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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峰县的麻叔,是活在盐峰县人们口中的活神仙,这平日里不见人影,怎么找也找不到,可一出来,找到了他,大大小小的疑难杂症就在他那里化解的一干二净。
马修业让家里人准备了二十斤家里酿的菜籽油和一大袋子面粉,知会钟明义,让大家凌晨三点就准备好,出发去找麻叔。
两点钟的时候,马修业和钟明义就起了床,钟芜因为紧张,也没合眼。
钟明义拍了拍钟孜和章彩儿:“快起来了,快起来了,别耽误时间。”
钟孜转了转身,又睡了过去。
钟明义:“快起来,快起来。”
钟孜嘟囔道:“哎呀,我不去了。”
钟明义:“快起来!不想给你姐去看病了嘛…”
钟孜听到给钟芜看病的事情,便一下子坐了起来。
凌晨三点的时候,五个人准时出了门。
马修业提着油走在最前面,两个孩子走在中间,钟明义两口子提着面粉走在最后面。
走了一小时山路,马修业说道:“累了吧?我们坐下来歇歇。”
一行人坐了下来。
马修业:“都累了吧,半夜三点让你们出来。”
钟明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这孩子的病要紧啊!”
钟孜:“马叔,为什么要半夜三点起来找麻叔呢?”
马修业笑了笑,说:“其实呢,这麻叔也不是他们嘴里的神仙,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没有什么找不找的到,只不过,这麻叔的生活方式可能跟我们不太一样,他不喜欢这人多的地方,说太吵了,不适合他生活。他啊,就像活在这山里面,图个清净,也好采药,要是有什么要采买的,他就下趟山,顺便给大家伙看看病。这看的好了,一来二去,他又神神秘秘的,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了人们口中的活神仙。”
钟孜:“原来不是神仙啊,听大家说来说去,我还真以为是个神仙呢!”
马修业:“哈哈…怎么可能?这人啊,性子古怪了一点,但我又恰巧和他是朋友,所以,他干什么,去了哪里,在忙什么,那我可是一清二楚的,这半夜带你们去找他啊,是少点眼睛好办事情。”
钟明义:“我们懂,我们懂。”
马修业:“哈哈哈…这人嘛,一人一个舌头,到了一起就四处散话,这要是真让他们知道麻叔的住处啊,他可饶不了我的呢!”
钟明义:“我们知道,我们不会让您为难的,只要啊,救了我们家钟芜,我们就万分感恩的。”
马修业:“那就好,那就好。”
五个人走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钟明义就看见远处隐约可见的小木屋。
钟明义:“马叔,是不是到了啊?”
马修业:“是的,那个小木屋就是他的屋子。”
钟孜:“终于到了,姐姐,你的病有救了。”
马修业:“快走吧。”
五个人走到小木屋门口,马修业刚要敲门,钟明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马修业:“怎么了?”
钟明义:“马叔,这也太早了,会不会打扰到麻叔的休息啊?”
马修业:“哎呀,不可能的,麻叔是半夜起床,下午睡觉呢这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喜欢看病。”
钟明义:“哦,那我们进去吧。”
马修业:“好。”
马修业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到:“谁啊?”
马修业:“这个时候来您这里,知道您住这里的人还能有谁啊?”
门一下子打开了。
麻叔:“哎呦喂,老兄哦,快进来,快进来,可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马修业:“我这后面还有四个人呢,大家得一块儿进来。”
麻叔:“快进,快进来。”
进了里屋,一股子浓厚的药材味儿扑鼻而来。
钟孜忙捂住鼻子,说:“这是什么味道啊?”
章彩儿忙打了钟孜一巴掌,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麻叔:“不打紧,不打紧,这小孩子又不懂这些。”
马修业:“您这段时间怎么样啊!”
麻叔:“我好得很呐,你说说你呗,话说,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见不着你的身影?”
马修业:“我啊,这段时间去找了我的一个老朋友,也算是我的知己。”
麻叔:“怪不得呢,他不在这边?”
马修业:“不在,他家挺远的。”
麻叔:“哎呦喂,能让你这在盐峰县呼风唤雨的马叔动身去找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马修业:“都是拿命报恩的人,什么过不过人的人这就俗了啊!”
麻叔:“你这一看就不想说,我也不想问,你啊,无事不登我这破茅房,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情?”
马修业:“你就在那里磕碜我吧!”
麻叔:“逗你玩玩,别当真。”
马修业:“我也就说正事了,这里来的是我那过命的老交情的家里人,他的大儿子和儿媳妇,还有他的孙子孙女,这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女娃受了惊吓,猛地开不了口,说不出话了,您帮忙看看呗。”
麻叔:“说不出话?”
