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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她一边怨念一边擦拭脖子上的印痕。因为担心痕迹越擦越明显,她擦得十分小心,翻了翻纸袋子,幸好里面有遮瑕霜。她下巴靠近左脸的那里有颗小黑痣,这遮瑕霜的作用本来只有这一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好了?”小雅刚收拾完。焦倪琛转过身看着她问。
该亲的亲了。该o的o了,小雅索性大方地抬起脖子问他这个最清亮的“镜子”:“还看得见么?”
焦倪琛忍住笑,颇为认真地看了几眼,凝睇着她回答:“看不出来了。”不忘恭维一句:“你的脖子很优美。”
小雅面不改色地将下巴放回水平位置。心脏却怦怦快乐半拍。
然而她眼里的一丝慌乱无措没逃过焦倪琛锐利的眼睛。
直到和焦倪琛一起上了帆船,小雅才发现那件羞人的事过后,她居然手脚不再发软了。真不知道丁小雅这是什么摧枯拉朽的破体质!或者做了人工呼吸后心脏正常运转了?小雅摇摇头。
但焦倪琛不准她冒险还是抱着她转了小半个岛从码头上船,其间她故意使坏,要求焦倪琛停下来拾她看中的贝壳。还有两只见人就躲进沙洞里的螃蟹。螃蟹没法携带,小雅瞧了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焦倪琛的运动鞋上。
焦倪琛看看螃蟹,看看他的鞋,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小雅扯他鞋带,焦倪琛比被螃蟹夹住了脚趾还要惊异:“你打算用我的鞋装螃蟹?”他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事。
小雅手一顿。哈哈大笑,恨不得捶xiong顿足。但也只是捂住了嘴笑个不住,差点笑岔了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焦倪琛先是一愣,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似乎这是她蜜月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也轻轻笑起来。反正今天他占的便宜不少,不介意还她一点福利,不管她怎么做,他先顺其意脱下了鞋子。
小雅倒是一愣,笑声渐止,最后归于无声,眼里的笑意未减,神色温和很多。
焦倪琛怎么也没想到小雅竟然只是抽了鞋带,把鞋子扔还给他穿上,没鞋带鞋子还是可以走路的,只是没有之前那么舒服罢了。焦倪琛一只手食指和拇指分开摁住两只螃蟹,小雅则用鞋带把螃蟹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拎着两只螃蟹站起来,得意地看着焦倪琛,还把动弹不得的螃蟹甩来甩去。焦倪琛拍拍手上的泥沙,勾她的鼻子:“调皮。”
小雅脖子一缩,没逃掉被刮鼻子的命运,然后她想起来焦倪琛似乎不吃除鱼以外的海产的,不知怎么竟放肆起来:“我手软,你能不能帮我拿着?”
焦倪琛倒是没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接过她手里的螃蟹,只是动作有些别扭,脸上闪过一丝扭捏。哎,怎么说,那是他自己的鞋带啊!所以,他不大爱吃海产还是有道理的。
小雅拧着眉毛笑,嘴唇抿成一条线,乐不可支,无论怎么说,焦倪琛的春风脸难得出现裂痕,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有两只螃蟹的紧密相随,焦倪琛不能再享受美人在怀的特权,见她没有身体没有出现不妥,便允许她自己上船。
小雅没有恶作剧到底,两只螃蟹最后回到了它们的家乡——大海,这次她和焦倪琛仍是在帆船上钓鱼用午餐吃全鱼宴。大概这条船是焦倪琛自己的,保养得很好,里面有焦倪琛的私人物品,他不再讲《追忆似水年华》那个充满物质与凄凉的故事,而是给她讲他小时候的事情。
焦倪琛的童年充满了焦娇和焦倪青的影子:“倪青八岁到的我们家,妈妈不许他进焦家的大门,爷爷默许了。大姐用她积攒的零花钱给他买了套房子,我们三人常常一起上学放学,中午倪青和我一起找大姐吃从家里带来的便当。他一日三餐都是大姐打理的,可以说,倪青是大姐养大的。”
小雅默默然,难怪为了焦娇,焦倪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焦娇离婚的事说没有焦倪青推波助澜很难让人相信。她可没忘记焦娇是在焦倪青来了堪培拉之后才同意离婚的,而在那之前,焦倪琛没少使力,可焦娇一直不松口。
