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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血色的古堡(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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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其妙从原楼梯折返,她忽然发现扶手上爬满了噬诡玫瑰的藤蔓。

    随着她往前走,绿藤上就会绽放出艳丽的玫瑰,像是想用自己的美丽证明刚才只是失误,证明它的美丽。

    客观来说,玫瑰是漂亮的。

    但是,它鲜艳的红总是让她联想到血的颜色,印象就大打折扣了。

    而且,玫瑰和没鬼谐音,她很难不想到正在玩的这个破游戏。

    呸,晦气。回头给它起个新名字吧,去去晦气。

    不过,话不能直说。她们还处于要建立感情的阶段,直说伤感情。

    “谢谢,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了,”夏其妙温和地摸着红藤,“但是不用这样,即使你不开花我也会很爱你的,所以收起来吧。”

    她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噬诡玫瑰是个直性子,它只听到了“爱”,完全不会联系上下文做阅读理解,于是开得更加多了。

    看着一簇簇堆叠着的红,夏其妙眼睛疼,头也疼。

    她也不想管了,随它去,下楼后看见等在楼梯口的男人。

    油炸冰淇淋想要碰一下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花朵,但那玫瑰跟有自主意识一样,张开花瓣就要咬住他的食指。

    那力道、那速度,他毫不怀疑要不是他躲得快,这时候估计指头都要被咬掉了。

    他心有余悸地吹了吹手指,看见下来的人影,毫不为自己刚刚有些丢脸的动作尴尬,反而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队长,你来了啊。”

    “我本来是想上去找你的,但是这些藤蔓拦住我了,我花了好大功夫才买通一根去通知你。”

    情况和夏其妙想得大差不差,但她的耳朵自动捕捉到了两个字:“买通?”

    “嗯,我当时让它去找你,它给我比了个叉,”油炸冰淇淋两臂交叉模仿着那个动作,“于是我跟它反复解释了,最后还给它塞了一小块石头,它才同意了。”

    她的目光看向噬诡玫瑰,两根藤蔓抬了起来,正中是一块拇指大小的诡石。

    还行,没有私吞。

    这些藤蔓挡在这里八成是在给自己当守卫,想到这夏其妙就摸了一下它们当作奖励:“自己收着吧。”

    “队长,这是‘猜猜谁是我’里的玫瑰吗?”油炸冰淇淋试探着问道,他在听那场直播里包租婆说“Npc埋了炸弹”,听到她说自己经历了爆炸时就有过猜测,现在则是证实了。

    他通关过那场副本,虽然只拿了个b,但大致剧情是走完了的。

    他当然知道里面有两种诡物在对抗,只是他选的诡面之王,拿的是它的奖励,现在看来自己的路线走错了,应该选另一派的。

    这玫瑰诡物看起来就比他的面具来得有用多了,能分身,有意识,他亏大了。

    “嗯,”夏其妙简单应道,她不打算和还不确定是不是长期队友的人做深入交流,于是转了话题,“棕胡子呢?”

    油炸冰淇淋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别说,还挺形象的。

    “他进了厨房就想攻击我,被我打趴下了。”

    他轻飘飘一句话带过,好像对他而言,撂倒一个比他壮得多的男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夏其妙多看了他一眼,思考着他的技能和天赋。

    “现在被我绑住了,有藤蔓看着他。”油炸冰淇淋做了个请的姿势,见她不动,于是在前面带头。

    厨房里,棕胡子被背手绑在椅子上,这个绳索的走向让夏其妙觉得眼熟,仔细回忆才想起在菲林的刑讯室里见过。

    看样子,油炸冰淇淋也在上面吃过苦头,并且将它化为了自己的能力。

    棕胡子脸红脖子粗,嘴巴被腥臭的抹布塞住,只能发出闷在喉咙里的气声。

    他右边肩膀上的衣服都被烧破了,裸露在外的部分黑红一片,此时散发出焦味和油脂被烤过的味道。

    夏其妙想到烤肉,不合时宜地饿了。

    游戏更新后变得更加烦人了,还要玩家考虑饥饿值。

    她用手电照了照他,看见光亮是稳定的,就知道面前的不是诡物,便放心些许。

    “你是要在这里一起问,还是去二楼看看?”

    “……分工效率更高,我去二楼。”

    “小心阁楼那个通口,我刚刚在那遇见了只诡物。”

    “好。”

    油炸冰淇淋没怎么犹豫就走出去了,离开之前还在夏其妙的默许下搂走了一根绿色的藤条。

    红藤见主人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多派几根跟着他一起去了。

    “拿走那块抹布。”夏其妙找了张椅子坐下,她侧着身子,这样既能看棕胡子,还能注意门。

    噬诡玫瑰则是一头朝着窗,注意着外面。它的另一头却是自以为悄悄摸摸地伸到主人的手心里,偷偷挨着。

    在她的示意下,藤条卷走了他口中的抹布。

    “异端,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伟大的王不会放过你的。”夏其妙先发制人,她冷哼一声,目光里充满不屑。

    刚刚想大声骂街的棕胡子诡异地沉默下来,他紧紧盯着她:“你的王是谁?”

    “他是无边夜幕的黑暗,是血月之巅的高塔,是永恒统治的……”她说到这还没听到打断的声音,但她已经没词了,于是换了种说法。

    “王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令人恶心的异端能知晓的?”

    “为什么说我是异端?”棕胡子追问道。

    “哈,当然是因为一切都瞒不过王的眼睛,他早就告诉过我,这里的镇长已经不见了,而你却自称为镇长,肯定是异端扮演的,他们最喜欢扮演别人了……”

    说到这,夏其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假装恼怒地说:“别想套我的话,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快从实招来。”

    这时,一根藤条攀上了他的脖子,慢慢收紧。

    “我也是血族之王的人。”他赶忙说道。

    “说谎,”夏其妙一挥手,藤条收紧,“我是王最爱的追随者,你如果真的是,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棕胡子很想来一句:你裹得严严实实,谁能认出你是谁?但他说不出话,能说出话也不会这么说,因为他真的不是,心里发虚。

    “不过我最近在外出任务,有新人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

    藤蔓松开,让他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