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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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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落雨。

    晚秋的雨不是夏日的雨那般沉闷,反而带了些许的凉。

    凉雨落在屋檐,打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醉酒的姑娘踩着拍子。

    屋瓦的雨滑落到了檐角,落了下来,滴答又滴答,就像蜜蜂停在一朵朵的鲜花的声音。

    雨落的声音吓得那躲在角落的野猫嗷嗷叫,就像西方命运交响曲中,乱入了一只唢呐,在那里和着声音。

    嗷嗷叫的野猫拱起背来,炸了毛,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孩儿想要吓跑大灰狼一样的,那般无助。

    炸了毛的,湿漉漉的野猫,把二楼窗后的姑娘惹了笑。

    清脆的声音就像夜晚的月光,柔和的,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接住。

    “笑什么呢?”屋里走了个男子,端着果盘走了进来。

    “我在笑外面的雨,很大,”菊花的笑容就像抹不开的蜂蜜,死死地粘在了棕熊的嘴角。

    “雨很大吗?”明明从外头走来的人,却在问屋头的人,倒有几分奇妙。

    走近,跟着菊花趴在了窗户上。

    狭小的窗,载着两人。

    伸出手,接住了雨。

    菊花歪了歪头,用手托着下巴,瞧着。

    那粗狂而有力的手,却是小心翼翼地接触着那雨珠。

    “恩,很大,”晴初的笑,很细微,就像春天里的碎冰,很细小,也很容易流逝。

    菊花伸出食指,点了点那手掌上的水珠,抬眼一笑,看着晴初,“还很凉!”

    晴初见着自己手掌上那纤细的手指,感受着一股痒痒的感觉,从掌心弥漫到了心尖。

    “那,就赶紧进来,”晴初就像被电到了一样,赶紧收回了手,有些后知后觉。

    “不,”菊花收回了头,托着下巴,露出怀念的笑容,“开着,就很好!”

    “不行,你会着凉的,”晴初摇了摇头,赶紧把菊花拉了进来,关上了窗,“既然觉得凉,就不要开了!”

    菊花见着晴初这般,急躁,不由地歪头一笑。

    “怎么了?”晴初见着菊花看着自己,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脸上有脏东西吗?”

    菊花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

    刚要说出‘可爱’,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补充地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晴初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对了,白府传来消息,”晴初眨了眨眼,“说李一生辰的请柬已经收到了!”

    “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菊花坐在了凳子上,挑了一串葡萄吃了起来,“过几天就得去了!”

    “要不要我陪你们?”晴初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用,”菊花笑了笑,“我们去偷东西,又不是组团买东西,那么多人做什么?再说了,李仇那个老贼心眼多,书房那边怕是有不少人手,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可是.......”晴初还是有几分担忧。

    “可是什么可是,”菊花嗔怪了一声,“你还是想想虎子吧!那小子鬼点子多,你把他送到太子府兵里,不怕他闹翻了天去?”

    “没事,那里的教头严得很!”晴初摇了摇头,“不会有事的!”

    “话说,”菊花吐了葡萄籽,“你怎么想到要把他送到太子府兵里头去?”

    “太子说,虎子年纪小,学点东西也是好的,”晴初解释地说道。

    “我说你这木楞子怎么想到把虎子送出去呢?原来是太子说的,”菊花闻言,不由地摇了摇头。

    菊花说完,便又拨开了香蕉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觉得有些奇妙,转头一瞧,看着晴初正在看着自己吃香蕉。

    顿时觉得奇怪了起来,“你没事干吗?”

    晴初眨了眨眼,“没事啊!”

    “不是说,朝堂上来了位国师吗?你不去飞鸽传书给太子吗?”菊花眨了眨眼问道。

    “对,”晴初似乎才想到,“我这就去!”

    刚要起身,离开,就被菊花拽了住,扔过去个苹果,“吃点东西,好干活!”

    晴初接了住,一愣,甜蜜一笑,“恩,我会好好吃的!”

    说完,就走了!

    看得菊花一愣一愣,耸了耸肩,“碍事的人走了,可以开窗咯!”

    打开窗户,眯着眼睛,享受着晴雨的风,日光之下,那大雨磅礴。

    睁开了眼睛,歪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美景。

    晴初刚想起来,要不要给菊花买些衣服,便又折了回来,推开门一瞧。

    瞧见日光婆娑,雨朦胧,姑娘窗前似仙娥。

    笑容犹如折柳,春风里,迎面拂来,杨柳香。

    晴初淡淡一笑,忽而,见菊花的头似乎要转过头,猛然躲了去。

    “咦,门怎么开了?是风太大了吗?”菊花眨了眨眼,上了前,正要关门,却走了出来,扶在栏杆上,“原来这里也这么美!”

    晴初看着菊花的侧脸,不由一笑,‘恩,这里也很美!’

    院子里,雨打芭蕉,风卷黄花。

    菊花托着下巴,伸手手来,想要接住。

    忽而一只手,赶忙拽了住,“别摸,凉!”

    菊花闻言,转过头,见着晴初,顿时一惊,疑惑地问道,“你还没走啊?”

    “恩,”晴初有些慌张,“我这就走!”

    菊花见着晴初匆匆地离开,不由地伸出手,手指绕成圆,透过那圆里,瞧着晴初的背影,笑了出来。

    巧笑兮一顾倾心不能忘。

    晴初鬼使神差转过头,瞧见菊花那般笑,顿时红了脸,转了过来,脚步加快了起来。

    菊花就像恶作剧被人抓住了一样,顿时收回了手,也不靠在栏杆上,面红地咳嗽了几声,四处张望,仿佛要趁着岁月时光不备,一举跑到房间里,关上了门,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

    雨还在下,在院子里,在院子外。

    雨下得,让行人匆匆,让纸伞忙碌。

    这时,晋王府前,有一个行人拿着伞,朝着晋王走来。

    纸伞之下,细雨微微。

    纸伞之外,大雨磅礴。

    青衣布靴,道士衣袍。

    踩踏着雨,走向了王府门前。

    上了台阶,递交了拜帖,交给了那门前侍卫。

    侍卫一愣,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进了府门,朝着晋王书房而去。

    纸伞下的人收了伞,抬眼瞧着门后的院子。

    忽而一笑,不知为了这雨,还是为了那王府门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