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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苟且之事,红口白牙的,别张口就诬赖人。”青竹心想她可不是那软糯的包子,可以任人掐捏。
明春见青竹脸色不改,心想这丫头果然心机够深的,这样问她,她竟一点也不慌乱,又带着几分笑意说:“我又不是那起爱挑事的人,不过帮我个忙,帮我将这些给洗了,再给我点钱我盒胭脂,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青竹瞪圆了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明春那张以前犹如满月,如今已不再丰润的脸,冷笑道:“大姐这是开什么玩笑呢,你觉得我是吃这一套的人吗?我不知你暗地里捣什么鬼,我行得正倒也不怕。你也不用来要挟我,有什么话不妨抖出来给大家听听。”
这番言论倒将明春弄着一愣一愣的,心想要不是她亲耳听见的那些话,还只是不信的,不会有假的,我看她能撑到几时,便嗤笑一声:“好呀,你倒有些胆量,正好家里人都在,走吧,我说给他们听听。”
虽然青竹不知道明春背地里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她也做好了准备,既然有阴谋,那么她也有阳谋来应对,也不怕她。
明春摇摇摆摆的走到堂屋,见爹正坐在桌前吃饭,母亲正好从里屋走了出来。明春张口就嚷嚷:“爹,娘。你们再不管管,这个丫头可就要带着银钱跟着别人私奔了。”
青竹甚是骇然,心想有这样捏造诬陷的吗,不过这是根本没有的事,她倒不怕明春胡说。压根也没当回事,就和永柱商议起别的事来:“大伯,我看今年还得再养些泥鳅和黄鳝,这两样比鱼好卖。”
“成呀,我也这么想呢。所以交代你大哥再去买些种苗来。”
白氏倒注意到明春的话了。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吧,青竹要带着我们家的钱财跟那姓贺的穷小子跑了,还商量要买房子的事呢。我亲耳听见的,不会有假。”
青竹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怪那天青梅会提醒她让她留意明春,到头来还真是闹了个无聊的笑话,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跟姓贺的小子?”白氏不由得大怒,拽着青竹说:“还真是喂了个白眼狼,怎么,也学得那些下贱的东西要和人私奔了吗?没门!”
明春倒一脸得意的样子。很是心满意足,暗想,谁让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活该!
青竹正色道:“大伯娘听她信口胡说什么,我要是有这个心,早就跟姓贺的小子跑了,还在这里熬煎什么?”
永柱觉得乱糟糟的,有些不快道:“青竹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别瞎猜。”
“几年前你就偷偷的攒钱,也不知攒下多少。现在又让你管账,更不知昧下了多少。你攒钱做什么今天我算是知道了。我是说那姓贺的干嘛对我们家的事这么上心,原来是和你勾当上了。”白氏满心的厌恶。
“好吧,你们娘俩认定了的事,不管我怎么辩驳你们都不信。说我昧下了钱,我虽然管账,但现钱的事不是在大伯娘手上么。哪次短了不成?”
白氏顿时哑口无言,仔细想想在账目上确实没出过什么差错。青竹她存私钱,也是她自己以前养兔子,掐草帽辫得的。
“不过明春既然亲耳听见了,这事必定不会那么简单。我得详查。”
青竹倒也不怕。点头说:“好,就怕大伯娘不详查。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若是查明了真相根本没此事的话,大伯娘得让她给我道歉。”手指向了明春,依旧一脸的严肃。
白氏看了女儿一眼,心想这两人闹什么别扭呢,家里倒一点不清静,不过要是查明属实,她断不会再留青竹,当然也不会让她那么容易的就跟着姓贺的走了,总得弄臭她的名声,让她不得好过,这事也不用告诉少南了。
永柱听着这三个女人的争闹气呼呼的也不吃饭了,将筷子一搁,负气的就出去了。
青竹白了一眼,心想这个项明春难怪会被夫家嫌弃,这样惹人讨厌,别说那马元,就是她也受不了。
白氏可认为这事关项家的名誉问题,必须地去弄个明白。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目的地只有一个,她得去问问朴氏,那姓贺的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气呼呼的走到街上,径直就往贺家而去。此刻贺钧正在医馆里帮工了,只朴氏在门口做着针线,想到还能换两个钱。
抬头突然见白氏来了,倒有些意外,心想这个女人轻易不会上他们家,肯定是有什么事,倒也不敢怠慢,忙起身笑吟吟的迎接道:“项大嫂怎么来了,快请屋里坐。”
白氏一脸的怒气,给张凳子就坐,给碗水就喝。见贺钧不在家,张口就问:“你儿子呢?”
