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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刘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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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天阴如墨,小雨溟濛。

    经过一夜调息,莫衣衣身上的伤好了许多。

    接下来便是好生休养,按李元照所言,最多半月即可复原。

    比莫衣衣的内伤更麻烦的,是刘长平体内的血珠。

    血珠与脏腑融合,极难清除,需以灵力慢慢化解。

    若耽搁久了,难保刘长平不会被血珠控制,入魔成妖。

    所以,此时李元照最担心的不是莫衣衣,而是刘长平。

    看来,得先找个安稳之处,从长计议。

    一来让莫衣衣安心休养,二来为刘长平化解血珠。

    “前辈,衣衣姑娘,不如去我家如何?”

    商量时,刘长平想到一个去处,急忙开口,“我家不远,离小幽山有五十里,一日即可赶到。”

    “而且我家住在乡下,与世无争,是个安稳地方。”

    李元照细一想,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行,长平,你前面带路。”

    刘长平大喜,嘿嘿笑了两声,“好!好!”

    此时,雨已停。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直射大地。

    天地万物,焕然如新。

    三人先后纵出树洞,沿路往东赶去。

    因为莫衣衣伤势未愈,李元照便御出造化剑,让莫衣衣御剑而行,自己和刘长平施展轻身法,一前一后跟着。

    一路奔行不提。

    三人清晨出发,黄昏时,终于赶到刘长平的家乡。

    此地离县城不远,只有二十余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村子,叫“刘家村”。

    村中有三百余户人家,皆以种田为生。

    未到村子,便见大片大片的田地。

    田中种的是小麦,正好到了丰收季节,家家户户都忙着割麦子,轧麦子。

    沿着小径,穿过一片金黄麦田,便进了刘家村。

    回到自己的家乡,刘长平十分激动,一路上难得话多,侃侃而谈。

    一会介绍家乡的风土人情,一会讲述自己的童年趣事,一会和村民攀谈寒暄。

    很快,三人来到村东头。

    最东一户院子,即是刘长平的家。

    院子由土墙围起,不大不小,坐落几间砖砌的大屋,还有几间厂棚,布置和摆设都是普通人家的模样,无甚奇处。

    “爹,娘,孩儿回来了!”

    刘长平眼含热泪,大喊。

    片刻,屋里走出一个汉子,一个妇人,都四五十岁模样,脸色黝黑,身穿麻衣,脏一块破一块,一看就是常干苦活的人。

    “是长平!”

    “长平回来了!”

    爹娘见到自己的娃,更是激动,不住嘘寒问暖。

    “孩子,你去拜师学艺,不是半年才回一次么,咋这时候回来了?”

    刘长平不知该如何解释,尴尬地挠挠头,“爹,娘,我已学成本事,出师下山了!”

    二老都是庄稼人,不懂这些,只听孩子说学成归来,以后能天天陪着他们,自然高兴,全笑咧了嘴。

    天下哪个当爹娘的,不想孩子陪在身边呢!

    “这二位是……”

    欢喜过后,二老注意到有两个外人,十分诧异。

    “是孩儿在外结识的朋友,爹,娘,孩儿介绍一下。”

    刘长平赶紧将李元照和莫衣衣请上前,一一介绍。

    当然,多余的话不必提,只说李元照是前辈高人,对他多有提携,莫衣衣则是他的一个师妹。

    更多的,即便说了,二老也不明白,索性不提。

    “阿叔好!阿婶好!”

    莫衣衣笑嘻嘻道。

    “哎呦,丫头真乖!”

    “老先生,丫头,快进屋!快进屋!”

    刘长平的爹娘十分热情,赶忙将师徒俩请进屋内,倒了两碗白开水。

    乡下地方不讲究喝茶,喝水即是待客之道。

    期间,刘长平介绍了自己的父母。

    他父亲名叫刘富贵,刚满五十岁,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同时也是刘家村的村长。

    母亲四十多岁,是一名普通农妇,从邻村嫁过来的。

    当初,因为刘长平体弱多病,难以医治,二老便狠心将刘长平送往小幽山拜师学艺,一去十年。

    每半年,刘长平才回家一次。

    一次待不上两三天。

    如今终于学成归来,二老别提多高兴了,笑得嘴巴就没合拢过。

    当然,血珠之事,刘长平万万不会和爹娘开口,只说莫衣衣受了伤,要在自己家中借住一段时间。

    “二位是长平的朋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俺们没意见。”

    刘富贵笑哈哈道。

    只是长平娘的脸色有点难看,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谢谢阿叔,谢谢阿婶。”

    莫衣衣连连道谢。

    娇俏机灵又懂事的模样,倒惹人喜爱。

    晚时。

    为庆祝儿子学成归家,招待李元照师徒,刘富贵在自家菜园里拔了不少鲜菜,再添点肉丁,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虽比不上美味佳肴。对乡下人来说,已是奢侈。

    他们平时吃饭,炒个菜能慢吞吞吃上好几天,节俭得很。

    “富贵,你真要留他们住下?”

    灶房中,长平娘忧心忡忡,说出自己的担忧,“今年收成不好,打的粮食连往年一半都没,咱自己吃也紧着呢。”

    说着,打开面缸,“瞧瞧,就剩这些面了,咱自己吃能勉强撑几月,再添两张嘴,一个月都撑不过。”

    “别说了,”刘富贵摆摆手,“他们是长平的朋友,咱总不能把人家往外赶,粮食不够,我等下去借。”

    “哼,就会假大方,我跟了你,早晚饿死!”长平娘依然抱怨。

    “你懂什么,”刘富贵压低声音,“瞧见那个叫衣衣的丫头么,长得多水灵俊俏,我看咱们长平对这丫头有意思,要能娶进门当咱儿媳妇,嘿嘿,长平的终身大事不就解决了!”

    长平娘愣了下,这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