焦倪琛沉默了一会儿,小雅没话找话问道:“那你和……嗯,倪青性格怎么差那么多?”焦倪琛很少在她面前提焦倪青的,既然他提了,那么焦倪青就不是他和她的雷区了。
焦倪琛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斜斜看她一眼,一笑,说道:“倪青只是爱玩罢了。我从小是爷爷内定的继承人,大姐从来要求我一言一行要有度,呵,大姐说,至少在人前要是这样。那时候……”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有犹豫怎么说,有些艰难地开口:“妈妈成日担心爸爸,爷爷的事业如日中天,正是忙碌的时候,家里请来了老师教导我们。倪青在外面,逐渐认识了些‘社会上的人’。等大姐发现端倪的时候已经晚了,倪青……他要的是家人,而不是一日三餐温饱。大姐很后悔,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在倪青身上,也正是通过倪青,大姐认识了小她一岁的你哥哥。”
小雅静静地听着,焦倪琛说得轻松,可她知道,他们三姐弟的童年并不轻松,她记起焦倪琛说过他被绑架的事,而焦老爷子也曾说过,焦倪琛在进==入商场之前的表情一贯是冷冰冰。
“我记得有一次焦子焕,哦,就是上次那个叔叔,在我放学时来请我去他家里玩,那几个保镖粗鲁了点,倪青二话不说冲上去打人。他自己一人敌不过几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扬言要打到焦子焕的家里去。”焦倪琛嘴角勾起,接着说,“我记得事后焦子焕打电话到爷爷那里告状,说倪青生生打断了其中一人的肋骨!”
他这么一说,小雅对焦倪青有了几分了解,不过,长大后的焦倪青没有小时候可爱啊,他不再冲动,却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但焦倪琛的话也表明他的童年的确“精彩不断”,焦子焕其人她并未见过,但据以前仅有的那点道听途说的模糊印象,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她正想问得多一点,焦倪琛的鱼钩咬钩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问了。
中午在船舱里小憩之后,焦倪琛带她去玩真正的帆船。帆船仅仅容得不到五人,焦倪琛驾驶到深海里,指着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汪洋对她说:“这一片海域是我的私人渔场,本他们就在这片海域里打渔。”
“这里的鱼是人工养的,还是野生的?”小雅靠近他,四周看不到尽头,除了海水,还是海水,这叶小舟好像行驶在荒无人烟的海域,纵使景色再美,她也只能心惊胆战地欣赏。
焦倪琛看她一眼,笑着摇摇头,语气含了几分chong溺:“自然是野生的,除了岛上的人家,没人敢到这里打渔,而且本他们也不是专门打渔为生。”
小雅识趣地没有多问,他的叔叔是个毒贩子,死在监狱里,焦倪琛与之交恶,但那不代表焦家真的与海==洛==因绝缘。不定这岛上真的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呢。
“你在想什么?”焦倪琛见她神思游离,面上带着不以为然和几分惧意,就知道她想歪了,于是给她解惑,“这岛上每年接待一些游客,本等人是替我看守海岛的。”
小雅讶然,焦倪琛说过这座小岛是他的,没料到他会在岛上做生意,随即她想起在上岛之前和之后,岛上的安保措施尽善尽美,连气象数据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想来投入这样大的人力物力,接待的客人也不是等闲人。
“我每年来的时候不长,”焦倪琛继续说,“空着岛不好,才找了些人家住上来,顺便打理海岛。是本建议开设岛上旅馆的。不过,海岛太小,澳洲又四面环海,生意并不好做。能提供的就是这野生海产了。”
小雅看他微微有些郁闷的样子,抿嘴一笑。
“放轻松了?”焦倪琛看着她笑,浪头打来,帆船颠簸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扶住她。
小雅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心里温暖,他是逗她乐呢,焦倪琛岂会在乎海岛旅馆挣的那点钱?
