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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大夫,水夫人,老夫人,我们走啦,回头让他爹过来把路修平一些。”狗娃他娘拉着林大黑朝众人挥挥帕子。
“嫂子,还没给银子呢,留下来喝口茶再走吧。”白氏拦道。
“不用了,给恩人做的应该的。”
之斌说要推水世宏出去走走,之湄跟过去的时候被白氏拉到一边问狗娃他娘的事,她也觉得那人不是等大方之人。
之湄把图纸的事跟白氏说了,也让她把话跟水世宏说,他也是个不喜欠人情的人。
翌日,之湄把画好的轮椅表面图纸拿去给林大黑,让他找个能交换的雇主,顺便拿弓弩。
她拉开弓弩试了几下,轻巧顺手,有力道,五十米开外直径半米的还挺准的,这还是个外行的来试,便暗暗自喜。
蓟县,纪善堂门口,之湄把白氏送了进去后,自己便在外边闲逛了起来。
“胭脂,卖胭脂……这位姑娘,买盒胭脂吧,把这个涂在脸上就能变漂亮……哎,姑娘别走啊……胭脂,买胭脂……”
之湄忽然想到杨姨娘总是唠叨没胭脂水粉的事,便凑了过去。
“这位小哥,买胭脂吗?是送心上人还是给姐妹?哎呀,那你是选对地方了,这些都是进口货……”
之湄瞅了滔滔不绝的喷口水的摊主一眼,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便往摊位上看去。
摊位不是很大,有精品盒装的胭脂,也普通小瓷罐装的胭脂,还有纸片胭脂,其中属纸片的多,粉的,粉红的,红,大红的,多种多样。
之湄拿起小瓷罐胭脂打开一看,里边是比较稠的红色液态。
“古代的胭脂水粉都是这样的吗?这般水漉漉的怎么擦到脸上?”之湄皱眉嘀咕道,轻轻闻了一下,有点淡淡的香味。
“爷,我要这盒还有这盒胭脂。”
一个声音轻灵柔软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之湄回头一看,是个高挑而妖娆的女子,一身粉红束腰衣裳,一条黄色腰带尽显盈盈可握腰肢的柔软,傲立胸脯在其一颦一笑下碧波汹涌,如此凹凸有致完美的让得多少男子蠢蠢欲动。
之湄看过去的同时,那女子也正好看过来,一张小脸上一双媚眼柔情似水中带着点点慵懒,刹时捕获了多少人的心,就凭这张脸这一双眼睛,这个女子在这蓟县中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
“哟,这位小哥长得真好看。咯咯,爷,您看,我终于找到一个比你好看的了,他那一双充满华光的眼睛与你的就有得一拼了。”
那女子说着就伸出柔弱玉手摸向之湄的胸,之湄凝眉,后退一步闪开,看到她身后露出的人时,黛眉挑了挑:“朱健?”
“水……之斌?”朱健明显是愣了一下,而后一抹尴尬一闪而过。
“爷,你们认识?咯咯,爷有如此俊美的小哥,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哟,还害羞,咯咯……”
女子纤长玉手摸向之湄的下巴被后者躲过,顿时娇羞地笑了,拉着朱健,圆滚滚的酥胸往其身上蹭了蹭,挤得左右冲突,也不怕爆了。
“认识。红儿,你过那边去等一下。”
“不要嘛,奴家也想认识这位好看的小哥……”
朱健原本慵懒的表情顿时有些犀利起来,双眼微眯,一股戾气一闪而过,后者话还没说完,立时噔噔后退两步,而后嘟着嘴去选胭脂。
红儿转过脸去时,之湄正好看到她那双媚眼眯了一下,竟有一丝狠色。
呃,
之湄摇摇头,感觉的有些好笑。
“来买胭脂吗?”朱健缓步过来,笑容和沐春风,一丝不为自己的所为觉得有何不妥。
“看看。她好像为因我这个男的而吃醋哦。”之湄看了他一眼,便低头拿起一张胭脂纸片来看,嘴角弯弯而起,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有看中的么?送你。”
朱健眉头微微蹷起,有些生气,但也只是一闪而没,拿起那盒装的胭脂让买家包起来。
“哎,爷,这是我看上的。”红儿一把抢过那盒胭脂,而后手指着之湄鼻子道:“你个乡下土包子,竟然跟我抢胭脂,呸,就凭你个娘娘腔也配?不男不女的!”
“啪!”
朱健反手甩在红儿的脸上,那决绝的神情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那清脆的“啪”声听得旁人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红儿踉跄几步还是狠狠摔在了地上,但头却倔强地抬起,苍白的脸上有着清晰的指纹高高隆起,嘴角还有鲜红的血丝,旁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似这巴掌就打在他们脸上般,看向朱健的眼神有着惧意,自然也不敢过来扶起这位美丽的女子。
红儿看向之湄,此时那双媚眼透着丝丝杀气。
“给你无理取闹的权利,但你却有眼无珠,滚!”
朱健冷冷道,红儿脖子一缩,便没了脾气,那双眸子此时已是装满了委屈,便坐在那埋头呜呜哭起来。
“喂,你平时都是这般凶么?”
之湄也是被朱健的作为吓了一掉,此时握着拳头冷冷道。
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叫红儿的,可也不能生气就打人,这打的还是女人。
这般想着,之湄看向朱健的眼神便多了份厌恶,也有些同情那女的。
之湄的话也是让得朱健神情愣了一下,便一闪而过,上唇角向上翘起,便恢复了那副冷傲的表情来,低头摸着手上的绿宝石,淡淡道:“她骂你了。”
这话也是让之湄愣了一下,如烟黛眉拧出一个“川”字,盯着朱健看了好久,而后豁然转身:“我不喜胭脂,送她吧,别忘了把她送回去。”
看着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消瘦背影,朱健轻叹了一声……
丹霞山庄,一间房间内,紫檀香,檀香案桌,玉杯,美酒。
朱健坐在虎皮椅子上,双眼盯着案桌上有点点墨迹的宣纸,时而温柔时而阴寒……
前几日才说要娶她,没承想到几日会以那种方式相遇,可她那种无所谓不生气的样子真叫人生气啊……
“扣扣!”
随着敲门声落下,一位长腿纤腰美人带着四五个侍女走了进来。这个美人不是今日蓟县里的那位,却比那位还美上一分。
“爷,你好久没有宠我了,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女子走到朱健身边便一个柔美转身,坐到后者怀里,双手摸着其结实的胸膛,绕过衣服便摸了进去,在她的手就要触到时,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钳住,疼得她直咬牙。
朱健用力一抛,美人便从他怀里出来,一个趔趄被那四五个侍女扶住,脸色苍白。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我的房间。”
朱健双眼覆着阴霾,冷声道,复看了眼案桌上的黑暗纸张,甩袖出门。
“姑娘没事吧。”此时那些侍女才敢安慰那美人,可见她们有多怕朱健。
“没事。”
话虽这么说,那美人眸子却有些暗淡,她把扶着自己的手弗掉,踩着莲步走向案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那美人知道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经,可是爷为何只写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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