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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湄几人把所有开了的红蓝花都摘了,用了五天时间才全部做出胭脂,共装一百二十七个小瓷盒,有五十盒的质量是好的,剩下的是差些。
每个小瓷盒五十文成本,加上做粉扑的成本,众人商议之后,决定质量好的卖五百文,质量差些的卖四百文。
一大早,之湄与花云坐在马车里,由黄光凡赶车,迎着朝霞往蓟县去了。
“小姐,我们一会儿打算在哪里摆摊儿?”花云撩起车帘,双眼咕噜噜地望着路边景色。
“县里哪儿姑娘最多?”之湄不答反问道。
“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花云摸了摸脑袋,摇摇头,头上两个冲天髻晃悠晃悠的,因她长得也算清秀,此时看上去尤为可爱。
“黄大哥知道吗?”之湄含笑看向背影挺拔的黄光凡。
“……要说蓟县哪里姑娘多,当然是花街了。”黄光凡支支吾吾了半响,还没说完脸上已红了一大块。
“黄大哥,什么是花街?”花云知道几人的性子,也不怕,眨着大眼睛追问道。
“……”
见黄光凡脸已红到耳根,便不再捉狭他,“花街,便是妓院最多的那条街。”
“啊?”花云自是懂得妓院的,村里大婶们说道那些妓子的时候都会碎一口,此时便是有些嫌弃,“小姐,我们真的要去那里吗?”
“嗯。胭脂是女子用的,只有女人多的地方才好卖。”之湄觉察到前面赶车的黄光凡后背绷得直直,抿嘴道,“黄大哥放心,我们只在街口。且,那些妓子都是从良家女子过来的,并不都是情愿做那一行的,所以花云你不要有那种表情。”
“还有,一会儿我当是你的哥哥,大哥也不要叫我之湄了,叫之斌吧,在外面我都是用斌斌的名字的。”
蓟县花街在西边,整条街两边开的基本都是妓院,其中以丽春院、怡红院、香满楼最红。
现在是白天时间,妓院少有客去,街上虽然也有人摆摊儿,但还是显得有些冷清,路上有的也大多是花枝招展的女子。
之湄招来街上玩耍的几个小孩,每人给了一文钱,一叠纸,纸上写着“水胭脂”三字,吩咐几声后,便他们去了。
“小……哥哥这是做什么?”花云望着跑开的小孩儿不解问道。
“广告啊,来,赶紧化妆吧,今儿你就站在一旁当模特儿。”把小花拉会马车上,黄光凡则把一个折叠桌子房子路边,把篓筐里的胭脂盒分好差摆好,最后插上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水胭脂”。
“水胭脂”是之湄取,她怕以后被人模仿了去,便想了自己的招牌。
不会儿,之湄从马车里领了粉里粉气的小女孩儿下来,便是花云。
可能是家里做屠户有肉养的原因,花云长得很灵秀,肌肤也很白,此时涂上胭脂,粉嫩的唇上,画着娇羞状的嫣红,配着头上的冲天髻,此刻的花云如画里出来的金童玉女,可惜没有金童。
“黄大哥,怎么样?”拍了拍身边的花云,之湄问黄光凡道,后者看到花云后愣住了,直到之湄咳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好看,我都认不出来了。”
花云不好意思的低头了,之湄只抿嘴直笑。
“开始吧。”
“会有人来吗?”
“放心吧,会有的。”笑话,都把广告打到她们家了。
“胭脂,卖胭脂啦,水胭脂牌胭脂,改版后的胭脂,品质绝对保证,价钱公道,快来看啦……”之湄咳了两声,扯着嗓子喊起来,清脆的声音顿时打破了这偏清冷的大街。
“……”
花云与黄光凡错愕地看着喊得大声而光溜的词,之湄怎么说都像个大家出来的小姐,可是现在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这是他们认识的人吗?
“两位姐姐,卖盒胭脂吧?”之湄见两个扭着腰肢儿走过的女子,便笑眯眯地递过去一盒打开的胭脂。
“小弟会说话。哎?你的胭脂为什么与别人的不一样?”其中高些的女子“咯咯”笑着,接过那盒胭脂问道,疑问的声音中带着惊讶。
“当然不一样,这是我家祖传的胭脂秘方。”
“这位小哥儿,你这胭脂怎么卖啊?”
“姐姐手里拿的是好的,五百文,这有差些的,四百文。”
“五白文,贵了,且还少。”矮个女子说道,脸上却带着笑,又拿了差些的胭脂打开看,不过最终还是看重质量好些的。
“不贵不贵。”之湄拿出在市场买来的胭脂,“两位姐姐看,这是我在市场花一两买来的胭脂,水漉漉的,质量可比我家的胭脂差远了,还一两,我这盒只要它的一半。”
见两人点头,又拉了花云过来,“两位姐姐,这是我妹子,她脸上涂的正是我家的胭脂,有没有水灵灵的感觉?”又道,“两位姐姐生得如此肤质胜雪的,擦了我家的胭脂定好看的很。”
两人听了之湄的话,手忍不住抚摸在脸上,好似那胭脂就涂在脸上……
之湄见其动容,又道,“且看,我这胭脂装的可是瓷盒,外表好看又巧小,容易携带,膏状胭脂新颖不易倒出,我们还赠送一个粉扑,若是妆掉了,一个转身便可补回来。”
“咯咯,你都叫了那么多声姐姐了,姐姐自然不能不要,我要两盒。”矮个女儿掩嘴“咯咯”笑,眼睛却直盯着之湄,是不是的抛个媚眼过来。
“我也要两盒。”
“好咧,两位姐姐拿好……回去的别忘了跟身边的人说我家‘水胭脂’牌的好话。”之湄接过她们的钱,把包好的胭脂盒递过去。
“咯咯,小哥儿嘴巴真甜,姐姐我喜欢~”矮个女子接过胭脂盒的时候,趁机摸了一把之湄的手,另得之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却让女子笑声更响。
“看什么看,还不快帮忙,一会儿人更多。”之湄送走了两人,回头见花云两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笑骂道,“黄大哥负责他们打包了给我,免得被她们吃了便宜,回去我可没法跟嫂子交代。”
本来在咧嘴傻笑的黄光凡笑容顿时僵硬,好似风一吹就能碎掉,一脸糗样。
“咯咯……黄大哥石化了……”花云捂着嘴“咯咯”笑,之湄本也在抿嘴,斜眼见到三个妖娆女子,扭着肥臀缓缓走来,莺莺燕燕地他们引得不少男子驻足观望。
“又来人了,花云,嘴巴甜点……”
“这位小哥,‘水胭脂’牌胭脂是你们卖的吗?”中间的女子朝黄光凡抛了个媚眼,见得其手中拿着让小孩发的纸张,之湄扯了扯黑脸的黄光凡,“广告打到家了,这回我们坐等收钱。”
“‘水胭脂’牌胭脂是我们的……”
说话的功夫又三三两两走来了几个女子,之湄赶紧招呼花云做事,一旁黄光凡也忙得没时间去发糗了。
“小哥,胭脂怎么卖?”
又有一个女子问道,之湄忙着给其他女子介绍胭脂,头也不抬,“好点五百文,差的四百文。”
“是你?”
之湄抬头一看,俏媚一挑,这人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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