“嗯,好多了。”小雅动动手脚,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
“那站稳了,我带你去看更好玩的。”焦倪琛重新整理绳索,海风鼓满白帆,几乎没给小雅心理准备,帆船像装了马达飞快地越过一个又一个浪头。
发丝飞扬,小雅看不清前面的人,只紧紧抓住绳子,下意识蹲下来,感觉比高速公路上飚车的速度还要刺激,当然,她从未飚过车。心跳骤然加快,在心里大骂焦倪琛刚给了颗糖就随着来一棒子:“你能不能慢点?!”
她喊出声时才发现自己发声了,顿时囧了。
终于稳下心跳,甩开头发,眼前的景象让她恨不得自己重新投次胎——她双手抱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焦倪琛的一条腿。
抬头,焦倪琛笑眯眯地欣赏她的窘迫,还关心地问:“要不要站起来感受下海风的速度?”
“……”小雅算是看清他温文尔雅之下的邪恶因子并不亚于焦倪青。
船速平稳之时,小雅没那么难受了,他们基本到达了焦倪琛所有的渔场外围,船速缓缓降下。焦倪琛指着海里一条黑色的影子说:“你看,那是海豚!”
“海豚?”小雅惊讶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与照片、电视上看的不同,她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条黑色的影子在蔚蓝的海水里翻滚,海豚的身体曲线天生为海水而设计,这么远远以一个并不算居高临下的角度望过去。前方流畅的线条不知是波浪的。还是海豚的。
正在这时,海豚似乎感受到人类朋友的喜悦,一跃而起,伴随着巨==大的浪花。让帆船上的两人看清了它们的具体模样。
小雅激动得不能自已,她第一看野生的海豚,以前在海洋馆也看过。但与今天在一望无际中的大海中的感觉截然不同,她像个孩子那样兴奋,对焦倪琛说:“是海豚!海豚!”她冲海豚大喊了两声。可是海豚越游越远,听不懂她的呼唤。
很多年以后,小雅在这个岛上请客时,才发现,即使这个时候看到的海豚也不是完全野生的,至少它们的到来不是偶然,而是焦倪琛动用了巨==大的人力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幕。
她喊了好几声。没能让海豚留下来,有些沮丧。焦倪琛笑着说:“它们离我们这么远。听不到你的声音的。”
小雅淡瞥他一眼,她当然知道,但他能不能不说实话,哪怕不说话也行。
“它们还会回来么?”
焦倪琛沉y着回答:“那要看它们心情如何。”他揉揉她头发:“别沮丧,我们可以去大船上看,帆船可追不上它们,也不能到达更远的海域。”
小雅避开他作恶的手,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眯着眼睛盯着海洋,想起什么似的,听他吩咐人开船过来后,问他:“我脖子上的……那些东西还在么?”
自从发现那几个红印,她就老想着,也因此一直不愿意面对别人,这一天一直是两人独处,可能因为不自在的关系,她总觉得脖子里痒痒的,想用手抓,又不敢,只以为是心理作用。
焦倪琛瞧了瞧,他一贯不懂这些,可吻痕不同于别的,总不能越看越明显吧?为了减少小雅的担心,也为了下一次的福利,他低下头的瞬间眸光一闪,说道:“看着淡了点。”开始收拾船上的东西,准备换到大船上去。
小雅一听,也放心了不少,就忽略了脖子里的麻痒感觉。
焦倪琛果然没骗她,上了大船之后,他们到达更深的海域,看到的各种大鱼千奇百怪,小雅一边惊叹,一边快速拍照。她要做什么,焦倪琛就陪她,顺便给她最适合的工具,这些乐趣他曾经享受了,早过了看到新奇事物大呼小叫的年龄。
到了傍晚,焦倪琛就开了汽艇两人边欣赏落日,边做倦鸟归家。
小雅玩得开心,连晚饭都没吃,一靠岸,整个神经松懈,不等下汽艇就睡着了。
焦倪琛摇摇头,无奈地抱下她。本又做了司机来接他们:“晴管家做好了饭菜等你们回去吃晚饭呢。”
他那辆观光车包上了车皮,与昨晚看起来就像两辆车,车厢上的油彩是他女儿涂鸦画的,更像是油漆泼上去的,十分后印象派。而本却以此为豪。
晴姨早早在门外翘首以盼,见他们回来了,松了好大一口气,正要对焦倪琛说什么时,却看到他食指竖立唇上:“嘘——”这才发现小雅睡熟的脸。
焦倪琛轻手轻脚地把小雅放到chuang上,给她盖上被子,看到她脖子里的印记皱皱眉,出来后对晴姨说:“小雅身上有些不好,你待会儿去看看。别打扰了她。”
晴姨一怔,又笑起来:“大少爷从来都很体贴。”她想的和焦倪琛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焦倪琛皱眉头是觉得不妥,而她以为他是羞赧。
晴姨没有先进房,而是去厨房里煮了红糖姜水,她端着托盘经过焦倪琛的时候,焦倪琛察觉到什么,问道:“那是什么?给小雅的么?”
