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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生而为光
我竭尽全力地奔跑，直到跑出圣域。
站在圣域门口，我却怎样也迈不出脚步。
这样就结束了啊...本来以为跟它相处的日子还有很久很久呢...
不知何时开始，大雨滂沱。雨水洗刷着这片无数英灵栖息的地域，却唯独难以带走我心中的苦闷。
一壶浊酒能解千古之忧，而我，连浊酒都没有。
雨水就这样顺着我的头发向下淌着，感受到脊背的冰凉刺骨，却远没有心来得凉的彻底。
“本少不想照顾病小孩，你给本少消停点听见没。”头上笼罩上一层阴影，是黄金圣衣特有的白色斗篷。
我伸手将白色斗篷裹紧，看向卡路迪亚。
说意外吗，我很意外。但是看到他没有穿着黄金圣衣，眼眶中的泪水又在打转。
“大蝎子，我...”卡路迪亚蹲下身来捏紧我的下巴，“对于本少来说黄金圣衣无所谓，但是本少对小孩哭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劝你现在擦干眼泪。”
“谢谢。”我轻声说道。
“以前不觉得，没想到你跟小萨沙也没啥区别，都这么能哭。”卡路迪亚蹲下身直接用袖子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后揉了一把我的头。
我的视线依然因为泪光有些模糊，看向卡路迪亚，有些模糊的脸庞，那抹不羁的笑意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他拎起我的衣领，我感受到身旁人小宇宙的剧烈燃烧，金光一闪，下一秒便...
“诶？小兔崽子你回来了？”我听闻这熟悉的声音有些意外地抬头，果不其然，是他。
薄荷色的短发上还带着汗珠，他跟身边的同伴打了声招呼便纵身跃下舞台跑到我的面前。
那个我从小最亲近也视为一切的人。
“卡路迪亚...你..”就那一瞬间，好像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没有猜忌和质疑，只需要做最原本的自己。
“你是？”伊释墨注意到我身边站着的男人。
“卡路迪亚。”卡路迪亚的嘴角微微扬起。
“你好。”伊释墨向卡路迪亚伸出了手，卡路迪亚轻哼了一声啪地一声握住了伊释墨的手。
两双眼眸紧紧地互相凝视着。
“你俩要打架的话离我远一点。”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俩会真的掐起来，因为他们彼此都是彼此最喜欢的类型。
狂妄，嚣张，放荡不羁，又有野心。
30min过后————
“你们俩能不能看一看我。”伊释墨和卡路迪亚一人拿着一瓶酒在排练厅外的阳台上喝酒聊天，我感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今晚有演出，你回来了那就你上，不接受反驳。”伊释墨酒量很不错，但是卡路迪亚的脸上已经微微泛红。
我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看着身旁的哥哥们已经开始忙着今晚舞台的灯光还有妆容等，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回到老地方去找我的东西。
“小天使，老大说的话，你懂得吧。”曾经一起在舞台上挥洒汗水的哥哥围上来交代了一下今晚舞台的注意事项，随之调侃几句，询问着我在圣域过得如何。
“很好啦，大家都很照顾我。”我像以前一样靠在排练厅最角落的位置，抱着双膝望着远方。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很清楚地看见了她的泪痕，只是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去提。
我看了看时间，便跟大家说了一声回去准备了。
排练室离我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我步行走到那间老房子里。
乘着夜色，紫罗兰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平添一份静谧的美感。
猛地一刹那，我看向远处的丛林。
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我没有多想，继续走回那间房子。打开门，一切如故，这间历经了岁月沧桑的房子见证了我一切的过往，我的迷惘，我的黑暗，我的泪水甚至是我的颓靡。
我打开了卧室的门，轻车熟路地拉开了床头柜准备拿出化妆箱。
无意间看到了曾经的贺卡。
自己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打开卡片，上面写着“11岁的我误打误撞似乎进入神话遇到一群很耀眼的人看到他们心中永不熄灭的火。”
看向了不远处一片黑暗的树林，目光渐渐变得迷离。
多么讽刺的话啊。
是啊，我看到了他们心中永不熄灭的火。可他们眼中却没办法看见我内心一点的真诚和渴望。
那种被人质疑的感觉，真是讨厌啊。
我将贺卡细细折好放进了抽屉，化了个表演妆。
白色的内衫搭上紫蓝色的休闲外套，黑色的长裤，银白色的高帮鞋。
蓝色的长款湖蓝色蝴蝶耳坠搭配上高马尾，我整了整衣服，就准备出发。
排练厅的阳台——————
伊释墨看着洛迪妙离开的身影，他早都知道了她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了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根本就没醉，尽管刚刚摇摇晃晃地跟卡路迪亚一直碰杯，但是一个是身在圣域几个月还不会喝一次酒的人，一个因为个性的原因经常喝酒，酒量自然是不能对比的。
卡路迪亚瘫靠在阳台的躺椅上，伊释墨深蓝色的眼瞳如同黑暗中的野狼一般快速扫过眼前的人。
“天蝎座，多谢了。”伊释墨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方无尽的夜空，星星稀稀疏疏地挂在天边，他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卡路迪亚的身上。
