处的声音又响起:“你才是猪!我叫卓玉蝉!”
曹闲立即接过话茬:“你家里人怎么给你起这名?玉蝉是葬玉,死人含嘴里的。”
“……”
曹闲一愣:“你不会真是玉蝉化形的怪物吧?”
“我是人,谢谢。”那阴险的女人道,“玉蝉能为生者避邪,为死者护尸,谁说只有死人才有。”
“那你的月楼又是怎么回事?”
这回女人再没回答。
大晚上,有些寂寞,王峮又睡着了。
曹闲则睁着眼睛,也不知道金子他们仨想没想自己,想起他们仨住客房,睡软塌,吹空调,曹闲就一阵妒忌。
他们不会报警吧?
哦,我忘了,之前赶路那阵给金子发了消息,说我去蹦野迪了。这是以前找妹子不回宿舍的暗语,金子或许以为自己又勾搭妹子去了。
唉……
感受了一下睡的木板,很硌骨头,闷热的楼里,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挨着窗户,有风吹进来。
就这,半个身体出汗出黏了。
“卓玉蝉,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明天我们任何一方先恢复过来,另一方肯定会死。不如聊聊吧?”
“你想求饶?”
“你能杀我?”
“我还有玄光,很多。”卓玉蝉冷冷道。
王峮的呼噜声一停,忽然开口:“曹兄,难道我们明天真的完了?”
艹,这厮装睡。
感情别人不吓你,你就不开口啊。
曹闲撇撇嘴:“卓玉蝉,别吓唬人了,你的玄光多半稳固着你的脊骨,也许可能用来对付我们,但这样的话,多半会终身残废。和死了没区别。”
王峮纳闷:“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把她摔成那样,她要能杀人,我早死了。”
周围又变得沉默。
直到清晨,天蒙蒙亮。
曹闲又睡了一觉。
不得不说,身体失去力气,大脑似乎就会发布睡眠指令。
但这两觉睡的是真舒服。
“天亮了,有撒尿的人没?”
角落里,那个女人道:“尿裤子里吧,最好憋死。”
“好歹毒啊。”
“曹兄,别说话,我好像听见脚步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