“是的,是红糖和姜煮的。”晴姨没有隐瞒。
焦倪琛还是有点常识的,表情僵硬,瞬间明白晴姨会错意了,难怪她先进了厨房。张了张口想解释,最终只说:“不是那个。她的皮肤好像有点伤了。”他以为她是去煮鸡蛋了,据说滚去壳的鸡蛋有化瘀的作用。
晴姨有些奇怪,为了保险还是把红糖姜水端到了主卧。掀开被子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小雅脖子里有几块发黑的皮肤,裸露的手臂上也有几块发红了。
她低呼一声,慌慌张张地去找急救箱。焦倪琛就在她身后,疑惑而担心地小声问:“她怎么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晒伤了!”晴姨有些责怪,焦倪琛惯在阳光下,当然不会有晒伤皮肤的担忧。
焦倪琛一怔,他竟以为是淤痕!顿时对当时骗她的那话后悔不跌,打了电话请来岛上的赤脚医生。
说是赤脚医生,其实不过是他或者有游客来岛上才会上岛,其他时间游荡在土著聚居区里。
晴姨一看他就不喜,这人身上衣着奇怪,头发邋遢,不过既然是焦倪琛的信任的人,她也不多说,只说有人皮肤晒伤。
赤脚医生坚持要看到病人才肯给药,晴姨无法,只好叫醒了小雅。
小雅朦胧中醒来,下意识就要去抓脖子里麻痒之处,焦倪琛抓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声音还是很温和:“你脖子里晒伤了,现在要看医生。”
小雅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晴姨送走赤脚医生,焦倪琛给她上药的时候才幡然醒悟,看着镜子里的伤处,咬了咬牙说:“怎么会成晒伤!”她欲哭无泪,好好的白==皙皮肤,到了她手里竟然给晒成黑焦那种颜色。
焦倪琛低下头,他只想着带她玩让她开心,没想到她不经晒,话说,女人倒腾的那些瓶瓶罐罐竟然不管用么?
小雅抽抽鼻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糊味?”
“糊味?”焦倪琛轻嗅,奇怪地说,“没有啊,厨房离这里很远,还隔着房门。”晴姨早熄了火,厨房现在恐怕早冷锅冷灶了。
他低头看她蹙着眉头,恍然大悟,顿时哭笑不得,加快手下动作,把散发着清凉和清香的膏药涂抹她整个脖子,又在她胳膊发红的地方涂抹另外一种药以免起水泡。
女人都爱美,小雅也不例外,她执拗地说:“肯定是的,皮肤都晒成焦炭了……”她沮丧不已,顾着焦倪琛的面子,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只轻轻看他一眼。
其实说来是她不仔细,当时抹了遮瑕霜之后怕再抹别的东西会擦掉遮瑕霜,她只在别处抹了防晒霜,脖子里自然就晒伤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责怪焦倪琛更是无稽之谈,只是dg着这么有“个性”的脖子,她实在走不出去。
焦倪琛抹玩药,亲亲她的脖子,正是那几处晒伤的地方:“医生说了,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嗯,不过,这两天不能在大太阳下去海上了。这个是肯定的。”
小雅一把推开他的头,他本来就是罪魁祸首,想到不能再去海上玩,她更加沮丧。稍稍收拾复杂的心情,晴姨过来问她要不要吃晚饭,她摇摇头拒绝:“下午吃了很多烤鱼和土司。晴姨,你先休息,谢谢你。”
晴姨发现她没多少精神,也没勉强,先下楼去。
小雅洗了个比较清凉的澡,因为有几处晒伤,连温水都不敢碰。不过,洗完澡之后,她闭上眼躺chuang上,很快入睡,临睡前懒洋洋地说:“不好意思,药膏洗掉了,我看不到脖子,请你再给我抹一次药吧。”
