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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楼暂时栖身两天后,越苍穹来到了大勾市集,也就是浑千手假扮的魔师太与妖尼姑做买卖的地方。
还未走近,便听到妖尼姑在路边吆喝道:“客官,来杯泥菇茶吧,小孩喝了会读书,大人喝了身体好啊”
“臭尼姑,你的烂茶怎么比得上我的魔力蔬菜汤啊”,魔师太嘲讽道。
“你的酸汤才没人喝”,妖尼姑回骂道。
看着两人争吵的模样,越苍穹单独找了张空桌坐下,身后传来几个普通人的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这两天武林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魔,凡是遇到他的人都死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传闻这个杀人魔每次杀人之前都会天降大雨,雨中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唉,武林又要不安全了,咱们还是随时准备逃命吧”
听着几个路人的交谈,越苍穹暗想道:“就算我透露了消息给杜舞雩,他还是没能及时阻止暴雨心奴的出世,看来,剧情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嘛”
这时,看见越苍穹孤身一人,浑千手与妖尼姑一起向他走了过来。
“这位客官,要来一杯泥菇茶吗,喝了身体好哦”
“放屁,还是喝我的魔力蔬菜汤吧,客官”
两人说着说着又争了起来,越苍穹不禁无语,他现在好歹也不弱了,至少比眼前这俩货要强多了,但竟然被直接无视了,可随即想到他们背后的大哥,也就释然了。
“给这位先生上一碗魔力蔬菜汤,给我一杯泥菇茶”
就在此时,一道超然的身影迎面走来,随后坐在越苍穹对面,浑千手与妖尼姑目光皆是一瞬讶异。
“天榜第五,越苍穹”
“丹华抱一,鷇音子”
一个掌握未来的异境来客,一个运筹帷幄的顶尖智者,在平凡至极的市集中,强势初相会。
越苍穹喝了一口蔬菜汤,砸砸嘴,说道:“我真没想到你现在会来找我”
“在我的原本的预期中,你我相见的时间也不在此时”,鷇音子道。
“是吗,那你怎么来了?”
鷇音子拂尘一扫,眼一凛,暗怒道:“波旬三体提前会聚,天佛原乡惨败而归,阁下功不可没,我怎能不来”
“·······”
越苍穹感到很冤枉,虽然他的确是想要让波旬提前现世,但也没想到那么快的,如果不是霁无瑕留有自我意识,幽梦楼一役,后果不堪设想,直到现在想起,他仍心有余悸。
“我‘荣登’天榜,你也功不可没啊”,越苍穹反唇相讥道。
“每个箓名天榜的人或势力,皆能极大的影响武林未来局势,这是一项挑战,也是一份殊荣”,鷇音子说道。
越苍穹哂笑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是殊荣,还是别有用心的算计,你自己很清楚,我也不是傻瓜”
“够直接,既然如此,我的来意,你今天想必也知道了”
“除了波旬和圣魔元史,能让鷇音子在意的东西,只有它了”,越苍穹心下了然,岔开话题:“在此之前,鷇音子,和我先去看一出好戏如何?”
······
惊涛拍岸,洌洌风啸,寒月缠绕一抹凄凉,恨断天涯外,越苍穹与鷇音子并携来到,伫立高峰之上,冷眼俯视着下方。
“你指的好戏是···”
未等鷇音子问完,越苍穹右手一指,揭秘道:“呐,主角这不就登场了吗”
话语落,远天不同方向,一白一红两道极光穿云破雾,旋即,降落在恨断天涯之内,正是古陵逝烟与宫无后。
“无后,你变了,此时此刻,从你身上,我感觉到了恨意与杀意之外的第三种意境,是别黄昏让你的心不再空了么”,古陵逝烟道。
“这是你所不乐见,当我找到另一个活着的理由时,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此刻了”
古陵逝烟转过身来,道:“当你和越苍穹在软红十丈初谈时,我早有预期,会走到今日这个局面,但我仍存有一丝幻想,你不会离我而去”
宫无后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问道:“那你为何不阻止”
古陵逝烟左手一挥宫袍,自嘲道:“长久以来,我如此爱惜宠溺你,难道不能说明一切?原以为这份师徒感情会让你迷途知返,想不到你还是和为师、和烟都走到了对立面”
“爱?呵呵”,宫无后惨然一笑,讽道:“你的爱,太残酷,在我身上留下太多的伤痕,来展露你玩弄生杀之主宰,现在,我想挣脱了”
“烟都的男人,以阉割为印记,归我主宰;烟都的女人,以生育为印记,归我所用,而你宫无后,身上也有印记,便只能,为我所有!”
