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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荒域,扶摇圣地,本来人声鼎沸的圣地此时却是空无一人,怪异非常。
山峰之外,圣地门庭护山大阵前,无数弟子齐聚于此,手持各式兵器排列整齐,万千弟子犹如一人,寂静无声,面色严肃,静静的等待着。
高空之上,六人离地百丈悬浮于此,或坐或躺,或瘫或倚,老弱少小皆有,只有一青色长袍少年身形挺拔直直矗立,两手合一,拄着一把三尺黑刀。
这六人也是扶摇弟子,只不过区别于下方普通外门弟子,是内门之中的六位杰出弟子。
拄黑刀的别称拄刀拐,他没有瘸,可却常年拄着黑刀,入门三年黑刀未曾出鞘一次,平常内门比武也是右手拄刀,左手对敌,自上擂台,一步不动,半步不移,全凭左手代刀挥舞刀气退敌,是扶摇圣地内门之中最深不可测之人,所以有此别称。
在他往左,是个一身黄道袍盘膝漂浮的胖子,他左手正拿着一只硕大的羊腿,大快朵颐,右手也没闲着,正掐着一个玄玉酒葫芦,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满嘴流油,好生快活,别看他好吃贪喝,可发起狠来,一身神通不在刀拐之下,这胖子入门以来最爱做的就三件事,练器,喝酒,忽悠人,
他这虽然法宝无数,可最爱藏私,从不轻易示人,唯一被人所知的就是那一口玄玉酒葫芦,当初入门考核三日,考核期间不准下山,这胖子喝光了存酒,实在嘴馋,当着无数考核之人的面,用这玄玉葫芦将一千里江河纳入其中,化为美酒,这番举动霎时惊呆了众人,一圣地长老听闻之后,破例直接收为内门弟子,别称三痴道人。
胖子上方躺着的一个四尺童子,别称小顽童,是圣地三长老的亲孙子,背景大的吓人,因为正值幼年,所以最爱调皮捣蛋,行事乖张,肆无忌惮。
他正躺在三痴头顶空中,呲牙咧嘴,无声嬉笑,一手拄头,一手拿着一个黝黑瓦罐,随着瓦罐的缓缓倾斜,向下流出一股浓稠的黄色液体,看这方向,正是对着三痴头顶无疑。
三痴还在对着羊腿使劲,好似没有半分察觉。
当黄色浓稠液体缓慢的滴落,还有三寸就要触及三痴头发之时,三痴的道袍之上突发刺眼金光,笼罩三痴全身,形成一金色椭圆护罩,那液体流在护罩之上,由四面八方分流而下。
三痴张嘴撕下大口羊肉,仰头大灌了一口葫中美酒,朝着上方童子眨了眨右眼,引得童子一阵气急败坏,又奈何不了三痴分毫。
小顽童身旁灰衣老叟急忙上前,掏出一白色瓷瓶,上书三个大字,通透散,献给童子,二人一阵喃喃细语,不知道又商量着去祸害何人。
灰衣老叟从来与童子向来形影不离,仿佛是小顽童的跟班,在小顽童面前低微到了极点,没有一点身为内门弟子的骄傲。
可偏偏这么个人却用着一柄利剑,自称剑客,逢人就说自己是君子剑,刘一封,可背地里众人却对他鄙视不已,只叫他马屁刘。
另一旁坐着的秃头壮汉向来与马屁刘水火不容,因为看不惯马屁刘的辛勤嘴脸,狐假虎威,所以二人见面就打,谁也看不惯谁,这次还好,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二人才当谁也看不见谁,免了事端。
光头壮汉是位横练得高手,一身本事全在肉身,曾经一场比试,他坐于场中,任由百人击打,这百人兵器法宝齐出,将整座比武场都夷为了平地,可他却还是未伤分毫,坐于中央,只是混乱之中不知是谁投掷出的法器喷出了一口滔天大火,让头发遭了殃,一根不剩。
六人之中,只有一粉衣女子远离五人,她虽容貌普通,可面容宁静气质优雅,背倚白云,抬头望天,手持竹笛,轻轻吹奏着不知名的小曲,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带着无穷韵味,令人心平气和,心生向往。
这六人和阵前上千弟子一同在此,不知是为何?
难道是要迎接什么重要之人?还是另有隐情?
一众弟子从早晨等到晌午,三痴的羊腿都吃了三个,酒葫芦却一直没空。
小顽童和马屁刘还在低声细语。
光头壮汉眯气了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拄刀拐还是老样子,连姿势都没变。
粉衣女子吹了好几首小曲,现在也许是累了,收了竹笛,双臂枕在头下,望着满天云彩。
地下的上千弟子满头大汗,却还是排列的整整齐齐,不敢妄动分毫。
从早晨到晌午,又到傍晚,太阳渐渐下了半身,直到完全消失。
“来了,他果然又来了!这都是第十二次了,他就不能换个圣地,就可着我们一个圣地欺负?”
马屁刘抓狂的站起身,不再与小顽童胡闹,听他话中意思,是有人来踢山门?还是一年踢十二次!
随着马屁刘话语声落下,千里之外,一模糊黑影渐渐清晰,仔细看去,确是个百丈之高的身影,黑发遮脸,看不清面容,他虽然步伐缓慢,不及常人走路频率,可每一步迈下,都跨越几里,深陷地下,引起一阵地动山摇,山脉震颤,就连千里之外,三痴道人手中的羊腿也被震得左右乱动,险些掉落在地。
“他比上次更高了,更加巨大了!
是啊!上次还不及八十丈,这次最少也是百丈了!
”三痴道人与马屁刘惊讶的对话传遍众人耳中。
“变得巨大多少我不清楚,可他一定比上次强了,至少比我强,我可拖不动那座山峰!”光头壮汉自愧不如的话语中还带着丝丝惊骇。
“什么山峰?”马屁刘不相信的眺目远望。
“山峰,真的是山峰,怎么可能?他的右手竟然拖着一座山峰!”马屁刘瞪大了双眼,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的六神无主。
其余四人和下方上千弟子齐齐眺望。
那巨人此时正迈动着沉重的步伐,沉声呢喃,
“血,血,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不救他?”他重复着,呢喃着,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木偶,一步,一步地向着扶摇圣地走来。
而他的手中,紧紧的提着一座三五十丈的山峰。