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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怪羡慕你俩可以作伴的。”舒窈窈叹了叹：“我修习了鬼术，别的鬼尊敬我、畏惧我，两百年来没有伴。”
这位灵鬼飘着，撑着下巴，感慨一声：“无论是我舒家还是我夫家的人，抑或是生前的好姐妹们，死后个个都是转生去了，唯有我魂魄不散，还弥留在这茫茫天际间。”
苏长颐双手抱在脑后，看了舒窈窈一眼。
“你灵鬼庙在哪里？”
舒窈窈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孟亭在旁边已是挑眉笑了：“苏长颐，你是要日行一善了吗？”
苏长颐却是不满：“我哪里只是日行一善？我每天做的善事多的去了。”
舒窈窈不明所以。
苏小王爷要是有尾巴，就要翘上天去了：“我有钱！”
“你我都是鬼魂，哪里来的钱？就是有钱，也是他人供奉的冥币吧？有什么用？”舒窈窈摇了摇头，语气带有调侃。
苏长颐也摇头：“谁道是冥币？”
舒窈窈浑然愣了。
不是冥币？
难不成还是真金白银？
苏小王爷就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傲然地扬起了头颅。
“不、不是吧……”舒窈窈简直不敢相信，忽而想到了苏长颐的特殊之处。
舒窈窈却还是有些怀疑：“……小王爷你……偷人钱了？！”
闻言，一旁的孟亭终是没绷得住清冷的面庞，充满英气的眉眼动了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长颐一撩额前的碎发，倍感无奈。
他生前在风煌国虽然当质子，不仅穷，活得比普通老百姓还艰难；也受尽侮辱折磨，临时最后几刻也比较凄惨，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还是说，他在天下人眼中，就是那种偷贼之流？
对此，苏小王爷抗议道：“才不是呢，这些都是我分明着从那些恶人手中拿来的。”
闻言，舒窈窈明白过来了，立马给苏长颐发了张好人卡。
“原是如此，是我想岔了，还望小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此外，小王爷真是个好人！”舒窈窈笑眯眯道。
苏长颐却是一脸无奈。
算了吧，你是灵鬼，我打不过啊！
舒窈窈的灵鬼庙位于边疆的小凝城中。
在舒窈窈死后五十年，舒家和其夫家张家都是逐渐衰弱下去，权势逐渐转移到别家手中。
其中张家当家家主过身后，张家更是举家迁往小凝城，当初给她立的宗庙也一并跟着来了小凝城。
那小凝城临近鄞江。
边疆虽说黄沙漫天，但小凝城这一带却是特殊的，时常下雨。每到春季，更是每日一场大雨。
孟亭生前也听说过，说是因为小凝城是被水鬼诅咒的城池。
换作以前的孟亭定是对这些嗤之以鼻。而今……咳，自己都是野鬼了，不得不信了。
舒窈窈笑：“民间的猜测对得七七八八吧。确实是有那么一位水鬼，就住在鄞江底下。但却不是诅咒，是因为那水鬼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她往下一看，“我们到张家了。”
那传统的江南院落在这边疆小城是完全没有违和感的。
毕竟，这里是小凝城。
才刚刚飘到张府上边，便听到府上传来一声低叹：“诶，太太您说这可咋办啊。这舒氏太上祖母的庙宇尚未修好，三姐儿婚期眼看就要到了，总不能让亲家看小了我们。”
“可府上银子着实是开支不过来了，您说这咋办呢？”
一道温和的声音紧接响起：“三姐儿到底有着不俗的嫁妆，修缮太上祖母宗祠却是不能疏忽的。你且拿着我这簪子，去安慰一下三姐儿，别让她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