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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
“我我我，我还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小白一阵双腿乱蹬，但也就架势猛，一点力气都没使。
白启见她这么抗拒，双手撑着床身子轻巧一起，站在床边看着小白一副骗自己的模样，双手捂着脸。
这小家伙，这么害羞。
白启摸摸手背的猴毛，他也有些尴尬，前世又没谈过对象，哪里和女孩子这么接近过，刚才就在想怎么让双方都不尴尬的揭过此事。
但现在看起来是做不到了，于是干咳两声，语气放轻问道：“怎么样？睡醒了吗？”
“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小白从指缝中露出眼睛，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是想确定是不是谁来骗自己似的。
“不是和你说了晚上等我消息的吗。”白启有些哭笑不得，“之前没和你说清楚情况是我不对，其实我并不是打算出海做生意的。”
一开始其实早就和小白说过，自己要出海寻长生之术，但是后来对其他人说的都是出海贸易。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白启说了要做什么事情，后面又改了的情况，但那都是白启发觉自己的想法不可行，于是及时止损改变计划。
因此小白只当他又改变了主意，也就没放在心上，后面直接早早躲在船舱里打算给白启一个惊喜。
可就是这么一躲，白启找小白又忘了和她说这事，但是这种情况下还是把错误包揽到自己身上吧。
“可是这和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小白有些纳闷，“船不是早就走了吗？”
“那只是做给其他人看的。”白启解释道，“有些原因，我自己也还搞不清楚，自然也没办法解释给你听。”
“但是小白，我要出海学艺这件事，如果只有猴子们知道，你知我知，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和人类展开交流后，这件事就必须得瞒着他们。”
“为什么？”
“长生之术，谁又不渴求呢。”白启的口气无奈，“人族知道我学会了长生之术，必然会起心思，我如果不教给他们，难免起隔阂。”
“虽然我们空有一身实力，但还不能做到目空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猴，亦或者其他精怪，都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就算我可以用实力强迫他们，继续维持我们的关系，甚至奴役他们帮我们做事，但是这就违背我的本心了。”
白启自嘲一笑，“简单来说，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也想继续做个好人。”
“所以我没办法让自己的心变得那么黑。”
小白突然摇摇头，然后肯定道：“不对，白启你就是个好人！”
突然被发了一张好人卡，虽然知道小白肯定不是那个意思，但白启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真的不笨，我知道你的意思。”小白又强调了一遍，她发现自己要是再不改改白启对自己的观念，自己这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都是我不理解，猴儿们不理解的，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大家好。”
“尽管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你一定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才会这样麻烦的安排一切吧？”
虽然小白没有说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原因，但是能猜到自己遇到麻烦了，也和说出来了没什么区别。
白启沉默片刻，释怀一笑。
“所以我要拜师，我要学艺，不光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只是希望我们不再被这天地，被命运摆弄。”
他的目光里，透露出一种光来，那目光温和又充满了怜悯，直直朝着小白脸上望去。
小白不懂，她感觉白启好像知道很多她不清楚的事情，只能当白启是发呆，那目光看着的并不是自己。
“那么，说也说清楚了，我们准备出发吧。”
白启一把拉住小白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替她整理了一番衣服，眼神早就变成了“我家妹妹长大了”的意味。
小白脑袋上青筋直冒。
“哼，你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也不管白启什么反应，一脚将他踹出房门，然后一把将门摔上。
“嘭——”
白启看着面前的木门，更加搞不懂小白的心思了。
片刻后，穿好一身外出服装的小白打开门，看到了一动不动站在外面的白启，吓了一跳的同时问道：“你说出发，怎么个出发法？”
“我早就备好了小船，咱们就趁着夜色出发。”
小船确实不大，但总比原着猴子们自己瞎摸打造的木筏坚固许多，也准备了不少能存放许久的食物。
原着里的孙悟空，用了十年才从花果山来到西牛贺洲，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是如何处理食物缺乏的问题的，虽然说海里的鱼类资源丰富，但原着的花果山可没有那么发达的科技水平。
不过白启也特地试验过自己这具身体，哪怕一整个月没吃东西都没事，只是会有些疲惫无力，想来孙悟空那天生地长的身躯也有其特殊之处。
和寻常生物必须吃东西才能生存下来不同，他即便完全不进食也没问题，但不代表他完全不需要吃东西。
相对应的，吃下去的东西会完全被身体吸收，也就不存在什么五谷轮回之需，也是十分便利。
既然如此，也算没了后顾之忧，想来和原着的十年比也就只剩下三年的海上生活需要自己漂泊，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反正自己都当了一百年石头，什么都不能做的日子摆在那里，现在这种有手有脚，还有人陪伴的日子可不要太幸福。
想来就只剩接下来的五百年五行山下的日子算是自己最难熬的了，白启虽然还没有办法应付，但也一直在思考能不能改变这个结果。
于是在旁边小白也若有所思，以及白启思考着日后的打算中，两人来到了花果山的一处岸边，早早就有俩猴在那里等着了。
正是春草和秋雷俩猴。
白启一开始教导春草，除了对方悟性高以外，主要是名字好记。
后来的秋雷也是如此，于是这两员大将也算是白启的得力臂膀，一路跟着他走到现在，是他最信得过的手下了。
又一次拍了拍俩猴的肩膀，白启最后鼓励道：“大王我和你们娘娘出去，这一去可能就是三四年甚至更久，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花果山的猴儿们。”
“大王，我们一定不负众望，会继续带领花果山越走越好的！”春草激动道，不管过了多久，都不减少一丝对白启的崇拜与信任。
秋雷比较沉默寡言，只是郑重点头。
于是俩猴解开绳子，看着白启和小白走上小船，随后划着船渐渐消失在视线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