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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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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9她,变了

    雨水打湿了窗棂,窗边的紫罗兰也垂着首深入梦魇。雾茫茫的清晨,一切都宛若隔世。

    忤逆了神明,本就罪该万死不是吗。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代人。

    “真是见了鬼了。”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蜷缩在床上抱紧膝盖,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了,简直就像是在催促我快点领悟一般。我抚摸着还在剧烈起伏着的胸口。

    那个梦境,真实得可怕。

    无论从它的合理性还是真实性来说,我都不愿意去相信那只是个梦境。

    简直,就像是未来的预兆。

    此时,无论是圣域还是其中的黄道十二宫,似乎都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特殊的时期,阴沉的阴霾弥漫在无时无刻。

    每个角落里传来的闲言碎语已经听厌了对吧。

    似乎从骨子里就很厌恶被旁人说三道四的感觉,就像是灵魂曾受过重创一样。

    可是明明...我的童年是很美好的对吧...这,会跟我的身世有关系吗。

    被怀疑,被嘲讽,被闲言碎语,被讽刺,总觉得一切都是惊人的相似....就像我前世好像都经历过一样,这种感觉深深印在我的心里。

    我厌恶极了这样。

    但是..至少,还是有人愿意相信我的,对吧。

    就算是这样,人类也真是可笑。就像阿释密达说过的一样,现在的我也开始渐渐怀疑,人类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天秤的两边,迟迟决不出胜负。

    我轻轻摩挲着指尖,紫色的光团在我的指尖悦动。

    最近小宇宙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强大了,身世的答案....会更清楚吗。

    听到门外有动静,便抓过床头的外套穿上,掀开被子走下床,圣域的天已经越变越冷了。

    倚靠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果不其然。

    射手宫内————

    “她...在休息?”史昂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有些担心地问着希绪弗斯。十二个黄金圣斗士齐聚一堂,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嗯。最近...她晚上都挺迟才休息的。”希绪弗斯眸中再次浮现出忧愁。

    从回到圣域开始,洛迪妙没有跟他讲过一句话。

    就连平常到了吃饭的时间,洛迪妙也不会出来,而他..

    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甚至,就连问一句‘伤还疼吗?’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那伤就是他亲手造成的。

    越来越尴尬的处境,让两个人都如履薄冰。雷古鲁斯来了也不知道如何去跟她说,在射手宫从清晨坐到黄昏,一切,都似乎到了一个最凝重的时刻。

    所以这些日子里,希绪弗斯通常都早早地回射手宫吃个饭后交待一下侍女记得让她吃饭,然后便出去继续训练。

    除了训练,他已经找不到别的方法来麻痹自己了。

    他是,他们也是。

    越深的羁绊,倘若真的刀戈相向,也会是最痛的结局。

    “希绪弗斯,让洛迪妙住到教皇厅吧。那是教皇大人最方便监视小宇宙波澜的场所了。”笛捷尔不着感情的声音响彻射手宫内。

    少见,这次黄金圣斗士集会连阿释密达这尊大佛都动身了。

    阿释密达静静地站在射手宫内,这是他这些天内第一次站在地面上而不是在打坐。

    因为他也开始感觉到了,事情渐渐有些不对劲。

    他不断地在催促星辰回到它该回的位置,但是....

    但是那颗星辰究竟真的该属于这里吗?

    “这样真的合适吗,最近迪妙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像是个正值年少的孩子。”哈斯加特摘下了金牛座的头盔放置于手中,他看向外头逐渐滂沱的大雨。

    从那天离开圣域后开始,哈斯加特再也没有看到她笑过了。

    那天在教皇厅门口,她对史昂撒娇的时候,在教皇厅内与白礼大人过招和雅柏菲卡撒娇的时候。

    不止他,想必所有黄金圣斗士都明白,那个孩子,在他们的压力下已经渐渐散去了她的活力和单纯了啊。

    她的伪装,他们都很清楚。

    只是,他们都是最好的演员,也只能是演员。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孩子吧。没有战争,没有血腥也没有杀戮的孩子的心态。容易伤心,也容易动情。她也曾天真地把我们当做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吧,真是幼稚又让人笑不出来的可笑啊。只是,这一切终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逝。无论是天真,还是单纯。而我们,只不过加快了它的消逝罢了。”史昂顺手拿起了希绪弗斯餐桌上的花瓶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放下。