焦倪琛无奈地一笑,认命地从头再抹一次药,亏得她那么放心睡觉,也不担心他有其他动作。不过,他看看她的恬静的睡容,他今天玩了冲浪,又开了船,开了汽艇,也有点疲惫,就偷了一个吻,放过了她。
翌日一早,小雅慢慢回忆起昨晚自己的所言所行,脸慢慢红了,抓过闹钟已经快到中午,焦倪琛不出意料地已经起chuang,她oo那边的枕头,早就凉透了。
随意拢了拢头发,下chuang穿鞋时发现chuang头上有朵仍带水珠的百合花,百花旁有张便条,上面写着:
小雅,我今早去欧洲出差,三日后回,好好养伤,养好身体——松留。
小雅愣了愣,突然心里不舒服起来,难道焦倪琛被她气走了,因此不告而别?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焦倪琛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模模糊糊记得昨晚自己睡着时,焦倪琛好像说了几句什么,其中就有“出差”“抱歉”二词。
正在这时,晴姨来敲门,这里的房间与堪培拉的公寓不同,卧室没有内线电话,隔音效果也差了点,可听到晴姨在请她去吃午餐。
思绪被打断,小雅来不及想更多,开门和晴姨交代几句,收拾完后下楼把午饭和早饭合在一起吃。饭毕,她无所事事地把整个别墅走一转,前后花园里的家花野花认了个遍。
晴姨体贴地撑了一把特大号的遮阳伞,而且小雅穿了长袖长裤,戴了遮阳帽。终究不忍心折腾女管家,小雅问道:“晴姨,我听倪琛说。这岛上有个旅馆,我们能不能去那里看看?”
晴姨连忙说:“当然,我们可以让本送我们过去。”她说着已经打电话让本来接人。
不到两分钟,本开着他那辆改装得古古怪怪的观光车来接人了,他下车,摘下帽子置于腰间。另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女士请上车。”
小雅好笑地看他弯着腰做出一副绅士的样子。上车后,本直起腰,冲她们一笑,很快就到了“旅馆”。
岛上一个专管旅馆的人开了门。请她们进去参观,那位身体发福的栗色头发女士笑盈盈地介绍:“这里有两座旅馆,一座以小桥流水为风格。一座以金碧辉煌为风格,但看客人的喜欢。”其实是两座风格各异的别墅,“金碧辉煌”的那座竟然有壁炉和壁火。
栗色发女士带她们去了楼上。指着一间里面有一排排座位的房间说:“这里是教堂,曾经有两对夫妇在这里举行婚礼,还有一对夫妇来这里过他们的金婚蜜月,那对夫妇有五十一对戒指,他们留下了五十对在这里保存,说明年蜜月还会来。”
小雅惊异:“怎么会有五十一对?”
女士带她去看玻璃柜里的戒指,外面上了多重保险。笑眯眯地说:“其中一对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栗色发女士得意地看一眼本,又对小雅说:“早听说您和焦先生要过来了。焦先生特意交代把你们现今住的那栋别墅布置得像公主城堡。那是我女儿给出的创意,焦太,您满意么?”显然是知道了小雅的身份。
她说的是问句,但语气中的骄傲显而易见。
小雅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她就说,焦倪琛怎么会把自己的私人别墅弄成童话城堡,原来其中有这个缘故在。
“很满意,那房子很漂亮,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房子。”小雅点点头给予肯定,笑着说,“你的女儿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她现在在这里么?”
