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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回: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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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姑娘在你这里?”

    李璟听完白胜的话,满是惊诧地望向延平王,他从琳姐儿那得到消息,带着余丙秋和丁季两人,满京师的寻人,不想,最后却是延平王把人抓来了。

    伸手抚额,同时却也松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见过陆姑娘吗?”

    “这不是长治派人去抓赵姑娘,她们俩当时正好在一起,抓错了人把陆姑娘给擒过来,所以才叫你过来,让你把人给送回陆府。”

    “带我去见她,我送她回去。”

    想着如今外面到处都是羽林军和巡城兵,李璟只觉得头痛,延平王身边的长史也有好几个是科班出身,怎么还会让他干出这样的蠢事?

    这话他也不好对延平王说,如今早些把陆辰儿送回去,盼着大家都能息事宁人才好。

    白胜领着他进了第三间亮灯的屋子,推门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只听白胜失声道:“怎么回事,怎么没人?”

    白胜又忙地退出屋子,看了看门,确定他没有走错房间,瞧着李璟望过来质疑的目光,忙道:“不久前,我和长治陪着王爷来过这里,当时陆姑娘就躺在这张床上,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李璟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床榻,一切平整,没有任何打抖挣扎的痕迹,应该是陆姑娘自己出了这间屋子,于是猜测道:“你们没有派人看守,她会不会醒过来后,自己走出去了?”

    白胜忙否认,“不会,当时劫她来的时候,怕她醒过来不听话,把她的手脚用绳索给绑了,她纵使醒过来。也出不了这屋子。”

    延平王因在那边屋子里听到白胜的惊呼声,赶了过来,忙问道:“怎么了?”进屋瞧着屋子里空空的,望向白胜道:“陆姑娘人呢?”

    “我和萧公子进来,屋子里就没人。”

    “那就派人四处去找呀,她一个姑娘,能跑到哪儿去,不是本王小看她,只怕出了这酒楼,她一个人连怎么回上屯里都不知道。”

    “怎么找?外面全是羽林军和巡城兵。”李璟看了延平王一眼。又道:“王爷守在这酒楼里,大约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吧,一个时辰前。顺天府知府秦大人去赵相府邸,半个时辰前,赵相和陆御史两人进了宫,紧接着关闭城门宵禁,羽林军巡城兵都出动了。今上在位九年了,这还是头一回上元节戒严宵禁。”

    延平王先是吃惊,尔后只哼一声,却不解道:“怎么会牵上赵琦芳那个匹夫?”

    “陆姑娘不见了的时候,赵家几位姑娘就在旁边,陆先生大约是疑心到赵相身上去了。”

    这也是李璟刚才根据外面的情况猜测来的。具体情况就不知了,自从赵相和陆先生进宫,一直没有出来。更没有半丝风声传出来,那怕羽林军和巡城兵在搜查时,只说找一位姑娘,也不知道是谁。

    “陆姑娘不见了更好。”延平王突然大附掌,兴奋的哈哈笑起来。“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让赵琦芳和陆令凯两人鹬蚌相争。本王来做这个渔翁。”

    “王爷有没有想过,倘若陆先生一旦知道今晚劫持陆姑娘的人是王爷,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况,一个赵相,已让王爷左右支绌,再加上陆先生,王爷一向睿智,今日仕林,赵相和陆先生各占其半,难不成王爷想结怨整个仕林。”

    李璟这话一出,白胜听了这话,眉心跳了一下。

    “睿智?本王要睿智何用?”

    一番话却换来延王王的一声冷笑,“本王的七叔中山王,景帝爷还亲口夸赞其天纵英才,雅量高致,可自景帝爷去逝后,七叔去了中山国,这四十余年,除了生了三十几个王子,还有一百来号王孙,他做了什么,连修北朝史都没修成,最后交给兰台,如今呢,如今中山国的封地,交上的赋税连那些王府里的王子王孙都养不起,有些过得还不如一般人家。”

    “本王既然得罪了赵琦芳,就不怕再得罪陆令凯,最坏不过是把本王驱逐出京。”

    瞧着延平王这是嘴上耍起横来了,李璟也不和他多说,只望了一眼旁边的白胜,凉凉提醒道:“登州知府是谁白长史应该知道吧,既然王爷心里有数,既然陆姑娘不在,我先去一趟上屯里,看陆姑娘是否已经回府了。”

    说着出了屋子,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延平王瞧着李璟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去了,于是回头望向白胜问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登州知府黄敬是天佑二十二年戊辰科两榜进士,知府虽只是正四品的地方官,但他们如果要在所辖地严格执行朝廷藩王的管理制度,到时候王爷只怕也是有苦难言,中山王就是现成的例子。”

