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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府负责喂马的老奴慌忙来报。
“老爷、老爷啊，马厩里，王氏和三小姐疯癫了！伤了好几匹马。”
此话一出，张府上下都是一愣。
张青萝不屑笑着对妹妹说：“不经吓的！不过一夜就给疯了。等着吧，那些可都是府上准备卖出去的马，定不会饶了她们的。”
张府银子着实紧张，唯有卖马。
何况，今儿还得归还聘礼呢！
可这受伤的马啊，哪里卖得出高价格？
张府上下的人纷纷来到马厩，都是等着看好戏呢。
马厩里，王氏母女二人口中说着胡话，本应互相扶持的母女俩此时打成一团，恨不得对方死了一般。
几匹马就是被误伤的。
张老爷没来，省得看见了更气人，只是远程下令把她们拉开。
当家的不来，当家主母还是得来镇场子的。
彼时二人被拉开，张焕灵直勾勾地盯着刘太太，疯癫地大笑着：“童梦！童梦！哈哈，有你这个主子，可怜啊啊！是她害死你的啊，别找我，别找我！”
刘太太面色一白。
童梦？
童梦怎么了？
她在说什么，童梦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回来找她？
刘太太虽然好糊弄，但是好歹也是知府小姐，见过这类事情，当下转了个弯，面色阴沉：“是你诬陷了童梦？”
张焕灵继续大笑：“怪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怪她自己！干嘛怪我！”
刘太太气得发抖，扬手很清脆的一巴掌。
“啪——”
“童梦，是我对不住你啊！”一想到自己没有为那可怜的女孩辩解一句，刘太太伤心欲绝，直道自己害了一个善良的少女。
哭的那叫一个凄凉。
半空之上，童梦看着，作为鬼魂，眼角竟是滴出泪水。
而今，王氏母女被怨气缠身，不止身体，就连灵魂都要日日夜夜要受怨气折磨，刘太太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她那一身怨气也是在逐渐消散了。
童梦转身，对着舒窈窈鞠了个躬。
“别谢我。”舒窈窈笑了笑：“谢他俩吧。”
她指了指旁边的孟亭和苏长颐。
童梦又鞠了个躬。
舒窈窈一招手，那些浓黑的怨气经她之手再出，竟是变成灰白色。
她柔声问道：“不介意我净化你的怨气吧？”
童梦像是知道些什么，点点头：“没关系的。我的怨都了却，留着怨气也是祸害自己。”
“好。”
那些灰白色的鬼气飘着，竟是全落到了孟亭身上。
孟亭眼睛突然一亮。
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又上一个层次了。
舒窈窈笑道：“算是这些日子来，弥补我吸食将军府上的香火的过错了。”
成为灵鬼，除了香火供奉，还可以吸食被净化过的鬼气。
不过后者到底没有香火供奉来得容易。
苏长颐看得吃味：“诶，我好惨啊。何时何地，我才可以成为灵鬼？”看孟将军这般样子，再加上上京城的那个昭睿将军庙，灵鬼指日可待。
虽说他死后被接回了西凉，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遗骨被葬在哪里。
既是如此，哪里会有人供奉香火给他。
“……”孟亭看着他，忽然道：“差不多的时候，我和你去趟西凉吧。”
苏长颐：？
舒窈窈在一旁点点头：“我和孟将军想过了，你的情况特殊。但若没有香火供奉，你不可能以鬼魂状态活那么久。你还是得去西凉看看。”
没有镇魂钉镇压的鬼魂、没有香火供奉的鬼魂，除了成为恶鬼厉鬼，是很快就消散在天地间的。
“而且，你可以让阳间感受到你的存在。这就说明……”舒窈窈一语惊人：“你原本的身体，可能并未完全死亡！”
苏长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