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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遥冷眼如刀,那紫棠脸汉子对那方脸汉子大叫道:“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给我宰了这个小见人!”
“你们可以试试。”方知遥一手背负,另外一只手提提着短刀,看着方脸汉子:“他的手,是你折的?”
方脸汉子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的,断手---”方知遥道:“是的,要命!”
“哈哈哈哈---”方脸汉子大笑:“你个女娃娃口气倒是不小!”
“你可以试试。”说着方知遥快步冲向方脸汉子,方脸汉子也不坐以待毙,从腰间也拔出了尖刀朝着方知遥脑袋招呼了上去。在两人交错的瞬间,方知遥左手隔开方脸汉子的尖刀,但方脸汉子终究是个男人,力气要比方知遥大不少,即便她格挡着,但那尖刀终究还是刺在了方知遥个胳膊上。
“嘿!”方知遥被刺中之后不怒反笑,右手尖刀也是扎进了方脸汉子的肩膀里。
一击得中,方知遥狞笑着,左手按在方脸汉子持刀的手上,死死缠住这方脸汉子不让他拔刀;而她则是拔出了自己的刀,对准方脸汉子的右肩膀连着扎了数十刀,每一刀不光扎下,方知遥特有的手法还会微微旋一下刀,直接扎得血水飞溅,血流不止。
方脸汉子还当方知遥会回刀格挡,没想到方知遥上来就是这种拼命打法,确实让方脸汉子无法招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肩膀被方知遥扎得血肉模糊,却无法收回右手来格挡。
方知遥满脸鲜血,却还未结束,挥刀直接对准了那方脸汉子的右手,顺着手肘一刀挥下。
方脸汉子持刀的手还被方知遥按在了肩膀里,但他的身子,却已被方知遥一脚踢飞。
“兄弟!”紫棠脸汉子大声吼道,想要跑去看那方脸汉子的伤,刚一站起就是一跤摔倒,只能匍匐爬过去。
“我还你了两只手。”方脸汉子说道:“放---放我兄弟一马---”
方知遥看了看还倒在地上的豆芽:“伤他者,唯有死!我能放你们其中一个,已经算是施舍了!”说着方知遥的拔出肩膀上的刀扔在了地上,点穴止血,她的俏脸上却没有一点因为疼痛带来的扭曲,依旧是冷面肃杀:“说,谁活?”
“你杀我吧。”紫棠脸汉子说道:“那和尚手是我折断的,杀我!”
“别杀他,杀我!”方脸汉子看着紫棠脸汉子说道:“大哥,我从未后悔和你从蜀道出来,能到这江湖中来!如今我双手已废,这辈子的江湖已经算是结束了!就让我早点投胎,下辈子再和你一起闯这江湖吧!”
“兄弟啊!”紫棠脸汉子道:“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惹出来的事端!况且小红还在等着你,我孑然一身,死就死了,就没人会还牵挂!”
“我会牵挂的啊大哥!”方脸汉子跪倒在地上,额头用力砸在了地上:“求你了,还是杀我吧!”
“倒还真是一对讲义气的兄弟啊!”番薯叹了口气:“就这么杀了,可惜了。”
“的确可惜,但他们终究是咎由自取,你没被折断了手,就没资格说原谅。”阿寒冷冷说道。
“对。”说着番薯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上前去:“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哈,是你这和尚啊?”方知遥瞟了眼番薯,说道:“本小姐正在杀人,你要是是来做说客的,那你请回吧。我这人最不喜欢人啰嗦,到时候我会连你一起杀了。”
“你杀你的人,不关我事。”说着番薯走向了豆芽,先是仔细看了看豆芽手臂的伤势,看着豆芽那细胳膊上的淤青,番薯也是于心不忍,方知遥更是悲痛,厉声道:“快说,谁死!”
番薯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合适的,然后走到了仗剑的方知遥身边,比划了下她手里的短刀,走到她跟前:“对不住啊方小姐,你继续,我借你个东西就走。”
“什么东西?”
说话间,番薯的肉手已经摸向了方知遥的腰间。方知遥当下一惊,立刻调转刀锋抵在了番薯的脖子上:“你想干嘛?”
“哎呦喂,都这时候了,你当我想着和你的那事情呢啊?”番薯赶紧从她腰间抽出刀柄,然后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裤腰带。方知遥看着番薯僧袍开解,僧裤落下,只余内里,赶紧捂上眼:“你---你这登徒营僧!看我不---不挖了你的眼睛!”