“圣域的人啊...不可饶恕..”伊释墨紧紧握起拳头，咬着牙恶狠狠地看向不远处的树林中。他腰间有一束蓝色的光芒在散发着炽热的能量。
伊释墨跳下栏杆，看了一眼卡路迪亚便走进房间为舞台做最后的准备。
当伊释墨关上门的时刻，卡路迪亚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细细凝视着伊释墨的背影。
他也没醉，但是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劲爆的消息。
他...又是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天蝎座。
更何况，那股小宇宙，究竟是怎么回事。
“醒了？一起去看舞台吗？”过了半个多小时，伊释墨回来看见卡路迪亚已经静静坐在那里。
“走吧，本少也想看看那小孩到底多大能耐。”
舞台现场——————
卡路迪亚跟着伊释墨一同坐到了位置最佳的看台。
舞台周围暗了下来。
有些低沉又空灵的女声伴随着昏暗的灯光闪烁着。
“降临在这个世间开始
我的行动倍受控制
在失乐园成长的孩子
不配想象未来的样子”
舞台上的身影渐渐从幕布后走出，珠光的眼影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更加迷人。
唱完这一小段没有伴奏的部分，舞台再次回归到安静。隐隐约约看见舞台中央的人最后以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结束这最后一个音。
“咚，咚，咚。”三声心脏跳动的声音，这对于卡路迪亚来说异常敏感。
“他们告诉我要乖
不要对未来有期待
毕竟你生来就只是一个女孩
不能有任何依赖
别想违抗安排
在生命的开始就已被注定未来”
随着歌声，伴奏强烈的鼓点响起，舞台上镭射灯交错着，伴舞和洛迪妙的身影随着音乐舞动着，现场爆发出强大的欢呼声和喝彩声，更有甚者已经站起身来融入音乐的热潮。
慢慢地，伴奏轻了下来，舞台灯光再次暗了下来，过了十几秒，灯光一点点地亮起
“我不想乖
世间的浮沉别改变我眸中期待
在开始被殷红祭奠的未来
我不释怀
生命的浩然已激起我傲世情怀
在星河下诗酒澄韵的未来”
伊释墨见惯了这种场面，无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证明他对洛迪妙的认可。
而卡路迪亚则微微开口，
“她，本身就是生而为光的人吧。”
“是。为舞台而生，生而为光。”伊释墨靠在了椅背上静静地回应着。
卡路迪亚看着舞台上的人轻轻扬起嘴角。
起码这次舞台，就足以证明，他的选择从没有错。
作为心脏病患者，他依靠雅典娜的禁术活到现在，所以对他而言，他对雅典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甚至可以说跟洛迪妙一样，当做一个妹妹一样想护着的角色而已。
雅典娜的圣斗士，对他而言，就只是竭尽全力燃烧生命的一种方式。所以他不在乎这个身份。
但是他很在乎她。但并不是雷古鲁斯那样爱恋，相反来说，如果他对于她的情感说的直接一点，那就是
护犊子。
可护犊子了，只要他接受了她的存在，那他只要一天不欺负她他就浑身不愉快。
而今天，他看见了不一样的光。那种眼神里透露出的放荡不羁和随性，还有澄澈的光芒。
卡路迪亚用余光瞥了瞥不远处的座位，“好戏就要上演了。”
在舞台中央，我再次感受到那两束灼热的视线。不一样的情感，却格外的熟悉。
下了舞台，我拉着卡路迪亚往我住的房子里走去，
“别再躲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停下了脚步，对着不远处的树林里说道
“果然啊，妙妙还是认出来了。”小狮子的声音传来，我看着小狮子和希绪弗斯两人穿着便服从树林中纵身跃起后落在我们身前。
希绪弗斯的神情一直很凝重，那种我从未见过的压迫感。在他清澈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坚决，“卡路迪亚，胡闹有个限度。”
本身看着小狮子的脸上还有些嬉笑的表情，并没有把问题想的多么严重，只是单纯觉得可能是来劝我的。但是当我感受到希绪弗斯话语中的冷漠和严肃时，我的神色不禁更加黯淡。
“教皇大人是雅典娜女神的地上执行者，违抗教皇大人的指令，对于圣斗士而言，从来都是死罪。”小狮子显然没有想到叔叔会说这样的话，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叔叔。黑色的风衣下，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希绪弗斯，你想跟我一战吗。”卡路迪亚轻蔑地笑了一声，拽起了希绪弗斯的衣领。
希绪弗斯并没有任何的慌神，眼神直直地盯着卡路迪亚，任凭卡路迪亚抓着自己的衣领。
“叔叔，卡路迪亚前辈...”小狮子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我一眼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洛迪妙，回到圣域，在确认身份之前，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希绪弗斯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继续盯着卡路迪亚说出这句话。
“本少就偏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千日之战吗。”卡路迪亚的手将希绪弗斯的领子攥得更紧了，甚至能看到白衬衫上的褶皱。
希绪弗斯的身体渐渐被金色的光芒所包围，一股强大的小宇宙随之悦动，一阵巨大的爆破，硝烟弥漫，卡路迪亚和希绪弗斯分别站在了两边。
希绪弗斯举起右手，天边划过一道流星般的光芒，射手座的黄金圣衣穿到他的身上。
站在卡路迪亚身旁的我，感受到射手座圣衣翅膀展开所带来的强大气流都微微抬手阻挡。
卡路迪亚依旧是一脸痞痞的笑容，“切，本少我没有黄金圣衣也足够跟你打。”
黄金圣衣都是认主的，换句话说就算在天南海北，只要主人燃烧起小宇宙它就会来到主人的身边。
而卡路迪亚...难道真的打算因为我而放弃黄金圣斗士这个身份吗..