古陵逝烟冷血无情之语,触动宫无后内心最深处的痛苦记忆,两人对视的眼,映照彼此的决心。此刻,爱与残,恨与杀,此刻已难辨明,唯有最后的剑,才能廓清两人一切纠缠。
高峰上,鷇音子悄悄动用元史玄力窥探,暗自心惊:“百年难遇的血泪之眼,宫无后的生命线已走上另一条不可预测的轨迹,难道前日天象所示,便是指他么”
然后将目光放在越苍穹身上,又是再度震撼:“这个人的未来每时每刻都在改变,越来越不可预知,嗯···两人之间必有关联”
越苍穹自然不知道鷇音子所思所想,此刻的他,对古陵逝烟与宫无后两人决战感到了几分紧张,虽然知道前者诈死打算,但他生怕自己的插手会产生不可预料的丕变,因此正全神关注着下方战局。
而在战场之中,两人气势到达顶峰一瞬,拉开了师徒决杀。
只见宫无后朱虹翻飞,血色剑气纵横激荡,惊起汹涌海浪,反观古陵逝烟,丝毫不乱,并指为剑,轻松格挡,尽显大宗师风范。
高峰观战的越苍穹眉头一紧:“古陵逝烟还是太了解宫无后了,不出剑都仅仅只是稍落下风,唉,两人根基还是有相当差距”
“好,好,好”,古陵逝烟边战边赞:“你果然变了,出剑不带怒气”
“你要的,就用在你身上”
宫无后冷然一语,剑锋往上一挑,斩下古陵逝烟几缕白发,同时剑刃从其肩膀划过,旋即一抹血花溅飞半空。
“这滴血万分珍贵,对你,对我,哈!”
古陵逝烟一指轻轻擦过伤口,话中饱含无尽失望与无奈。随即沉声一喝,百代昆吾,巍然在手。
“一式,留神!”
宫无后返身应招,朱虹昆吾旋空交挌,顿时剑花四射,惊现寒星,一击过后,两人擦身而过。
“中我此式而剑不脱手,你让我欣慰了”,古陵逝烟笑道。
“有你这样的高山,我能停下前进的步伐吗,哈!”
只闻宫无后纳气一喝,纵上半空,沉若湛海,气似徐流,顿时夜空中一轮巨大血色圆盘出现在背后,无数荧光红蝶飞舞,照亮了整个恨断天涯,同时一股巨大浪流铺天盖地而去。
“丹虹斩!”
古陵逝烟见状,昆吾剑锋一转,名世三剑应声而出:
“画空为神,凝剑为魄,八方无物,是谓,人剑!”
人剑纵横,直破洪浪,激起千涛水瀑,宫无后当场喋血后退百丈之远。
“你已被我剑气贯穿双肩,还能再战吗,哈哈”,古陵逝烟笑道。
“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忘却痛为何物,因为在杀你之前,什么都无所谓了,喝!”
宫无后高声一扬,四周气息全变,脸上血泪之眼赤芒隐现,预示着决战将入白热。
“就是这种眼神,很好,凝意为神,定神为剑,八极苍茫,是谓,地剑!”
面对古陵逝烟名招,宫无后竟然两眼一闭,朱虹倒持,头顶宫帽乍然脱飞,三千青丝狂舞。
“无色,无晦,湛若一念”
截然不同的新境界,恍若无物的新绝式,只见双招一遇,各自插入对方腰间,两人同时发出痛苦闷哼,旋即右掌互击,拉开了距离。
“这一剑,就是你的新领会?”古陵逝烟面不改色道。
宫无后朱剑一横,凛然道:“废话少说,来吧,我知道你还没败”
“哈哈哈哈!血泪之眼的惊才绝艳,值得我最后一招”
古陵逝烟仰天一狂笑,随即昆吾嵌入地面,双掌凝气玄挥,引动九天呼应。
“定宇为神,乾坤剑指,人地敬天,是谓,天剑!”
天剑杀来一瞬,宫无后脑海中响起越苍穹昔日秘言:“古陵逝烟习有洗脉双卷,就算受到致命剑伤,也能续脉重生,所以当他使出全力之时,你若无法杀他,也要破他曲通脉,断他一条后路”
“想不到他还留有此等强招,看来我之能用出那招了,虽然还没融会贯通,但此战,我绝不能负先生所望”
宫无后心念至此,汇聚体内剩余真气,霎时,血泪之眼光芒更甚,两条黑白气龙兀然出现,缠绕在朱虹剑上。
“纵横十方!”
来自越苍穹的不世名招,搭配宫无后先天之境,两者加成之下,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威力。
“叮!”
一声清脆剑响,红白身影错分刹那,风,停了,浪,退了,全场顿陷死寂,唯有滴答滴答的血流声敲击着两人心房。
古陵逝烟头上冠帽早已滑落在地,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悲笑道:“这,就是你非天非人,非阴非阳的极限吗,我,很满意”
“或许吧,这一剑,我等很久了”,宫无后背身回道。
“哈哈哈!”
古陵逝烟怆然一笑,百代昆吾脱手滑落,身体一前倾,便沉入茫茫大海,消失不见了。
高峰之上,鷇音子目睹古陵逝烟身死,对越苍穹恭喜道:“这场戏的落幕,代表你和烟都的较量,还是你技高一筹了”
而越苍穹对于鷇音子此刻的恭喜却是置若罔闻,因为他识海之中连连响起系统那空洞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彻底拯救先天级大反派宫无后,奖励已发送”
“恭喜宿主,第一阶段任务圆满完成,奖励已发送”
“恭喜宿主,成功触发系统升级条件,升级时间24小时,暂时静默系统一切功能”
“我靠,居然不能第一时间开启奖励,好烦啊,算了,这么久都等了,再多等一天也没什么”,越苍穹郁闷的想到。
“我陪你看了一场戏,那是否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鷇音子提醒道。
“可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你的朋友伤势很重,你不需要去照料一番?”鷇音子问道。
越苍穹看了一眼发呆的宫无后,摇头道:“大仇得报,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份喜悦,况且,会有人替我照顾他的,走吧”
ps:最近才开始又看看霹雳,只想说阎神感觉好low,武神独千秋才是个狠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