    “无论是单纯的不知情,还是早有预谋。雅典娜大人目前还没有任何觉醒神力的征兆,是最有可能受到威胁的时刻。所以,也只能这样了。”艾尔熙德冷声说道。

    众人看向艾尔熙德,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反驳的意见。

    尽管艾尔熙德话说的重了,但是他一直以来作为最忠诚也最果断的黄金圣斗士,他的话语一点都没有错。

    “几个月的时间内,黄金箭的重伤能痊愈,小宇宙能从微弱的六感到七感,甚至已经快到了能与黄金圣斗士匹敌的境地。希绪弗斯,你该做个决断了,况且....”

    笛捷尔推了推眼镜,他紧盯着希绪弗斯的脸庞,有些憔悴,眼袋深得有些吓人。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洛迪妙和希绪弗斯这十几天来根本就像是两个同种电荷,疯狂排斥。

    洛迪妙因为最近的遭遇闷闷不乐,而希绪弗斯略有些多愁善感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们俩这些天的尴尬。

    “况且洛迪妙在射手宫内怕是让射手座很为难吧,再加上她如今能自主地操纵小宇宙就代表着,或许她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准备对圣域不利的话,现在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吧。”

    闭着眼睛照样把瞎话说得可牛逼了也就属阿释密达能做到了。

    明明知道那笨蛋啥身份都不知道,但是他阿释密达偏要说。

    咋滴,你能揍他不能。

    他并没有什么愧疚感,对于他来说,在没有找到绝对的真理前,处在雅典娜的阵营还是冥王哈迪斯的阵营对他来说没区别。而洛迪妙对于他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半神罢了。

    况且,还是个愚昧又无能的半神。

    这次,就按着白礼的意思吧,能做到什么样,他阿释密达不在乎。

    人间,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救赎的价值。

    小狮子看着众人似乎已经默默敲下结论了,他有些不安地抚摸着自己胸口处的四叶草吊坠。

    在最接近我心脏的地方,但是妙妙...你会不会懂我的心意呢....早已经不只是把你当作妹妹看了啊...

    如果懂的话,那能不能装作不懂。

    如果不懂的话,那能不能不要讨厌我。

    “笛捷尔前辈,你也很清楚的对吧!妙妙的小宇宙一直都是澄澈又温柔的啊!!那双眼睛一直都是有光的!”中黄金箭的那一刻,棕褐色的清亮眼眸慢慢涣散的模样就像是梦魇一般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不断重演。

    “而且!...而且...妙妙真的很难受了啊....”

    “都多大了,哭什么哭。”希绪弗斯本就有些烦躁的心在听见雷古鲁斯的哽咽之后更加烦躁了。

    是啊。他们都是战士,没有资格哭,也没有资格喊疼,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命,也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去爱。

    因为不管是多深的爱,圣战开启,那就是伤害。

    没有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挚爱,独守坟墓,对吧。

    “希绪弗斯,雷古鲁斯也是孩子啊。”雅柏菲卡轻轻走到雷古鲁斯的身边,缓缓地摸了一下他的头。

    “所以,孩子才最能理解孩子对吗。我觉得雷古鲁斯的说法挺对的。”

    “但是你真的相信吗,强大得似乎毫无边界并且还在不断增长的小宇宙。雅柏菲卡,你应该不会忘记,当初是过了训练多久才领悟第七感的吧。”阿斯看向紧闭着的门,嘴角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轻轻勾起。