“等等---你看了我,为什么是挖我的眼?”番薯反问道。
“你---我切了你下面!”说着方知遥抬头提刀就砍向番薯,却猛然发现番薯拿着自己的剑柄放在了豆芽的手臂上,然后用他的裤腰带将豆芽的手臂和这剑柄一起绑紧,以此来固定他受伤的手臂。
“趁着他被痛晕了,赶紧弄好。”番薯脸上很是认真,接着他用大拇指按在了豆芽的人中穴上,这才把豆芽给掐醒。
“番---番薯大师---”豆芽看到眼前的番薯,心中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哇哇大哭。
“喂---你都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的呢?”番薯又指了指方知遥:“看,还有外人在这里呢---”
豆芽这才发现,之前自己清醒的时候殴打自己的两个人一个跪在了地上,一个坐在地上,脸上都是狼狈。再看方知遥,豆芽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道:“方---方施主,你的耳坠子还在我这里呢---”说着豆芽就要去解他的钱袋子。
“那个我已经拿到了。”方知遥手里的刀指了指那两个大汉:“说吧,怎么处置他们?杀哪个?还是都杀了?”
“喂,你刚刚可是说放我们一个的!”紫棠脸汉子大声打断道。
“那是刚才。”方知遥说道:“现在他醒了,自然怎么能让他开心泄愤怎么来了!”
“你---出尔反尔!”紫棠脸汉子愤然道。
方知遥没有多争辩,只是回了一句:“那,你又能奈我何?”说完她转身蹲下,看了看豆芽身上的伤势。
就这样,番薯和方知遥两人一左一右,携着豆芽,让豆芽突然觉得心头一暖,看着两人,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方知遥问道。
“怕是刚刚他摔坏了脑子吧?”番薯说道。
“你这乌鸦嘴,他要脑子摔坏了,我第一个割下你的舌头!”方知遥怒道。
“嘿,这事有啥关系?他脑子能是我说坏的吗?”番薯反驳。
豆芽脸上笑意更盛了,看着这两人急急忙忙地检查自己身上伤势,还不忘斗嘴,都让他想起了那些来寺里进香的人,那些都是一大家子来的,哥哥弟弟妹妹,父亲母亲孩子,其乐融融,即便会拌拌嘴,却都是快乐。
“要是我们三个是一家人就好了。”豆芽笑着说道。
方知遥听到这话一愣,番薯却抖了个机灵,立马补充道:“对,你们两都得叫我爸爸。”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舌头了?”方知遥嘴上骂着,然后瞟了眼番薯,又瞟了眼豆芽,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对了,那两个人怎么处置?”番薯见到方知遥笑了,知道她愤怒的情绪该有所缓和。
“当然是杀了!”方知遥说道:“你看看,小和尚都伤成什么样了!”
“别啊,方姐姐---”豆芽这一声姐姐说出来,让方知遥瞬间觉得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蔓延。仿佛是暮冬寒雪,在春日下变热成暖流,流淌在她的心头。
“你看,其实我没啥事。”豆芽说着还举了举手:“而且钱袋子也在这里。”
“小惩大诫就行。”番薯说道:“况且,你已经废了他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你们两个人,真是会说教。”其实方知遥看到豆芽醒来,气早就消了大半:“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娘不管了。”
豆芽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对着番薯说:“番薯大师,你说该怎么办啊?”
“那我来说,你们听着,要是觉得不合适呢,你们再提自己的意见,怎么样啊?”番薯说道。
“你且说说。”方知遥道。
番薯走向那两人,看着一个被膑去了膝盖骨,一个一只手被斩断另外一个肩膀被方知遥捣成了肉泥,那副惨状着实触目惊心。他叹了口气道:“你们呀,说你们什么好?我知道你们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但却非要行恶。讲道理,按照江湖规矩,她杀了你们你们也只能认,清楚吗?”
方脸大汉点了点头:“的确,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
紫棠脸汉子也低垂着脑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行,你们先应允我一件事,不论生死,你们都不能怪罪这位姑娘。”番薯叹了口气:“她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方脸大汉和紫棠脸汉子点了点头,齐声道:“我们绝不会怪罪与她。”
“行。”番薯完成了第一件事情,回头看了看两人,豆芽给番薯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同。
“说真话,从刚才你们面对死亡时看,你们的确都是好汉。但如今你们已然身残,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还想活吗?”番薯声音低沉,宛如洪钟。
紫棠脸汉子苦笑了下,没有回答。
番薯继续说道:“我知道,以这身残躯活下去,是需要勇气的。”
因为他们都坐在地上,番薯也蹲了下来,很是认真地看着两人:“该死的人,终究会死;想活的人,一定能活!所以你们究竟要不要活下去,你们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