一切殊荣，一切血汗浇灌出来的荣誉。
卡路迪亚右手食指处的鲜红色的指甲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蝎子早已蠢蠢欲动做好捕捉猎物的准备了啊。
“叔叔..你别..”小狮子感受到希绪弗斯的小宇宙已经充满了攻击性，他有些不知该干什么。
他回想起当时——
“雷古鲁斯，身为狮子座黄金圣斗士，请务必牢记使命将洛迪妙带回来。”教皇充满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教皇厅内，他单膝下跪与叔叔一同领下这个任命。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前辈们有些焦灼的目光，但是他跟他们一样，充满了纠结。
所以尽管在这里，他依然纠结。
但是叔叔的目光，好像已经作出决定了啊...
卡路迪亚和希绪弗斯飞快地交手着，金色的光芒包裹着他们的拳脚，在寂静的夜空中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度。
他们两人经过一系列的纯格斗后，脸上和身上都有了擦伤。
之后，他们抬眸对上彼此的眼瞳。
一起将右拳向后一拉后狠狠地打出去，两股金色的光芒不断冲击着，冲击的范围不断扩大。
“小狮子你倒是快想办法啊！”我跑到小狮子的旁边，希绪弗斯和卡路迪亚的小宇宙冲击力已经越来越大，双方还在不断地提高小宇宙。
“尽管卡路迪亚前辈没穿圣衣，但是两位黄金圣斗士交手定将不分伯仲，打上千日，这就是所谓的千日之战。”小狮子的声音彻底打破了我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
他们的小宇宙汇成一束光直冲云霄，金色的光柱将黑暗的天空染上一抹光晕。
因为没穿圣衣的缘故，卡路迪亚身体的耐受度比起希绪弗斯来说自然是比不上的，他单膝跪在地上半喘着气还不忘嘲讽，“射手座就这点本事吗？真是不够练的。”
卡路迪亚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改变，而希绪弗斯站得笔挺。
“洛迪妙，回去。”希绪弗斯的声音再次砸在我的心头。
我真的应该回去吗。
“呵，希绪弗斯，你当本少是透明的吗，还没结束呢。”卡路迪亚有些蹒跚地站起来，嘴角溢出的血迹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一股凄凉的美感。
深蓝色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打斗沾染了灰尘，身上的休闲服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破损。
细细看，指尖以及脸庞上都已经有了大量的擦伤，殷红的血迹一点点滴在我的心头。
希绪弗斯静静地站着，下一刻，他举起黄金弓。黄金箭在他手中成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叔叔！”雷古鲁斯一把按住了希绪弗斯握有弓箭的手，尽管他清楚叔叔不会杀了他们，但是那可是射手座的黄金箭啊...危害岂容小觑。
希绪弗斯燃起小宇宙一把弹开了毫无戒备的雷古鲁斯，就算是天生的战士毕竟也才刚拿到黄金圣衣，论起经验和实力，现在的他也许并不能彻底打败希绪弗斯。
雷古鲁斯摔在地上，之后有些狼狈地爬起身。
“雷古鲁斯。这件狮子座黄金圣衣的上一个主人，是你的父亲。你配得上这件圣衣吗。”希绪弗斯没有感情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略显僻静的地区，雷古鲁斯此时并没有穿着黄金圣衣，但着实被这句话吓呆了。
我...配得上吗。
希绪弗斯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两人。
他看见洛迪妙的眼中隐隐泛着的泪光，舞台妆容还没卸掉的她，带有亮钻的玫红色眼影，显得此刻的她看起来更加无助而令人心疼。
一个是自己一直照顾的妹妹，一个是自己朝夕相伴的战友。
希绪弗斯拿着箭的手微微颤抖着，汗水顺着他的双鬓流下。
“希绪弗斯，本少会怕你吗。”卡路迪亚看见希绪弗斯的起势，红色的指甲更加亮眼。
“如果这能让你清醒的话，那我在所不辞。”希绪弗斯将箭架上了弓，缓缓拉弓。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之时，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
他是一名战士，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感情所左右自己的箭。
一旦开弓，就不会有任何的失误。这是他身为射手座黄金圣斗士最基本的要求。
