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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
林然重复了一句。
“你要是嫌多的话，我可以再少点，这样吧，十八万，十八万你看行吗？”
就问了一嘴，就少了两万块钱，
可见，这一行的利润有多高。
而王老五则在心中暗暗祈祷，这一单一定要成。
别看一百万的纸币，其实做下来，真没有多少成本。
可以说，每一张假币被生产出来，成本最高的就是电费。
十八万的生意，自己最起码赚十五万。
“好，成交！”
听到林然这么一句话，王老五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那好，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立刻去给你取货？”
“哎，不用那么麻烦，你带我一起去好了，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假钱。”
王老五脸色有些为难，“这…”
林然知道，第一次见面，便要去工厂拿货。
这对于他们这种惯犯来说，第一时间肯定是不愿意的。
虽然利润大，可是相应承担的风险也要大上不少呢。
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也需要出腔，刺激一下王老五。
“老哥，你不会怀疑我吧？”
“怀疑？没有没有！”
“你要是怀疑我，咱们就算了，说实话，我还担心去了你那里，被你几个人抓起来呢，算了算了，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咱们呀，就此别过，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说着，林然装腔作势，就要离开这里。
“别急呀小兄弟，你看看你！我也没说什么呀？”
“可是你刚才摆明了，是怀疑我！”
“怎么可能呢？咱干这个行当的，天生就是别人不信我。你放心吧，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咱们一起到厂里，当面交易，这样大家也放心！”
“就这么说定了？”
“好，上我的车子，我现在开车带你过去！”
林然点点头，跟着王老五便朝着夜市外边走去。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捷达车。
王老五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上来吧小兄弟！”
车子朝着郊外驶去。
林然在车上，也在努力辨认方向。
要说王老五这个人，也算是胆大心细。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是在林然敏锐的观察下面，却发现他好像在带着自己绕路。
明明是一条直路，他偏偏要左转右转，才能回到主路上面。
看起来，就是为了迷惑林然。
“小兄弟是哪里人呀？”
“我是隔壁市的，大学刚毕业，就留在宁安市，正在找工作呢！”
“怪不得，大学生呀！”
大学生的眼神中，都充斥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你别说，像你这么大年纪，就对假币感兴趣的，可以说，是少走三十年弯路了，我的客户里面，四五十岁的人最多，大多都是小摊小贩，一次性拿个三万五万，都是经常有的事情。”
“这样呀，你们的客户，听起来很多。”
“嘿嘿，小本生意小本生意。你看，再绕过前面这个红绿灯，就到了。”
林然再抬头望去，此时，车子已经到了一个比较荒芜的地方。
周围，除了红绿灯，几乎看不到其他现代化的设施了。
就连车子，也没有见到几辆。
嘎吱！
车子缓缓在一处黑屋前停下。
王老五走出车子，缓缓下车。
“下来吧小伙子，这就是咱们家的工厂了。”
“这里是工厂？”
看上去，一片漆黑。
从外边看，好像就是一座废弃的民房。
只是，稍微大一点罢了。
“哈哈，你该不会以为，咱们造假币的，能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租个门面吧？跟我来！”
说着，王老五用钥匙，熟练的打开大门。
林然则是听话的跟了进去，并且，用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刚进大门，一股浓厚的味道，便传了过来。
像是那种纸张刚被造出来的特殊气味。
可院子虽然空旷，却什么也没有。
只见王老五走到偏房的位置，用手轻轻敲了两下墙壁，紧接着，便在上面摸索了好几下。
轰的一声！
墙壁竟然裂开一道口子，紧接着，大门被打开。
“进来吧小伙子！”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地方。”
“嘿嘿，咱们干的这行买卖，不小心可不行呀！”
王老五率先走了进去，林然也是跟随他，走了进去。
刚下去，里面便是一片开阔的场地。
机器，设备，应有尽有。
所有的灯光，全部被王老五打开。
“看看吧，小兄弟，咱们这规模怎么样？”
“两台机器，只要开动起来，一天几百万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快到这里来，这里是我们的仓库，现在这存储的纸币，应该有五百万以上。”
“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哥哥他们也早已经都回去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货！”
说着，王老五便从旁边，随手找了一个皮箱。
朝着仓库那里走去。
他奋力的拧开了仓库的大门，刹那间，一叠叠的纸币，全部摞好，堆在一起。
正如王老五刚才所说，至少在几百万以上。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林然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偷偷的掏出手机，将定位和信息，发给了王春生。
而此时，王春生和赵天平，还在车上高谈阔论。
“好了老王，前面就是市局了。”
“局长，刚才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讨论呀，以后，还是希望有时间，多和你一起学习一下。”
“你个老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恭维这一套了，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你别忘记我刚才说的几件事情就行了！”
“啊？”
“又忘了？刚才不是说到假币的事情。”
“对对，对对！”
“你可不要大意，别认为自己是个基层派出所，就可以躺平了，告诉你，假币这个事情，别说我们市局，就连省里，都十分重视这个事情，我们要是再不加以管制，揪出背后的始作俑者，估计过段时间，我们都要挨训。”
假币的出现，会对当今的社会信用，造成极大的伤害。
别的不说，小商小贩的一天卖不到几百块钱。
利润也就是几十块钱。
可是，收到了一张假币，这对于他们这种本就贫苦的家庭，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所以，在赵天平看来，当今的工作重点，就应该放在打击假币的路上。
“听到了没有？”
叮！
王春生的手机响起，他不由自主的打开了手机。
一见王春生三心二意，赵天平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你现在，怎么和你年轻的时候，一丁点也不一样了？”
“年轻的时候，你还敢和歹徒拼刀子，并且拿下一个二等功。”
“现在，和领导讲话的时候，你居然堂而皇之的聊起天来。”
“真是…”
赵天平有些生气。
而王春生则慌乱的抬起了头。
“局长，不好了！”
“又怎么了？”
“林然刚才来信，说是找到了假币制造的源头工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