    倚靠在门后听到这一切的我,紧紧攥紧双拳,看着窗外的大雨。

    该死,我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相信我。

    “所以,猜测别人很有意思?”我打开了门,有些不开心地将门狠狠往后一甩。

    圣域的闲言碎语真的已经听烦了,没有人是可以无底线忍耐别人对你的侮辱的。

    “如果这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笛捷尔清冷的目光扫在我的身上后再次看向希绪弗斯的神情。

    希绪弗斯微微低下了头,不愿去看她。

    果然,正如艾尔熙德所说的那样,她已经成为你的软肋了吗。

    “笛捷尔。”

    笛捷尔听到洛迪妙有些反常的语调,收回了视线看到她的身上。

    周围的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毕竟现在的处境真不是一个尴尬能够形容的,况且她刚刚散发出来的气场,有点不一样了。

    马尼戈特正打算调侃两句来缓解一下这样的氛围,“我说小不点啊...”

    “你是以什么资格在对我下这样的命令。”洛迪妙抬头看向笛捷尔,那样的神情...

    已经越来越不像一个孩子所能拥有的了。

    众人一下子惊诧了,包括雅柏菲卡和卡路迪亚在内的所有人。

    “妙妙...”小狮子想上前安抚一下眼前的人。

    但手还没有碰到洛迪妙的肩膀,便被洛迪妙转身时外套的金属拉链狠狠地撞到黄金圣衣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选择忍耐,不代表我懦弱。而且雷古鲁斯,我们不会有以后的,你什么都无法向我保证,不是吗,狮子座的黄金圣斗士。”

    洛迪妙毫无停留的脚步声让雷古鲁斯的手停滞在空中。

    她的前方,是一道冰墙。

    “无论你理不理解我,你都不能离开黄道十二宫。”笛捷尔的指尖在萦绕着白色的冻气。

    “你说的不算。”洛迪妙的身后,紫色的光芒缓缓包裹住她全身上下,很快,一股炽烈又浩瀚的小宇宙翻涌起。

    六感,七感。

    直至七感,可以跟黄金圣斗士打一场千日之战的七感。

    她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走向了那面冰墙。

    在快靠近它的时候,十二宫内最精通冰系战术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的冰墙,粉碎得彻彻底底。

    就粉碎后的冰渣上,都还停留着紫色的光芒。

    “什么?!”笛捷尔不敢置信地看向远处的冰墙。

    冷汗在他的额间落下,尽管上次她跟白礼大人交手的时候他早就明白她的实力,但真正见识到还是十分惊讶。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一个连小宇宙都不能自如操纵的人。

    洛迪妙....

    笛捷尔的攻势没有停下,洛迪妙的身旁浮现出环状的冰晶。

    但似乎并不能阻止洛迪妙离开的步伐,因为...

    “雅柏菲卡!你是要违抗教皇的命令吗!”笛捷尔略带怒气的声音回荡在射手宫的上空。

    洛迪妙身上的冰结晶之环被雅柏菲卡的魔宫玫瑰粉碎。

    雅柏菲卡有些震惊地收回了玫瑰,他也没想到的是,笛捷尔刚刚根本就没出多少的实力。

    果然,她的阳光与笑容,早已深入到每一个人的生活了吧。

    尽管教皇命令不可违,但还是尽力地不想伤到她。

    她轻轻伸手接住了空中散落下的玫瑰花瓣。

    “谢谢。”有些嘶哑的嗓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引人注意。

    雅柏菲卡微微笑了笑,食指与中指间轻拈着的魔宫玫瑰,散发着耀眼的光。

    吾师鲁格尼斯啊...你会支持我的决定吗...

    你说我生来就是被这片毒玫瑰宠爱着的,而她呢...

    而她生来就是被这世间的万千生灵所宠爱着的啊...