他很清楚，这支箭射向卡路迪亚并不会让他深陷死亡的沼泽，但是也绝对会受重伤。这样，就算是给卡路迪亚违抗教皇命令的惩罚了吧。回到圣域，他这样禀报也不必让卡路迪亚再受圣域其他人的惩罚和闲言碎语，对于卡路迪亚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
希绪弗斯看向了洛迪妙。
他很清楚，这个朝夕相处的妹妹的心。
很脆弱。
所以他拿捏准了这一点，向卡路迪亚放出这一箭，她必定会跟他回去。
因为她很怕，很怕别人因她而受伤。
这是能不伤害她最好的方式了，毕竟..
他想起了雷古鲁斯曾对他说过，“妙妙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甜甜糯糯可可爱爱的，让人忍不住喜欢。”
自己的侄子是亲眼看着父亲死在他眼前的，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给他一点爱也是求之不得的。
希绪弗斯握紧了手上的弓箭。
雷古鲁斯，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处理你跟洛迪妙的感情。
我们..身有天职，无法躲避。所以...
不要伤害她，就是我身为叔叔能为你所做的最多的事了。
他回想起自己当初出任务回来的时候，洛迪妙连帮他复位都害怕弄疼他。
卡路迪亚，侄子还有雅柏菲卡都曾说过，她眼里有光。
是啊..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洛迪妙第一次见到雅典娜大人的时候，给雅典娜大人的拥抱就能让雅典娜大人露出纯真的笑容。
“她浑身阴暗也罢，但她还奢求给你一点阳光，射手座，你说洛迪妙，是不是很蠢。”在他和雷古鲁斯临行前，阿释密达曾对他这样说道。
到底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只要放出这一箭，就代表他对她彻底没有任何留念了吧。
这一箭，也能让她彻底明白吧，让她跟着自己回到圣域。
希绪弗斯放出了那一箭。
夹杂着小宇宙的箭射向卡路迪亚，卡路迪亚嘴角毫无顾忌地笑着。
他打算硬抗下这一箭。毕竟，身为天蝎座黄金圣斗士的他，很清楚希绪弗斯不会杀了他，那么他也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希绪弗斯明白。
他不会让洛迪妙再回到圣域的。
金色的光芒包裹着黄金箭，在夜色里格外亮眼。
“什么...？！小孩，你是笨蛋吗！”
卡路迪亚本身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是疼痛罢了，作为战士的他又不是怕疼。
可是在黄金箭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刻，黑色的发梢轻掠过他的面庞，洛迪妙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指尖轻拈着一朵紫罗兰，很显然她也做了很大的心里挣扎。
黄金箭的冲击力岂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小孩能够抵抗的，湖蓝色的蝴蝶耳坠和黑色的长发向后飘扬着。黄金箭的力量很快刺穿了紫罗兰，紫罗兰的花瓣飞舞至空中，漫天飘零。
黄金箭刺过紫罗兰的花瓣，射向洛迪妙的右肩。
之后，我感受到肩膀一阵难捱的刺痛后，听见三人的呼喊声，便沉沉地晕了过去。
希绪弗斯一下瞪大了瞳孔，他看向眼前人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肩膀。
他承认这一刻，他慌了。
而小狮子一边呼喊着一边扶住洛迪妙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布满了浅蓝色的眼眸。
卡路迪亚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没缓过来，他轻轻摸着自己的脸庞，刚刚黑色发梢触碰过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这样的温度，转瞬即逝。
这小孩，明明是最怕疼的，为什么...
小狮子轻搂着洛迪妙，怕弄疼她一分一毫。
我似太阳，你似繁星。
昼夜同停留于同地，却终不能相聚。
“妙妙...我们还要有未来的...”雷古鲁斯紧紧地握住洛迪妙的手。
因为他很清楚，卡路迪亚很清楚，希绪弗斯同样清楚。
对于黄金圣斗士来说，这一箭也许只是疼痛的作用。
而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这一箭足以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