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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行兴致满满,秦老管家却是擦了一把冷汗,颤着眼角,硬着头皮,将故事娓娓道来:
金濑村刘乡绅有一独子。
茶山村李乡绅有一独女。
两家门当户对,由媒婆牵线,指了一桩婚事。
恰巧昨日是迎亲嫁娶的黄道吉日。
两家张罗得热热闹闹,轿夫们自茶山村接了新娘,浩浩荡荡奔向金濑村。
行经一处荒野坟地,忽有冷风吹来,桃花飘落,芳香满天。
轿夫们嗅着花香,浑身上下的汗都熄了,忍不住打心底一声赞叹:
“好兆头啊!”
花瓣飘了一路,轿夫们喜气洋洋。
唯一离奇的是,花轿似乎沉了一倍多。
但轿夫们也没有在意,只是加快脚步……
“新娘子来咯!”
不一会儿,轿夫将花轿落在刘府正厅。
整个宅子内外,乐器鸣奏,好不喜庆。
嫔妇掀开轿帘,伴娘上前扶出戴着红盖头的新娘。
“好端庄的新娘,刘大朗有福咯。”
众人赞不绝口。
正热闹时,花轿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轻轻将帷幕掀开。
一位戴着相同红盖头的新娘,从花轿里钻出来……
看到这一幕,宾客们一口茶水喷出,惊得交头接耳。
“刘家李家都是独子独女,为何李家送来两位新娘?”
“看两位新娘的服装、身形、体态,怎么一模一样呢?”
众宾客察觉到了诡异。
刘家也立刻差人辨认真假。
可两位新娘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蛋,穿着同样的衣物,画着同样的妆容,如同镜像出来的双胞胎,相似得连娘家都辨认不出真假。
诡异的一幕,让刘李两家焦头烂额。
可吉时已到,再不结婚,就坏了好时辰。
司仪一咬牙:“吉时已到,耽搁了时间,可不吉利!快快送进内室见公婆!等拜了堂,再做打算!”
为了不耽搁吉时,管事们慌慌张张将新郎倌和俩新娘送入内室。
在里头等着的刘乡绅和刘老太看到两个新娘跪在面前,眉头紧锁。
“亲家,怎地送了俩媳妇过来?”
李氏娘家立刻反驳:“没有的事,我们老爷只一位小姐,上轿的时候明明白白只有一位。多出的一位,我们根本不知情。”
刘乡绅无可奈何,与亲家一起撩开新娘的花盖,想要分出个真假来。
可追着询问了李氏小时候的记忆,两女回答竟也高度一致。
李氏娘家晕头转向。
只有新郎倌在一旁看得暗爽。
本是娶一个娇妻,可现在买一赠一……
两等分的新娘,不是爽得飞起?
新郎倌嘴角噙着笑容:“爹娘,岳母岳丈,既然分不清楚,索性孩儿都娶下好了,孩儿会好好疼爱她们的!”
说话时,新郎倌已经幻想着双龙戏珠的美好画面了。
刘乡绅和娘家对视一眼,只能同意下来。
于是三人拜堂成亲。
新郎倌左拥右抱,俨然走上人生巅峰,笑得嘴角都歪了。
……
是夜。
众宾客酒醉离去。
新郎新娘,也送入了洞府。
两个新娘早在床上等候,由于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对手,俩新娘有些争风吃醋,嗔怒间风情万种,让新郎倌血脉贲张。
“帽儿光光,今夜做个新郎,水声响响,夫君帮你止痒,哈哈哈。”
新郎倌嬉笑着便扑到床上。
刘乡绅和老婆子听了一会儿壁角。
发现屋内和谐,便相视一笑,回屋安睡。
过了不多时。
只听新房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刘乡绅连忙爬起身来。婢仆们也举灯赶到。
“怎么回事?莫不是两位新娘争宠打了起来?”
“快敲门问问。”
然而敲了许久,婚房内毫无动静,侧耳听时,婚房内鸦雀无声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刘乡绅慌了神,忙唤家仆撞开门。
“砰!”
房门破开,屋里没有一点烛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冷风从房内扑出,家仆们脊背发凉,举着灯,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蹭到婚床前。
定睛一看,家仆们吓得尖叫连连,险些夺门而逃!
只见新郎和新娘倒在床上,眼珠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洞的窟窿眼。
而新郎新娘的脸庞,五官,都被啄得血肉模糊。
一块块皮肉翻卷,裸出肉下白骨。
面目狰狞的惨状,令众家仆倒吸凉气,更有家仆弯腰呕吐酸水。
“儿啊——”
刘父、刘母扑到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忽地!
油灯翕灭,壁影摇曳,头顶房梁传来桀桀怪叫。
怪叫声似孤魂野鬼哭泣,落在众人耳中,仿佛往众人背上投掷冰块。
一种沁入骨髓的阴寒,让众人头皮发麻。
众人循声抬头,举灯照射,只见房梁上立着一头棕黑巨鸟,喙爪上鲜血淋漓,双目闪闪发光,像是荒野闪烁着的坟头鬼火。
“怪物啊!”
众人又惊又怕,丢下灯笼,往外狂奔。
巨鸟猛然振翅,桀桀怪叫着,掠入沉沉黑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婚房内刘乡绅和刘老太哭得撕心裂肺。
……
……
故事说完。
秦老管家额头上冷汗涔涔,擦了一把,又是一把。
“今日我去金濑村时,村民们人人自危,家家户户将小孩锁在柜子里……听闻要跟少爷一起进城,立刻就开始准备了。说谪仙大人身边一定安全。”
听完了秦老管家的讲述。
白景行皱眉思索,这是什么怪鸟,他并不知晓。
晚上翻阅一下从狐族借来的书,说不定能有收获。
是夜。
白景行挑灯夜读。
一勺油燃尽,再添一勺。
什么你说睡觉?
睡什么觉?
不通宵能叫修仙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修仙时!
熬夜就完事了!
而在白景行通宵修仙的夜晚。
金濑村居民早早躲进屋内,紧闭了门窗,整个村庄悄无声息,一盏夜灯都没有。
生怕灯光会引来吃眼珠的怪鸟。
村庄上空薄雾蒙蒙,微风飒冷,夜行生物枭鸟在树林间桀桀鬼叫……
听得心怀恐惧的村民们难以入眠。
村尾单身汉刘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
“有没有人救救我!我好害怕!”
听声音是个女孩,呼救的语气焦急,还带着惊慌失措、惊甫未定的好听鼻息。
……
PS:出自《子不语·罗刹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