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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不解:“谁啊?”
“还能有谁,勒长风啊,他来了。”顾修说话声音越法小了,到后面我都听不清了。
我只觉喉咙哑干,看着顾修眼前突然浮现许多白点,像是会吃人似的,一点点将顾修淹没下去,以至于后来我都看不到顾修了。
我的脑海里一直闪现顾修那句“他回来了,勒长风来了。”
他怎么会来郅国,怎么会来郅国。我一时头脑发晕,那些在苗疆生不如死的日子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娘惨死勒长琉手下,勒长风如何偏袒她,如何侮辱我的。这一切久久不能散去。
顾修晃悠着拉我的胳膊:“如月,你一点都不爱我,对不对。你跟我在一起,一点都不快乐,对吗?”
他脸红的吓人,真是喝醉了。
我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既然选择了你,便不会后悔。”
我同顾修在廊坊上待了会儿,默然的看他一个人喝酒,等了好大会儿,那个一直跟随顾修的壮汉便来了。
我从石凳上起身:“你主子醉了,扶他去休息吧。”
“是。”他看了看我,像是想说什么。
回到屋里,我身子瘫软在屋里,好大会儿都没力气起来。
我从苗疆那儿逃出来,勒长风势必不会放过我,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勒长风就像是一头恶魔,会生生把我吃光,骨头渣都不剩。
“噔噔噔”我的背后有人在敲门。
我摸了摸眼泪,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上一把,努力让自己思绪清晰些。
敲门的人也没说话,我以为是那个对我欲言又止的壮汉,便开了门。
待我看到勒长风那张脸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整个世界浮满了黑雾。
“如月,你果真在这里。”勒长风轻轻笑道。
我忘记了关门,眼睁睁看着勒长风走进屋里。
他四下看了看,连连点头:“这太子也是懂你的,装修风格都是你喜欢的样式,看样子真是为你费了不少心思。”
他随手拿起摆放在制架台上的白玉做的兔子。
“不错,上好的白玉制成,价值千金啊。”
那是一只正在寻着青草迷路中的兔子,两颗大眼睛是用红玉髓雕刻镶嵌里面,显得熠熠生辉,加之浑身雕刻师傅用心琢磨,这个兔子远要比宫里的师傅做的还要精致的多。这是顾修在京城最有名的聚宝阁中寻得,他看着别有新意,便买来给我。
我之前也挺喜欢,时常拿着玩,可现在被勒长风拿在手里,我真有一种把它摔碎了的冲动。
勒长风在看其他东西,指着看着便值钱的说三道四,无不在诉说顾修多么有钱,多么对我用情至深。我也没说话,任由这人风言风语。
后期站久了腿便疼,我就坐下,吃着点心。别人怎样,我都不能委屈了孩子。
过了会儿,勒长风约莫是说的累了,很自在的在我一边坐下,用我用过的杯子喝茶。
“如月,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从苗疆逃出来的。”勒长风把玩着雕刻玉兰花模样的杯子。
我没回他,也没什可说的。
“听说,你出走的前一日去见了鲁嘢秋容。”见我不说话,勒长风又道。
他看着我,茶杯猛的向地上摔下去:“你和害死我阿娘的凶手同流合污,都不愿与我在一起。如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眸子因为怒气猩红,我看了看他,又低头去看这翡翠做的杯子零落在毛毯各处,隐约还能看清上面有些木兰花纹,可惜碎的太狠了,已经无法辨认究竟是什么花,看着着实可怜。
“多好的杯子啊,你怎么忍心让它碎了。”我叹叹的。
勒长风冷笑:“你不说,觉得我没法知道鲁嘢秋容与你之间的事情吗。”
我心里一咯噔,可想想,那个密道十分隐秘,如果不是鲁嘢秋容告诉我们打开的办法,就算是勒长风也没这么好的功夫一下子解开了。我努力让自己淡定,笑道:“见过一面就有勾结,你也未免太草率了。”
“呵,勾结是我,但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这次带你回苗疆后,就会知道了。”
我怔然,心里涌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你对鲁嘢秋容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鲁嘢秋容不肯说,对她加了点刑法而已,想想应该能撑到你回苗疆。”勒长风轻轻松松的。
鲁嘢秋容病的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竟然可以狠心再对她用刑,我愤然道:“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伤了她最爱的男人,现在这样待她。勒长风,你真是心狠。”
勒长风听我说后,冷笑不已:“我狠心,我跟她比够仁慈的了。她杀了我亲娘,现在我让她苟活了二十余年才送她下去,让她在地底下为我娘赎罪。”
我大笑两声:“太可笑了,勒长风,你这一生都是个笑话。”
鲁嘢秋容坚持了半辈子都没说的事实,我想我也还是不要说了吧。这些年一直让勒长风坚持走下去的便是这个信念,若是有一天发现信念并不是他所坚持的那般,怕勒长风要疯了!
“笑话,的确是个笑话,因为你我就成了一个笑话。”勒长风忽然狠狠握住我的手,力气之大让我有种骨头要被他生生捏碎的感觉:“如月,你怀了我的孩子却要和顾修成亲,当真以为我死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勒长风活着一天,你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乖乖与我回苗疆,不然顾修有惹不尽的麻烦。”
我的心尖都在发颤:“勒长风,我爹我娘都因为你和你的妹妹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我好不容易决定给自己一个交代,安安心心嫁给顾修,哪怕不是这么爱他,好歹这人真心待我,后半辈子平淡度过余生。
为什么,为什么勒长风就不能放过我。
“她们死了那是她们死有余辜。人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杀掉我至亲两人,这人竟然可以说的如此轻松,仿佛我爹我娘死了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