“他此刻在医馆里忙,大嫂要找他的话,我这就去叫来。”
“先别急,你是当母亲的,问你也一样。”白氏因为心里发急,走得有些快,忍不住有些喘气,略歇了歇才开口道:“你倒养了个好儿子,怎么主意打到我们项家来了,也不好好的管一管,是不是想将我家的二媳妇给拐走?”
朴氏大惊,她也是后面知道青竹的身份的,可从来没听儿子说过要拐走青竹的事,这可是个罪名呀,儿子应该还不至于如此糊涂吧。可见白氏一脸的正色,心想又不像是和她开玩笑,莫非贺钧那臭小子暗地里打什么主意,连她这个娘也不知道?
“项大嫂,不知您听谁说的,可我想那臭小子还不至于如此大胆。定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
“都说知面不知心,或许将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蒙在鼓里也未可知。”
说得朴氏低下头来,她知道儿子的心事中意青竹,只是那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今只怕不会了吧。不过她也有些糊涂了,便和白氏道:“项大嫂先坐坐,帮我看下门。我去将那臭小子叫回来,项大嫂当面问清楚。”
白氏心想这样也好。
朴氏连忙去医馆找贺钧,正好此时儿子还在医馆帮忙。见了他的面就扯着他的耳朵说:“你给我惹的什么好事,自己去说。”
医馆里的病人都看向了这母子俩。贺钧也大为不解,忙道:“请娘放手,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朴氏见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扭头和郝大夫说:“郝大夫,我有事要找他,耽搁不了多久。”
郝大夫心想人家母亲都找上门来了,必定不是什么小事点头道:“好,去吧。”
一路上朴氏将白氏的话说给贺钧听了,贺钧也吃了一惊,忙道:“到底是谁造的谣,我哪里有这个胆量,即便有这个想法,也得问问青竹愿不愿意吧。”
朴氏板着脸说:“你还真惦记上呢?”又拍了拍贺钧的脑袋。
“娘,我不过随口说说,哪里敢呢。”
等到和白氏一对质。白氏见贺钧一脸的否认,心想看来还真是明春给弄错了。
“项婶娘这是听谁说的?”贺钧有些气愤。
白氏连忙掩饰:“谁说的有什么要紧的,你也不用知道。我只是来问问到底有没有?”
贺钧道:“这不是在冤枉我吗。只项婶娘过寿那天,和夏姑娘说了几句。我准备八月十七带了娘一道进县城去,一方面我也进官学学两年。就这么点事被人给传得如此。”
“是吗?”白氏这才恍惚记得听谁说过贺家要去城里的事。脸上倒有些挂不住,也不好再坐了,起身和朴氏说:“既然弄清楚我也回去了。”
朴氏连忙挽留:“项大嫂用了饭再走吧。”
“不敢深受,家里还有事呢。”
朴氏想了想这才说道:“项大嫂,我跟前只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淘气了些,不过还算是孝顺,有良心的。你们项家有恩我们贺家,我们也是只好歹的人,绝对不会做那起没脸的事。请项大嫂放心。”
白氏倒有些纳闷,看了看这母子俩,心想还是带着一股穷酸劲,她依旧有些瞧不上。
朴氏又道:“说句不该说的,夏姑娘倒实在是个好姑娘,有这样能干的媳妇,哪个婆婆不心疼呢。项大嫂倒不用疑心什么。”
“哼!”白氏扬着脸就走了。
等到白氏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朴氏这才掐了一把儿子的胳膊,训斥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呢。”
贺钧倒有些懊恼:“我还真是个懦夫呀,哪怕是能再勇敢一点,再有胆量一点也将青竹给带出来了。”
“臭小子,这话说不得你还偏要说。我看也不用等到八月十七了,趁早搬走才清静。也很该给你说门亲事,让你也好安心念书。”
“娘急什么呀,过几年再说。”贺钧还得看看少南的态度,还得问问青竹的意思。
朴氏很清楚儿子的心思,提醒着他:“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成的事怎么说也不会成的。”
“是吗?”贺钧不免想到:那青竹打定要从项家离开,若是将来他能混出个名堂来,再来接她的话,她会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