    我曾经说过,我一定会相信她,相信她澄澈的小宇宙。

    身为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我绝不能毁约。

    “明明只是个小孩对吧,为什么要装大人呢,真是笨蛋。”卡路迪亚缓缓开口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而右手却已经接下了艾尔熙德的圣剑。

    “卡路迪亚,雅柏菲卡,教皇的命令,不可违抗。”哈斯加特向前走了几步,尽管他心里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他很清楚。

    并且,所有人都清楚。

    马尼戈特也好,雷古鲁斯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没有人可以做到违抗教皇的命令让洛迪妙走出黄道十二宫。

    那是重罪。

    就连死亡都不能抹去的污点。

    当然,如果真说有一个人无所谓的话。

    “卡路迪亚,你知道违抗教皇的命令是什么后果吗!”艾尔熙德高举起自己的右臂,锃亮的剑刃直指卡路迪亚,犀利的目光对上卡路迪亚的眼眸,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身后燃起。

    那双眼眸里,依旧不改的炽热。

    “知道啊,不就多照顾一个傻小孩吗。”卡路迪亚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收敛,右手食指处的红色指甲愈加耀眼。

    “喂小孩,外面下雨了你出门要是敢感冒了你看我不揍你。”卡路迪亚的目光看了一眼洛迪妙后,继续回到艾尔熙德身上。

    雅柏菲卡没有继续与笛捷尔周旋,因为在那一刹那,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影响一般。

    那股熟悉的感觉...

    是你吗...鲁格尼斯老师....

    蝎子的毒针与摩羯的圣剑正准备交织之时,射手宫却来了一个稀客。

    “住手!”还有些稚嫩的女声牵制住了这样的场面,众人看见来人后纷纷跪下行礼。

    “雅典娜大人。”

    萨沙似乎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话,她的小脸上还微微泛红,右手有些不安地握紧雅典娜的权杖。

    众人微微俯首,看见白色的希腊长裙的裙摆在他们面前滑过。

    “你...看起来很伤心呢..”

    “嗯。”洛迪妙没有回头看向萨沙,微微挣脱开萨沙牵着自己的手,便走入这瓢泼大雨。

    终究是哪个地方,都不是归宿。

    “雅典娜大人...”艾尔熙德看着洛迪妙已经渐渐离开射手宫,他按耐不住有些焦急的心态。

    “迪妙不会伤害我的,一定。所以,就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吧,那双好看的眼眸里,都是悲伤啊。”萨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洛迪妙走入这雨幕之中,紫色的长发在狂风的攻势下向一旁扬起,白色的裙摆渐渐被雨水染湿。

    萨沙接过从天而降的被雨水打湿的紫罗兰,上面还有暗香扑面而来,紫罗兰的花瓣承载不住雨滴的重量有些蔫。

    明明还不知道赛奇所说的小宇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总觉得那个叫洛迪妙的妹妹身上,有一种东西,尽管目前还没有小宇宙的她也能感觉到。

    星辰都为之绚烂的感觉。

    “再这样站下去的话,教皇大人会担心的。”阿释密达对萨沙说道。

    萨沙微微点了点头,便走进射手宫内。

    “雅典娜大人,为何会来到这射手宫。”希绪弗斯开口询问道。

    “因为...刚刚总感觉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在这个宫内...就像是,浩瀚的星海一般,轻柔的光和无尽的宇宙..”萨沙有些紧张地看着地面。

    众人的脸上早已掩饰不住惊讶。

    刚刚...

    洛迪妙的小宇宙...

    十二宫外————

    黑色的长发在雨水的打湿下有些颓废地瘫软在主人的背上。

    在圣域内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树林。

    刚刚在射手宫内,余光看见了雷古鲁斯抬起的手,而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对吧。

    “诶?”感觉到有人扯了一下我的头发,吃痛地喊了一声。

    “你是笨蛋吗,女孩子,为什么要淋雨。”

    “啊...没关系吗。”我看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我笼罩在他的外套之下。看着他因为雨水被打湿的衬衫紧紧地贴在胸膛和腹部上,我的视线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向什么。

    “害羞什么?第一次见吗。”德弗特洛斯左手撑着外套,将脸凑近我的脸边,右手轻捏着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