栗色发女士嘴角咧得更开:“在的,在的!如果您想见她,我现在就让她过来。”
他们转到一楼的时候,栗色发女士的女儿果然来了:“爹地,妈==咪,找我有什么事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兴冲冲地跑进来,两只眼睛在看到别墅内金灿灿的景象时闪闪发光,不时转动骨碌碌的绿眼珠子。
真是个“小天使”……小雅没想到设计焦倪琛别墅外观的女孩竟然这么小,她嘴角抽了抽,就很温和地望着她,然后才想到,刚才小女孩叫了一声“爹地”,她看了看四周,好像屋子里的雄性只有本。原来本与栗色发女士是夫妻搭档。
栗色发女士像介绍亲戚一样介绍小雅:“快过来,这就是那位漂亮哥哥的妻子,是老板娘!”后三个字是用中文吐出来的,她说的时候还眨了眨眼看小雅。
小雅十分怀疑她根本不懂那三个字的意思,她弯下腰,冲小女孩招招手:“我叫凯瑟琳,你叫什么名字,请问?”
“凯瑟琳,你好,我叫维奇。”小女孩善意地笑笑,有点扭捏地拽拽裙子下摆,好奇地打量她。
“维奇,你的名字很好听哦。”小雅oo她的头发,小女孩的头发是自然卷,也是栗色的。
有了小女孩的加入,叽叽喳喳给她介绍海岛上的一切,小雅觉得时间不是那么难以打发了,栗色发女士和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雅不经意看到,心里一动,忽然有些酸酸的,和维奇约好第二天早上打沙滩排球,回去后破天荒给焦倪琛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她就发现自己冲动了,捏了捏脸上的肉惩罚自己,后悔也来不及。
“小雅,怎么样,今天过得开心么?”焦倪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小雅轻呼口气说:“后花园里开了一朵香槟玫瑰。”是傍晚她去掐花时看到的,早上还没开呢。她嗅嗅那朵玫瑰,玫瑰外晴姨给包了一层玻璃纸。
“嗯,那很好,过几天,花全开了,整个院子里都会有玫瑰的香味。你的伤好些了么?”他的心情很好,口气轻松,含着三分关心,七分笑意。
小雅oo脖子,听到话筒那边纸张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现在那里应该是白天,正是忙碌的时候,便问:“伤好多了。你很忙么?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你任何时候给我打电话都不会打扰我。”焦倪琛似乎轻笑了一声。
小雅沉默下来,她有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的,她与焦倪琛从来话不多,但一个月下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却不少,也慢慢改变有些固执的念头,能像今天这样和焦倪琛在电话里聊天还是第一次。
她正在尝试着接受他。
焦倪琛挥挥手让秘书和经理们先出去,还送给他们某餐厅送给他的开业邀请券,目送他们笑呵呵地离开,他合上所有的文件,听不到小雅的回答,便知道这姑娘的别扭劲又犯了,他就想到她沉默地等他吻她的那时候。
她能迈开那一步,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他来完成。
“呵呵,看样子你今天玩得很开心了。能告诉我,你都玩了些什么吗?”焦倪琛捏捏眉心,四肢伸展,语气里带着慵懒,“我在办公室坐了一天,乏味得很,你不介意我分享你的快乐吧?”
小雅有些吃惊,焦倪琛说是去欧洲出差,他又是早上走的,他说做办公室一天,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倒时差,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在工作,而别人工作的时候他又没得时间睡觉了。
但他有心情说话,她不会扫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问:“你吃饭了么?”
焦倪琛嘴角出现笑纹:“没有呢,孙助理会给我准备早餐,我看看,大概半小时后他会过来,这段时间都是焦太的了。”
小雅咧咧嘴,笑不出来,给他说自己今天的见闻:“哦,今天有栗色头发的女士还叫我老板娘呢,一会儿叫我老板娘,一会叫我焦太,嗯,她是这么发音的……她有个女孩十分可爱,她说我现在住的房子是她提议修改风格……”
焦倪琛静静听她说着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海岛生活,嘴角弯弯,温柔地看着他桌子上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和一个温和的男子在帆船上看相同的两本书。他望着那个女孩笑,想象她是怎么度过第一个两人隔着海洋的下午。
小雅从那个栗色头发女郎说起,一直说到与维奇相约打排球,她发现没什么可说的了,而焦倪琛异常安静,她带着疑惑地问:“喂?”
“我在听,你的海岛时光十分精彩,我从未想过那个小岛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
小雅看看时间,不好意思地说:“我打扰你用餐了吧?”
