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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身后的阴影飘忽不定但是大体成型,和影子的差不多;细看的记忆小球则是灰黑色的,和调的较淡的墨水差不多;这一个新生成的球是暗红色,而且看起来很粘稠,那种颜色看起来就像是……
血浆?
这是罗天雄的第一个想法,而且看的稍微久了点,那颜色和状态竟让他有一丝的渴望,不自觉的吞下了一口口水,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甩甩头。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对象是我?这是因为她对我起了红色的敌意还是因为与我有关?
这个想法很快被他摒弃,因为之前看其他人的球时也有个别人有跟他有关的心声,但是颜色没有差异。
当罗天雄看了看别人的确认一下,再看回去的时候,那颜色已经变得淡了不少,有被同化的趋势,这让罗天雄疑惑和安心之余多了一丝不明的怅然若失。
不理会心里的奇怪想法,新发现的能力让罗天雄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爱不释手,不停地变换着看每个人的心声。
下课铃响起,竟然让罗天雄第一次有了不想放学的感觉。
但等出了教室门,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本来看起来只是模糊糊的黑影,现在竟然变得异常清晰,在这种人群拥挤的时候,黑影和人身挤成一片,那场景真的很震撼。
至少……罗天雄一时间都不敢加入这黑色的潮流之中。
“怎么了?”卓小山一脸担忧的问道,“看你脸色都白了,没事吧?”
“我腿麻了,可能刚才睡着了压的。”罗天雄说谎从来不用打草稿,以至于别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谎什么时候说真的。
卓小山一脸鄙视:“切,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死开。”然后又坐到门口的位置上,“我坐一会缓缓,你先走吧。”
“车棚等你。”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罗天雄才动身,出了教室门他才后悔——没人的走廊深处,昏暗的教室窗内,似乎总是存在着某种未知名的邪恶,随时都会扑出来将自己吞噬——尤其是在看过那种恐怖的场景之后。
早知如此,还不如跟着那些明着的阴影一起离去……
“你总算来了。”卓小山坏笑道,“怎么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对着某人的桌子来了一管?”
罗天雄很诚恳的说道:“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过早的死掉,不然当我想要报复你的时候会很难办的。”
卓小山嬉皮笑脸道:“放心吧,一定活得比你长啦~”
这一路回去罗天雄一直强迫自己不要看周围,因为那一个个黑影总让他感觉到莫名的敌意,冷汗一直沾湿着后背,让他不自觉的反复在想着关于那些突然能看到鬼怪的奇怪传说。
如果罪恶可见,那么那些鬼怪的传说也是空穴来风吗?那些所谓的阴阳眼呢?也是毫无根据的吗?这些真的是人的灵魂吗……
他的脑海中不住的反复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是害怕,而卓小山看出他似乎真的有些状况不好,问了两次得不到回答也只能作罢。
回到家中,他甚至有些不敢面对父母,因为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父母身后的“心声”。
整个晚上浑噩的度过,而且还有些失眠……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随着太阳的升起,他那种奇怪的恐惧和莫名罪恶感全部消散。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天,最初的恐惧慢慢适应,而且他自己给自己编写的“一套哲理”也让他摆脱了那种罪恶感。(虽然我想要把这套哲学写出来,但是担心又有人说我教唆他人反()社会,所以还是算了吧)
其实是一些其他的症状让他不得不努力改变自己。
这几天他一直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总感觉一口就够,甚至稍微吃的多一点还会觉得恶心,无论什么东西都感觉没有味道,就好像没有放盐一样,而且身体渐渐变得发虚无力,经常走神,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
上网查过后得出的结论是心理压力过大,应该通过各种方法自我解压,而造成心理压力的还能有别的吗?
既然不知道怎么关闭能力,那就想办法享受吧。
改变了思念后似乎确实有所好转,至少心情好了不少。
或许过几天就会好了吧,他这么想着,就继续饶有兴趣的看着同学的心声。虽然大部分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但是还有有一些比较感兴趣的人还没看全,而且这种知道他人秘密的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嗯?唐雪还没来吗?”