    本朝对藩王管理严格,无事不得出封地,回京得禀报朝中宗正司,得圣上同意方可入京,像延平王这样年年入京,时常跑出登州境内,是因为太后还健在的缘故。

    “谁要你提醒这些,他黄敬敢为难本王试试看,借他也没这个胆。”延平王怒目横视了白胜一眼,出了这屋子。

    如今正是半夜,外面寒气逼人。

    ——*——*——

    陆辰儿和柳束兮遇上的巡城兵是东城兵马司的,那位长着络腮胡子的长官,就是东城兵马司的副指挥史,叫曹安国,他们今晚在寻一位姑娘,在灯会上走失的,具体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这些都是他雇了辆马车,送她们回来的那位军爷王点子,在路上和她们絮叨的。

    约莫用了二刻钟左右,到了上屯里北二街的陆府,陆辰儿没让马车从侧门驶进去,而是在大门外就下了马车,今夜全城灯火通明,陆府也不例外。

    大门外守着的两个仆从,见到陆辰儿,一人揉了揉眼睛,喊了声是姐儿回来了,另外一人撒腿就往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姐儿回来了。

    陆辰儿一见那仆从的反应,就登时明白过来,只怕谦哥儿早已回府报了信,府里已派人出去找了,一想起娘亲和父亲的着急,也顾不得和王点子再多说话,招呼了剩下的那个仆从过来,吩咐他好好招待王点子。

    转身就拉着柳束兮匆匆进了府,“我要先回内院见我娘亲。”娘亲怕是急坏了。

    然而,人还未过垂花门,却瞧着好些人赶了过来,桃夭和琳姐儿从里面出来,谦哥儿和几位先生从书房那边过来,甚至顾不得什么礼节,近前来只想瞧清是不是陆辰儿。

    桃夭和琳姐儿是早就扑了过来,惊喜地拉着陆辰儿上下打量,生怕少了什么,嘴里还嚷着,“姐姐没什么事吧。”

    “我挺好的。”陆辰儿牵着她们俩的手,笑了笑。

    一旁的岑先生道了句,“姐儿没事就好。”

    陆辰儿听了这话,抬头望向几位先生,想来是他不见了,父亲找他们过来商量事,遂喊了声岑先生冯先生章先生,又道:“我没事了,劳三位先生费心了。”说完,又对三位先生道:“几位先生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内院去见父亲和娘亲了。”说着就欲转身回内院。

    “阿姐等等,”谦哥儿忙止住陆辰儿,“母亲还并不知道姐儿今晚失踪了,姐儿进去见母亲,先只说自己是看灯会刚回来吧,至于失踪的事,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娘亲不知道就更好,陆辰儿这般想着,也就不急着回内院了,抬头望向谦哥儿诧异道:“父亲不在府里,父亲去哪儿了?”

    “我是戌正回来告诉父亲阿姐的消息,半个多时辰前,父亲进了宫。”

    父亲怎么会进宫?

    难不成刚才外面那些羽林军还是巡城兵是在找她,陆辰儿心头顿时惊骇涛浪,忙问道:“谦哥儿,今儿灯会,宫里走失了人没有?还有没有别家走失了人?”

    谦哥儿摇了摇头,“自阿姐走失后,家里人除了母亲跟前瞒着消息,其他人都在寻阿姐,别家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

    只瞧着冯先生在一边吩咐着人进宫给陆老爷送消息,一边又吩咐人给赵相府送消息,尔后,又对转头对谦哥儿道:“至于赵家几位姑娘,还是先留在府上,等老大人回来后再送回赵府。”

    谦哥儿应了一声,几位先生便先回了书房,陆辰儿带着柳束兮转身回了内院,陆辰儿忙拉起谦哥儿问起些事,谦哥儿自是仔细道来。

    原来父亲得知她被人劫走的消息后,着急不已,又猜疑到赵相身上,遂让谦哥儿把赵家几位姑娘接进了陆府,看管起来,又到顺天府报了案,让顺天府知府带人去赵相府要人,赵相正恼火父亲接走了赵家几位姑娘,要父亲放人,父亲疑心是赵相派人劫走了她,也要赵相放人,还直说我家丫头没事,你闺女我自会放回,丫头是和赵家几位姑娘在一起失踪的,纵使不是赵家,也和赵家脱不了干系,两人争执之下差点在赵相府打起架来,后来在双方幕僚的劝阻下,说是先寻到人要紧,遂进了宫。

    后来,进宫没多久,巡城兵和羽林军就出动了,全城搜人。

    只是宫里也没有消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