“没有,我边听你说边吃早餐,”焦倪琛笑着摇头,“现在已经吃完了。你喜欢壁灯是吧?爷爷先前说要送你一栋海边别墅,我想想,那里好像没有壁灯,不过风格很适合在里面装上壁灯。你可以在网上看看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过些天我和你一起去选。”
他几乎是肯定地在说这件事,原意不过是表达他在认真听她讲话,说到后来就变成要付诸行动了。
小雅一愣,他转弯太快,她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不过她还是说:“好,我先选选看。”说完后,她才发现,她只是随口说那壁灯看着好看,有古典味道,可她从未说过要住进那样烧明火的房子里……
焦倪琛当她同意了他的改装意见,也十分满意,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通话。
小雅一大早爬起来锻炼身体,她高中学过排球,可沙滩上打排球还是第一次,而且隔那么多年了,手脚难免生疏。
她笨拙地跑老跑去摔倒的样子逗得维奇哈哈大笑,小雅也觉丢人得很,连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都打不过,最后她只得妥协地喊道:“维奇,呼,我不会打,你先教教我好吧?”
她请求的语气逗乐了小女孩,维奇虚荣心满足,乐呵呵地跑过来告诉她一些小技巧。小雅一脸笑意地听着,连续摔倒十几次之后,她终于不再一碰球就倒了,本和本太太为她准备的“防护服”也可以不必再穿。
太阳燃烧得越来越炽烈,在小雅能感觉到温暖时,本及时开了观光车来接她们回去:“焦太,晴管家准备好了早餐在等您。”
小雅心里想着本是不是华人后裔,不然为什么几次见面他口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吃”?她心下笑笑,指着本花里胡哨的车说:“这是维奇小姐的杰作么?”
本还未回答,维奇抢着说:“当然是我啦!凯瑟琳,我很会画画哦,一会儿你吃完了饭到我家来,我请你看我的作品!”她着重了“作品”这个词。
“我求之不得!”小雅本来想拒绝,不过对上她澄澈的眼睛,她只好答应下来。
本无奈地oo维奇的脑袋,没有阻止她对小雅的邀约。
本来接她去维奇家的时候,小雅突然问:“岛上有学校么?”
“……没有。”本奇怪地回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
小雅露出比他还奇怪地眼神:“那维奇不上学么?”
本松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她住在这里比较特殊,每周可以有三天不用去学校。维奇上学要坐轮船。然后寄宿在她姑姑家,少上的那一天通过网络教学补上。”说完,他闭上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小雅暗暗称奇,一面觉得教学新颖,一面觉得既然能在网络学堂上课。就不必再去学校。以免每周要与父母分开四天之久。她看出本不高兴别人打听他家,也就不再追问。
可是她见到维奇的时候,维奇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我在学校里可以交到很多同龄的小朋友啊,电脑上只能看到老师一个人而已。”
小雅瞪大眼睛。维奇以为她喜欢面前这幅画,欢快而慷慨地叫道:“凯瑟琳,你喜欢这幅画。我可以送给你!”小姑娘不等她分辩,欢欢喜喜地弄来一个相框,工整地把画作卡在里面塞进她手里。
她做得很流利。一气呵成,小雅来不及拒绝,只好哭笑不得地接受,还要做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然后这个小女孩就把她引为好友,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个秘密基地带你去看,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去山上bbq。”
小雅想了想,反正她没有什么事。就跟这热情的小女孩思路走也不错,她爽快地点头。小雅只需对本说一声,本说“稍等”,他对自己的太太说明情况和地点后便带了小雅和维奇到那座小山上去。
山虽小,也有盘山公路,不过十几分钟的事就已经到达山dg。一路上不时有袋鼠、松鼠等小动物跳出来,每当这时候本会停下车拼命按喇叭惊走小动物才会继续前进。本按喇叭的时候,维奇就在一边给她讲那叫什么动物,吃什么树叶吃什么草,山上大概有多少只这种动物等等。
小雅听得大为佩服,维奇小小年纪就有当导游的潜质了。维奇也会在她竖起大拇指的时候骄傲地tg起小xiong脯:“以后我一定会取代妈==咪成为这座岛上的大管家,不,我要做得比妈==咪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