马修业点点头。
麻叔:“明白了,你先带着孩子过去坐着,他爸先坐我跟前,我有些话想问问。”
马修业:“好。”
钟明义坐在麻叔面前,麻叔拿出他的老花镜带上,从头到脚看了看钟明义。
钟明义:“老先生好。”
麻叔:“你好,这位先生,看你样子,这心有疑虑啊。”
钟明义:“哎,这女儿成了这样,我这做父亲的,心里面不好受啊!”
麻叔:“明白,这是该有的疑虑,可看你这思虑过重啊!”
钟明义:“我……”
麻叔:“我这老头儿啊,这么一生,看了数不尽的人,来我跟前看病的,每一个的脸,都清清楚楚的在我眼前,他们的眼神,动作和表情,都是不一样的,这看的多了,也就渐渐明白了人,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想解决的事情,都明明白白的放在他的脸上,躲不掉也离不开,一清二楚。”
钟明义的鬓角流下了几串汗珠子,汗珠子滴在裤子上。
麻叔:“是我这里太热了吗?”
钟明义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
麻叔:“算了吧,让孩子妈过来吧。”
章彩儿坐在麻叔面前,麻叔打量了一番。
麻叔:“孩子不说话多少天了?”
章彩儿:“大夫,我女儿不说话已经有一个月了,我这当妈的,快急死了,您可以帮帮我吗?”
麻叔:“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章彩儿:“孩子一天晚上出去的时候,被人贩子绑了,不知道为什么,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找了大夫,都说是因为惊吓过度。”
麻叔:“惊吓过度?”
章彩儿:“嗯,大家都这样说。”
麻叔:“就绑了她一个人吗?”
章彩儿:“没有,还有她的妹妹。”
麻叔:“哦?那小女儿还好吗?”
章彩儿:“小女儿刚刚回来的时候有点不太爱说话,胆子好像也变小了,以前活泼,爱谁爱笑,现在不那样了。”
麻叔:“她们没有跟你讲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章彩儿:“没有。”
麻叔:“你没有问吗?”
章彩儿:“大女儿说不出话,小女儿也不说话,我问也不说。”
麻叔:“你们应该带你们小女儿来的。”
章彩儿:“这人多了,花的钱多,我们也不好麻烦马叔。”
麻叔:“那你们带儿子来干什么?”
章彩儿:“这不是想着儿子能帮忙干点活,力气大,帮衬帮衬嘛!”
麻叔:“大女儿说不出话,小女儿不想说话,你觉得哪个女儿的问题更加严重呢?”
章彩儿:“肯定是大女儿啊,这小孩子嘛,也就闹闹脾气,没准过上些日子就开心了,这不这两天看小女儿也好些了吗我们也才放心让她在家待着,陪陪爷爷。”
麻叔:“哦?好些了?她除了跟你们说话,还有跟她说了话的人吧!”
章彩儿:“这我就不清楚了。”
麻叔:“那行,好点了就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你这大女儿的问题,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章彩儿:“您是大夫,您说怎么办?”
麻叔:“也不是没办法,可我也得了解了解情况,才能对症下药不是?”
章彩儿:“也是,也是。”
麻叔:“孩子他爸再过来一趟吧!”
钟明义又重新坐回了原处,问道:“大夫,还有什么事情吗?”
麻叔:“我还有些情况想了解了解。”
钟明义:“好。”
麻叔:“你还紧张吗?”
钟明义:“不……不了。”
麻叔:“还是很紧张的嘛!”
钟明义:“没有,没有。”
麻叔:“你了解你女儿吗?”
钟明义:“了……了解?”
麻叔:“你小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钟明义:“小女儿?她话多,爱笑,爱扑在我的怀里,爱找我闹,活泼开朗,就…就是前段时间发生了那件事情,她有点不开心,但我又实在是木讷,又病了好些日子,也没顾上她,她就跟我有点生疏了。”
麻叔:“那件事情?哪件事情啊?听起来,你对这件事情很明了啊?”
钟明义:“我?我……也不是……”
麻叔:“别我我我了,我又不是审犯人的警察,你紧张什么?”
钟明义笑了笑。
麻叔:“你大女儿是个怎么样的人?”
钟明义:“她吗?乖巧懂事,从小就听话,从不给我们家惹事情,很讨人喜欢。”
麻叔:“大女儿不是你们家里人吗?”
钟明义:“啊?”
麻叔:“那你说不给你们家惹事情。”
钟明义:“不是,我说错话了。”
麻叔:“哦,你疼哪个女儿?”
钟明义:“我…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都一样疼。”
麻叔:“好,那事情发生之后,梦见你大女儿和小女儿多少次了?”
钟明义:“梦?这我哪记得清楚?”
麻叔:“总有那么清晰的一两次吧!”
钟明义挠挠头,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