唐雪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人长得不错待人也温和,是班里不少人暗恋的对象,罗天雄说不上暗恋但也有一些喜欢,那天刚刚发现自己能力的他只是先给几个关系不好的人用上,想要抓抓他们的小辫子,然后两天心烦意乱加上这种事情不太好操作也没有多用。
等到转变心情开始重新使用,这才想到唐雪,可没成想唐雪竟然没来上学,而且一连三天都请假。他和老师关系与唐雪的关系还足以让他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太在意。但今天已经第四天了,按照学校规定除非极特殊情况,连续四天就是记过,不免让他有些好奇。
不过也因为后天天就是法定节假日,本来今天上午就应该放假,学校“补课”多上半天。
想到从下午终于能够休息两天半,那颗烦躁的心只变得越发烦躁……
……
吃着饭,罗妈(罗天雄的妈,因为只是客串,所以没有名字也知道是谁)说道:“儿子,晚上给你做啤酒鸭好不好?”
罗爸(同上)绷着脸道:“大晚上的做什么?明天中午再吃吧。”
“哪天吃不一样,鸭子都买了,放一晚上你不嫌味啊?”
眼看爸妈又要吵起来,罗天雄连忙打圆场:“妈、妈,晚上做了吃不完,明天再做吧。”
“那放在那里多味啊。”
罗爸不耐烦道:“那谁让你今天买了?”
“你要是上午帮我拔了毛现在就吃上了!”
罗爸一哼:“我可不弄那个,你花点钱在买的地方用机器去毛不比用手好吗?”
“你不知道那要多花钱嘛?而且那个水来回用多脏啊!你没看新闻呐?”
“你……”
“爸、妈,别吵了,妈,家里不是有上次装棒子(玉米)的麻袋吗,我看那鸭子你放到麻袋里装一晚,也没多味,反正也要扔,而且还不脏。爸,那个水确实脏,吃着都不放心,而且还弄不干净不如自己来的好,那些内脏鸭血什么的也挺好吃,不是我们自己弄出来放心吗?”看来他们早就为这事吵过了,想着还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两人阴影,却没发现新增加的“心声球”——这是他命名的——看来果然如他所想,需要当事人认为“自己犯错”才会形成,否则的话无法生成。
两人各哼一声就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早的就醒来。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但奇怪的是就是睡不着,而且这种困顿不像是身体上的,反而是精神上的,甚至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被人阴了吸了毒品。
门开着,就看到罗妈坐在走廊里。
“妈,这么早就弄啊?”
“起来了。”罗妈一手抓着鸭子,一手攥着刀子调整着大碗的位置,看样子是要给鸭子放血。
血?
罗天雄又一次忍不住咽口吐沫。
鬼使神差的说道:“妈,我来帮你放血吧。”
“你会吗?”
“嗯,我又不是没见过,实在不行你划一个口子,然后我帮你空血,你去烧水弄菜吧。”
“你行吗?别弄的哪都是。”
罗天雄心中躁动不已,连忙满口应承:“没事的妈,交给我吧,不然以后我什么都干不了。”
“唉,你比你爸有用多了。”
这句话让罗天雄稍微冷静一点:“我爸呢?”
“你爸一大早就出去逛鸟市了,哼!一点活不帮我,净整那些没用的,你说他要养点什么也算了,天天光看不买,还这么乐意去看……”一边抱怨着一边划开鸭子脖子,鸭子开始蹬踏着腿奋力挣扎。
“行了妈,我爸不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吗,你给我吧,你去弄菜吧。”罗天雄现在脑子几乎全空了,呼吸变得粗重,眼中只剩下那处流血的伤口和血碗,只希望让罗妈快点离开。
“你行吗?你这么抓着,别让鸭子挣扎的血到处……诶?这鸭子倒是老实了。”罗妈只注意鸭子突然不再挣扎,却没看到罗天雄微怒的面孔和发红的眼珠。
“给你吧,我去弄菜。”
罗天雄嗯一声就低头接过。
刚才因为鸭子的挣扎而拖延罗妈离去,无名的怒火突然爆发,死死地盯着鸭子,结果那鸭子竟然不敢再挣扎。
兴奋得有些颤抖的接过鸭子,鼻子里闻到本来腥臭的血液却变得如此甜美,那罪恶的颜色却如此艳丽。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下对血的渴望,仅存的一丝理智压制着最原始的欲望,让他还会顾及身后罗妈的动静,最后的智慧无法思考眼下是什么情况,只剩下了血的流动……
鸭血流了小半碗,罗妈在厨房里忙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罗天雄再没有别的顾忌,赤红着双眼一口()含住鸭子脖子上的伤口,贪婪的吮吸起来。
一切的罪恶都是从无法控制的欲望开始,然后就会以无法逆转的趋势引导罪恶的人走向更深的罪恶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